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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58:18 作者: 一顆小豌豆呀
清歌微微偏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楚蘅看。
「嗯,陪你跳。」
楚蘅沒有半分遲疑,認真的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回視清歌。
清歌被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偏過了頭。
「既然你要陪,那可別反悔。」
她說著便靠近了崖邊,沖楚蘅招了招手。
楚蘅走了過去,一把被清歌攬住腰間。
「曾經你帶我上屋頂,今天換我帶你下懸崖。」
她眉眼一彎,眼角仿若盛開了一朵炫彩奪目的花,幌花了楚蘅的眼。
腰間的手明明纖細,卻蘊含著巨大的能力,將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緊接著身子往前傾倒,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傳來。
幾乎是身體本能,楚蘅立即將身邊的清歌攬入懷中,用身體將她緊緊護在其中。
崖底深不見底,就這麼直直下墜,不死也要殘廢。
楚蘅眸光微變,伸出一隻手開始想辦法抓向崖壁。
崖壁上偶有樹木,偶有突石,他就依靠著它們借力往下墜落。
清歌被他緊緊摟在懷中,視線穿過他的肩上看向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
原本她想靠自己下崖,此時卻被牢牢的護在其中。
她的目光有片刻怔愣,心中第一回 生出奇怪的感覺。
一種依靠的安全感。
曾經那無數的任務中,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就連繫統都不是屬於她的人。
不論任務多麼困難,不論瀕臨多少次意外,她都是自己一個人艱難度過,找不到任何人依靠。
久而久之,她已經忘記了依靠別人是何種滋味。
即便退休後,她也一心想著保護家人,卻一次又一次被他保護。
清歌有些不自在,想要從楚蘅懷中掙脫,依靠自己的能力下崖。
楚蘅的武功比她還是要略遜一籌,容易受傷。
可她剛剛一動,就被楚蘅按住了腦袋:「別動。」
他的聲音有些縹緲,不斷的在崖邊攀跳。
清歌再一次僵住,這種被人拍腦袋的感覺……
兩人的下降速度極快,耳邊全是呼呼刮著的風,吹得臉頰生疼。
轉瞬間功夫,兩人即將落地。
楚蘅迅速向下望了一眼,抱著清歌跳了下去。
他身體微轉方向,用背部面向地面,牢牢的將清歌護在了懷中。
「嘭!」
兩人重重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巨響聲。
儘管楚蘅已經依靠外物緩衝,也依舊摔得很重。
他的背重重磕在光禿禿的石頭上,一股血腥氣從喉頭湧現。
可他神色淡定不變,反而看向了抱在懷中的清歌,擔心的問道:「可有受傷?」
「沒,你沒事吧?」
清歌定定的盯著楚蘅看了兩秒,隨後站了起來,向他伸出了手。
楚蘅笑著搖了搖頭,一把握住清歌的手站了起來。
「你都知道我會武功,幹嘛還這麼護著我?」
清歌面帶疑惑,是真的對此不解。
之前楚蘅誤會她身嬌體弱處處維護,她能夠理解。
可他明明知道她的武功不下於他,為何還要這麼護著她?
被問的楚蘅也怔了一瞬,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遵從內心行事而已。
好似不管清歌多麼厲害,在他眼裡也只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子。
「或許是習慣了吧。」
楚蘅笑著回了一句,轉過身打量四周環境。
山崖下是一堆亂石荒草,前面不遠處是一條小河流。
他眸光一亮:「前面有河。」
顧延昔本就可能順著河流被沖走,如今崖底出現河流,那就又增加了可能性。
清歌聞言也看了過去,眼裡微光閃過。
只是她目光微移,卻發現楚蘅受傷了。
她眉頭一蹙,走上前去抓起他的手一看,掌心已經被磨掉了一層皮,很多碎石子灰塵沾附在上面。
想來是剛才抓住崖邊的石頭所致。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直接拉著他來到河邊,小心的替他清理起了傷口。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楚蘅並沒有將這點傷看在眼裡,他受過太多的傷,哪一次不比這可怕?
清歌聽到這話莫名有些生氣,清洗傷口的時候也用上了幾分力氣。
楚蘅皺了皺眉,忍著疼痛默不作聲。
見到他這副模樣,清歌沒了脾氣,一邊清洗一邊吐槽道:
「這麼喜歡保護別人,怎麼也不會保護自己?」
再怎麼說,這掌心血肉模糊的也應該先處理。
她板著臉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小心的倒在了他的掌心。
「撕拉!」
裙角被她撕下一塊,隨後纏到了楚蘅的掌心。
楚蘅一眨不眨的看著清歌,她的表情嚴肅,十分認真的替他包紮著傷口。
明明沒什麼情緒,可他卻感受到了關心。
他唇角彎了彎,道:「我不喜歡保護別人。」
他喜歡獨來獨往,即便是做任務也不喜歡帶暗衛,總是一人獨行。
在他看來,他不想要拖累,更不想拖累別人。
直到清歌出現。
一開始,他只是對清歌心懷歉意,後來是心懷感激。
而到了現在……
保護她幾乎成了一種本能反應,而他並不排斥,反而覺得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