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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57:16 作者: 小小嘚包子
莊樂萱摘掉手套和圍裙:「我一直在努力找到這個平衡點。」
殷雷和莊樂萱在客廳里坐了會兒,彼此沉默地看了會兒電視,牆上的掛鐘敲了三下,莊樂萱站起來準備告辭:「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謝謝你的午餐,我吃得很飽,很高興。」
「你等我一下。」殷雷先走回臥室,拿出一個塑膠袋,送她到門口。「你要是喜歡吃,那就常來,除了這些,我還會其他的好多菜。」
「要是這樣的話,我會吃成個大胖子的!好了,我先走了,你進去吧。」莊樂萱見他還站在門口,好像要跟著她一起出門。「你進去吧,我開車來的,不用送了。」
「不是,我是要去圖書館還書。每個周二,周四,周六,我都要去圖書館借書。」殷雷解釋說。「明天,你有事嗎?」
「明天啊,恐怕不成,我有個重要的採訪,晚一點的話,才能有時間。」莊樂萱還以為他要約她。
「那最好,我一般周日上午要拿衣服去乾洗,下午要去打羽毛球,晚上去看母校的老師,也沒有時間出去。」殷雷再一次解釋道。
莊樂萱失望地咧開嘴:「沒事,你忙你的。」
小區門口,莊樂萱開著車剛要拐彎,殷雷跑著過來,追著車敲打著玻璃,好像有事要和她說。
莊樂萱停下車,搖下車窗:「有事嗎?」
殷雷氣喘吁吁,面色嚴肅認真:「你願意和我回家嗎?回到生我養我的地方。」
莊樂萱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生你養你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支持!鞠躬!^_^
☆、12
左小帥和趙慧梅坐在沙發上,沙發中間的空餘起碼還能坐下一個人。
屋子裡沒有開燈,黑暗暗中,電視機的亮光顯得格外明顯,畫面里一位白髮蒼蒼,身穿白色大褂,老教授模樣的老人手裡拿著一根講解棍,邊說邊指點著掛在身後黑板上的人體結構圖,不時還穿插著真實的人體解剖錄像。
趙慧梅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托著腮,相當認真地看著,眉頭偶爾微微皺起,似乎是遇到不解的地方,老教授講解一周,慢慢地舒展開。
電視機里的老教授滔滔不絕地講著,沙發上面的趙慧梅仔仔細細地聽著。
左小帥坐在一旁,看著電視畫面里血淋淋的解剖場面,額頭和手心直冒冷汗,胃口裡像是有兩軍打仗一般,上下左右地攪動翻滾。他手捂住胸口,強壓住直往上冒的噁心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敢直視電視屏幕。
趙慧梅轉頭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啊,讓你陪著我看這個,特無聊吧。」
「沒有,還好吧,其實這個也挺長知識的。」左小帥指著電視機,口是心非。
趙慧梅扶了扶眼鏡腿,語氣中透出無奈:「哎,做醫生表面看上去挺風光的,其實不然。我們才是真正意義上活到老學到老,現在醫學發達的這麼快,醫療水平不斷地提高,大踏步地前進,我們唯有掌握住最新的技術,方能有一席立足之地。要不,會被淘汰的,會被無情地關在醫學大門之外,會永遠地被醫學界排斥。我告訴你,我們科室里經驗最多,資歷最老的大夫,現在還要從頭學電腦,學英語,為了生存,不得不努力。我還這麼年輕,更加不能不學。你說是吧?」
左小帥點著頭:「那是,不管是什麼行業,都需要不斷地學習,進行充電。」
「對,對,現在,充滿電的都難以尋求更好的發展,電量不足的還在勉強掙扎,至於那些沒電的,早就被社會拋棄了。」趙慧梅覺得他們之間的想法永遠一致,默契十足。
左小帥覺得他們不像是在戀情說愛,倒像是兩個滿懷雄心壯志的革命青年在討論人生,脫離了他們本身交往的初衷。他有責任有義務有必要將談話軌跡拉回正途上來:「那你應該喜歡有上進心的男人。」
趙慧梅眼睛盯著電視機:「嗯,我覺得你就很有上進心。」
「是嗎?」左小帥看著她一張一闔的兩片紅潤薄唇,按耐不住心裡的衝動,舔了舔嘴唇,屁股聽從思維指揮,向她挪了挪。「為了心愛的人,我會更加努力的。」
「會嗎?」趙慧梅不是木頭樁子,感受到他正在慢慢地移動過來,動了動身,不露痕跡地靠近他。
「當然會。」左小帥的手從她的身後抬起來,扶在沙發靠背上,腦袋靠近她的耳朵,聲音輕柔,信誓旦旦。
趙慧梅的臉頰微紅,緊緊地盯著電視屏幕,感覺耳後痒痒的,左小帥的挑|逗已經成功一半。
就在左小帥覺得時機已到,探出身子,屁股挪到沙發邊上,將嘴唇湊過去的時候,趙慧梅出其不意地轉過頭,兩根指頭擋在他嘴前:「等一下!」
左小帥猝不及防,從沙發上掉下來,單腿跪在她面前,不明所以:「怎麼了?」
趙慧梅關上電視,把他扶起來,走到牆邊,摁下開關,屋子一下子大亮起來:「跟我來。」
左小帥還不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用手擋在眼睛前,莫名其妙:「去哪裡?」
趙慧梅倚在衛生間門口,左小帥左手舉著一杯白水,右手拿著牙刷,兩腮鼓起來,牙刷在嘴裡上下左右來回摩擦著牙齒,嘴角周圍布滿白色的泡沫。
趙慧梅看著他賣力地刷牙,十分滿意:「我告訴你,唾液里一樣存在細菌,接吻的時候,彼此的唾液會互相交換,容易造成交叉感染,漱口刷牙是很重要的,起碼能夠清除一部分細菌。」
左小帥含糊不清地問:「以後每次都需要嗎?」
「當然,每次接吻之前都要漱口刷牙,還有,咱們結婚以後,每次做那種事之前,最好用福馬林泡一泡。」趙慧梅轉身離開衛生間。
「噗!」
對面的鏡子上被噴滿了白色的泡沫,左小帥舉著牙刷,有一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絕望感。
莊樂萱跟著殷雷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六個小時的汽車,七個小時的拖拉機,八個小時的牛車,最後,走了將近四個小時之後,總算來到殷雷的家鄉----一個很小很窮很偏僻的村莊。
一路上,為了打發時間,殷雷向她大致地介紹了家鄉的情況:他的家鄉屬於西部貧困鄉村中的貧困村。
全鄉一共五個村,兩千三百多口人,一千多畝耕地,五百多頭牲畜,房屋七百間,一所小學校,教師三名,兩名是固定人員,有一名是每年前來支教的大學生。
全村主要的生存方式是耕地,靠天吃飯,天高興的話,多下幾場雨,收成好一點,不僅能吃飽飯,還能供孩子繼續上學;天不高興,一連幾個月不下一點雨,旱到連人吃水都成問題,莊家全部枯死,不僅吃不飽飯,兒女還要早早地出外打工掙錢養活全家人。
全村人一年的收入都達不到城市裡白領一個月的收入水平,水比他們的命都重要,一年到頭洗一次澡,平日裡的水都是反覆利用,望著孩子們乾裂的嘴唇,大人們常常一整天也不喝一口水,剩下的水全部留給孩子們,牲口都去周圍的河水解渴,河水很澀很苦,不經過專業過濾的話,根本不適宜人類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