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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20:01:00 作者: 杳杳雲瑟
    誰也沒想到,要對魏大人下手的,竟然是白家的人?

    白家世代行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眾人唯有不解。

    「哦?」魏桓捏著那塊帕子,走了過來。

    蓁蓁眨眨眼,將目光落在了那塊手帕上。

    上面的杏花獨一無二,白雨漸還曾用它覆面。

    「這位白小兄弟,原本是在為夫人煎藥,其間,確實離開過一段時間。說是……給姨娘看病去了。」

    這時,有個小婢女弱弱地說。

    被她提及的姨娘站了起來,驚訝不已,「我從未傳過什麼郎中。你這話從何說起?」

    魏桓聽罷,無奈一笑,看著蓁蓁的眼中卻是冷的,「這麼年輕的孩子,前路還長著呢,是不是。你且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蓁蓁咬緊牙關,「僅憑一條手帕,大人就要斷我的罪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可她的手卻在發抖。

    四周極為安靜,好像世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兄長是最知道她的清白的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

    「既然如此,不如,將這位小兄弟請到魏某的房中,我們細細說道說道如何?」

    魏桓笑起來的時候,分明帶著一些書卷氣。可那笑容背後,掩藏著濃重的戾氣。

    他的手指,抵著拇指輕輕摩挲,好像在丈量該怎麼擰斷少女的頸子。

    印星星見狀,焦躁不已:「這跟小郎中有什麼關係?那時他明明同我們在一處啊!哥哥你也清楚的不是嗎?」

    印朝暮一雙狐狸眼眯起,抿唇不語。

    蓁蓁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看向魏桓,纖長的睫毛輕顫:

    「我沒有理由行刺大人。」

    「誰知道呢,」魏桓語氣森然,「或許,你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他意有所指,轉了轉頭,不知是在打量她身邊什麼人。

    「不過,很巧。魏某平生最喜歡的,就是打探隱秘。尤其是,撬開一些人的嘴。」

    蓁蓁的喉嚨里堵著什麼,她拼命地想,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可以脫身。

    可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除了行醫救人,她沒有經歷過什麼風浪。

    她想不到。

    「帶下去。」

    魏桓已經不耐煩了,揮手說道。

    「……慢著。」

    眼前倏地抹過純白,淡淡藥香瀰漫。

    像是透過雲層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世界。

    是他。

    是兄長!

    他再次挺身而出,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聲音聽上去清冷乾淨,仿佛天籟:

    「大人在真相未明的情況下,便要定一個人的罪,是否過於武斷?」

    「你是?」

    魏桓上下打量著白雨漸,「哦~聽說過,想必這位就是白雨漸,赫赫有名的南星洲神醫了。

    聽聞你師從聖手妙醫,白仲祺?」

    他微微欠身,「白老先生,是我魏家敬重之人,看來,我該給他的愛徒一個面子。」

    他們怎會知道,兄長師從何人?

    蓁蓁萬分驚訝,猛地明白。

    他們調查了兄長!

    這件事,絕對不僅僅是行刺那般簡單!

    印員外見有轉機,連忙出來打圓場,「我看或許是個誤會。魏大人,您不過初初來此,這白家人也都是尋常醫者,平日裡都行的是那救死扶傷之事,怎會做出此等膽大包天之舉呢?

    魏桓不語。

    他盯著白雨漸,低低一笑,「這位郎君,」

    蓁蓁覺得他的笑有些古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明徽。」

    他口中無聲,吐出二字。

    剎那,白雨漸的眸色變得冰寒一片。

    蓁蓁心頭猛地一跳,明徽,不是那位早已故去的明家丞相嗎?

    良久,魏桓緩聲道:「聽聞白家有位養女,養在深閨人不識,卻是資色絕佳,又承襲白家醫術,十分難得。

    若是我沒有記錯,白家亦在今年的選秀之列。各位都知,聖上選秀,選的就是此等家世清白、才貌雙全的良家子。白兄不如將人帶到魏某這裡,若是此女,當真如同傳言所說,魏某也是可以為你引薦一二的。」

    魏桓的意思很明白。

    若是不將白蓁蓁獻上,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只是,他估計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被他刁難的醫童,便是他口中稱讚不已的白家養女。

    白雨漸面色愈發冷冽。

    他開口道,「既知是謠言,大人還要輕信?」

    他下顎緊繃,唇瓣抿成一條線,不知是魏桓的哪一句話激怒了他。

    可魏桓卻絲毫不懼,反而挑釁道,

    「白兄如此不舍,莫非……」

    他露出瞭然笑容,「魏某不才,卻也聽聞過一些傳言。既非親生,卻在身邊如珠似寶地珍愛了十年……」

    他眼睛在白衣男子身上打轉,玩味道,「莫非是想,收歸己用不成?白兄看著正人君子,原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嘛……」

    眾人譁然。

    此言一出,莫說白蓁蓁的名聲,便是白雨漸,還有白家的累世清名,都要毀於一旦!

    白蓁蓁的冷汗滴了下來,心跳得狂亂。

    池仙姬則是深深地凝著白雨漸,臉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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