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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50:35 作者: 西涼
    然而此刻在這樣連番的對待下,終究是連慢慢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活不過這一趟行程了。

    意識一天比一天模糊,到後來,連段鵬宇往她身體裡面注射的東西讓她非常疼痛的時候,她也不能做出蜷縮甚身子的動作了。

    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力氣了,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氣。

    段鵬宇大概是怕她就這樣在船上死掉了,終於將她手中的繩子解下來,挪到了屋子裡面,開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葡萄糖輸入她的身體裡面,確保她的生命特徵還存在。

    輪船就快靠岸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讓趙應容撐不住。

    就這樣在忍受著非人折磨的大半個月之中,趙應容終於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

    等到了郵輪的目的地的時候,段鵬宇將繩子從她手中解下來,還伏在她耳邊笑著說了一聲,「真是頑強的生命力,這般折磨甚至都沒有死掉。」

    趙應容自己也覺得生命力是這般的頑強,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甲板上日曬雨淋,或睡或醒,半死半睡之間總是被藥物的注射,要麼疼痛而醒,要麼舒服得昏昏欲睡。

    每3天一頓米飯,吃不完就餓著這樣的待遇,從前的自己也沒有遭受過!

    天知道在這快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她是有多希望自己就這樣死掉,可是上天偏偏不遂人願,她不會讓你想死就死,或者說是想活就活,她會給你足夠的非人的待遇,讓你把生的慾念全部都拋棄掉,然後再給你一個慢慢折磨你死亡的地方。

    段鵬宇父在趙應容的耳邊說完這樣一句話之後又說了另外一句話,「再見。」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趙應容幾天以來都昏昏沉沉的心神都清醒了幾分,她知道,輪船已經就要靠岸了,段鵬宇已經要忍不住要對自己下手了。

    這是個最佳時間和最佳地點,到達目的地之後,一涌而出的人群是一個很好的掩護。

    雖然不知道段鵬宇到底想要如何行事,但也清楚這是一個如何最佳的機不可失的行兇地點。

    因為人多手雜,而自己又經過連續幾個月的虐待,所以沒有精力可以掙扎呼救。

    段鵬宇的每一步都計算的精密無比,他會將責任推到不小心失足落水的身邊,誰都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這幾個月以來,雖然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折磨,但是就外表的身體上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任何的刑法也沒有。

    3天一頓的方式讓她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也看不出來因為挨餓受飢而遭受到的虐待痕跡,就這樣死在異國她鄉的海域裡面,等待著警察打撈出來驗證。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段鵬宇再想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此離開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因此等到汽笛聲想起來的時候,這樣想的時候,兩個人開心照不宣的微笑的一番。

    像段鵬宇的心中如果說沒有一點點的心思波動是不可能的,自己為了這個女人才下定決心遠渡重洋,可是趙應容的臨終脫逃,以及實情的告知,讓他覺得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心中的苦悶是多少,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刻就要帶著這個女人永遠的離開了,而自己還要留在這片陌生的異域海洋裡面,他更是傷心欲絕。

    段鵬宇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來的一套印尼女人的衣服,將光裸了幾個月的趙應容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換上衣服。

    然後打量著她,突然一聲笑,「就這樣把你扔下海去,誰能認得你是那個趙應容呢。」

    拿過來鏡子一看,趙應容自己的唇角也費力的扯出來一個微笑,鏡子裡面的女人面目發黑,大半個月是太陽的暴曬,已經讓她的臉變得黝黑,而且像是重新換了一張麵皮一樣。

    如果是平常,趙應容一定要氣的尖叫起來,但是這一刻她只是微笑。

    像是臨終的送別儀式,段鵬宇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甚至連自己的著一張臉都在陽光的作用下,而變換的難以認清。

    現在的自己手腳發軟,喉嚨也難以發聲,如果就這樣被扔進海裡面,估計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去,趙應容都可以想像的到,自己被丟進海里之後,一定是沒有任何聲息,就直接沉到海底。

    但是奇異的,她這樣想著,居然有了一絲解脫的感覺,天知道,這幾個月一直受到這樣的折磨,是一件多麼摧毀人的事情,死掉了,反而還好了。

    嘆息了一口氣,將沒有力氣的趙應容揉進自己的懷裡,像是無奈,又像是傷心一樣的說道:「很快就要永遠分別了,這一段最後相處的時間,你一定恨毒了我吧,其實我也是。」

    「以前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這一個月,折磨著你,也在折磨著我自己,為了防止我臨時改變心意,怕在這個時候,會憐憫你,想要放你走,所以我事先在你身上實驗我研製的毒品。就算我不放了你,你也活不長了。」

    「應容,我很愛你,但是我更恨你,就這樣,永別了。」

    趙應容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渾身無力了,段鵬宇將自己煉製的毒藥,放在自己的身上進行活體實驗,難怪。

    從一開始他就斷絕了讓自己活下來的想法。

    多種毒品作用,不管是成型還是沒有研製好的,統統都往自己的身體裡面注射,真是殘忍。

    但是趙應容的眸子裡,卻沒有太大的波動,大概是知道,自己就快死了,糾結這些滅有任何的用處。

    段鵬宇說完這句話,就一把抱起趙應容,走下船艙。

    段鵬宇這樣心思縝密的人,在準備行事的前幾天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甚至還將趙應容手腕和腳踝處被繩子勒出痕跡的地方,都用藥膏仔細地擦拭了一遍,以確保傷痕消失。

    其實趙應容當時還對著他笑著說了一句,「何苦這麼費心,屍體被海水泡泡,好幾天之後,腐爛的就什麼痕跡都看不見了,如果是在這樣的高溫海水裡面腐爛掉了,就什麼端倪都不會有的,你現在不就是給自己多找麻煩了嗎?」

    段鵬宇笑了笑說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如果你的屍體還沒來得及腐爛,就被人給打了出來了,到時候證據指責到我身上去的,豈不是平白給我惹麻煩嗎?」

    「你真是心思細緻。」趙應容似笑非笑的看著段鵬宇嘲笑道。

    「你放心好了,你的屍體被打撈上來之後,不會落到別人那裡的,我很愛你,就算是現在有點恨你,但是你的身體,我也不允許別人碰觸,我會進去醫學院解剖你的屍體,你的一切,從生到死都是我的。」

    「你這麼殘忍又變態,你以後一定斷子絕孫。」惡毒的詛咒一樣的話從趙應容的嘴巴裡面吐露出來。

    「我不信這個,親愛的。」

    然後趙應容在第二天說完這句話醒來之後,就又被小段鵬宇給注射了一種藥物,那種讓人昏昏沉沉的液體順著管子流進她的身體裡面,她一度就懷疑哪種所謂的藥物,根本就是是毒品。

    然而她不知道段鵬宇在這一艘大船之上是如何製造出來的,即便是想要問問,她自己此刻也沒有任何的力氣能夠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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