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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58:18 作者: 一顆小豌豆呀
    再加上他賊眉鼠眼的外貌,即便隔著斗笠看,也能看出他不像個好人。

    「師父,這就是那位姑娘。」

    一旁的藥童三步並作兩步行至門口,指了指顧清歌道。

    這個時候,顧清歌才終於知道,那位「賊眉鼠眼」竟然就是吳神醫。

    「……」

    世外高人的神醫濾鏡碎了一地。

    「見過吳神醫。」

    她規矩的行了一禮,看向吳神醫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新奇。

    「哼!」

    吳妄子冷哼一聲,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打量了一下顧清歌。

    都怪這個丫頭眼拙,害得他剛剛被人恥笑。

    「大白日戴個斗笠出門,是怕生得太醜嚇到老夫嗎?」

    他捋了捋鬍鬚,夾槍帶棒的道。

    顧清歌心知方才認錯人惹惱了吳妄子,只能再行了一禮:「神醫見諒,小女確實樣貌醜陋,可引小兒啼哭,亦可嚇走鬼魅。」

    「所以只能以笠掩面,方能得一時清淨。」

    說著她還抬手伸進了斗笠里,看模樣似乎是在擦眼淚?

    吳妄子小聲嘟囔幾句,心裡氣也消了不少,讓人帶她們進了房間。

    從那位青年身邊路過時,顧清歌敏銳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還夾雜著淡淡的藥香。

    原來他就是那位病人?

    「坐下吧,把手伸出來。」

    吳妄子撩開下擺大咧咧坐到杌子上,又示意顧清歌坐了下來。

    顧清歌伸出手,撩起一小截衣袖露出嫩白如蔥的手。

    青年見此立即背過身去不再看,只是認真聽著吳妄子的診斷。

    吳妄子開始把脈,臉色從一開始的輕鬆逐漸變得凝重,眉頭緊鎖無法舒展,又讓顧清歌換了一隻手。

    足足過了半刻鐘,他才鬆開了手,只是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吳神醫,我早就清楚自己的病情,有什麼話您直說就好。」

    顧清歌蓋住了手腕,溫言細語的道。

    青年此時也回過頭來,認真等待吳妄子的判斷。

    吳妄子捋了捋鬍鬚,眉頭始終無法舒展,道:「你這脈象……實乃怪哉!」

    這脈象時而強健,時而微弱,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且她的身體已經虛到極致,竟是就快剩下一副空殼子了。

    第36章 天下局勢

    「脈象似有若無,體虛空乏,氣血兩虛,命不久矣……」

    吳妄子搖了搖頭,這位姑娘的脈象已是瀕死之人的脈象,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一旁的青年目露詫異,按照吳妄子的個性,此時應當興奮才是。

    這副模樣,難道他也回天乏術,毫無辦法?

    「吳神醫,還望您救救小女……」

    顧清歌的聲音裡帶著兩分哭腔,手上的醫書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青年俯身拾起,卻發現這本醫書正是吳神醫撰寫的《萬材醫經》。

    吳妄子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皺著眉頭將醫書拿了過去:「你也會醫術?」

    「久病成醫,小女只是懂些皮毛而已。」

    顧清歌搖了搖頭,聲音變得虛無縹緲起來:「自小我就知自己活不了多久,籠罩在將死的恐懼中。」

    「看醫書,也只是為了添幾分慰藉罷了。」

    吳妄子拿著醫書沉默不語,猶豫半晌將醫書遞了回去:「每隔三日你來醫谷一次,能不能治好,也只能看你的造化。」

    這種枯槁的身體要想治癒根本不可能,他也只能盡力穩住她的病情,讓她多活些日子罷了。

    「多謝吳神醫,小女感激不盡!」

    顧清歌站起身激動的屈膝行禮,身後的蘿芙也一副激動的模樣。

    吳妄子摸摸鬍子沒有說話,隨手開了一副藥方讓藥童取了藥過來:「這是三日的藥,三日後你再過來。」

    要如何穩住她的病情,他還得好好想想。

    「多謝吳神醫,神醫的恩情小女無以為報!」

    顧清歌又說了幾句感動的話,隨後才帶著蘿芙兩人離開。

    直到看不見三人身影了,青年才出了聲:「這位姑娘真病得如此重?」

    「嗯,若是不加調理,恐怕過不了這個冬天。」

    吳妄子搖了搖頭,頗為煩躁的回道。

    他喜歡克服疑難雜症後的那種成就感,因而喜歡收治那些得了怪病的病人。

    可是這丫頭……都沒救了……

    *

    離了神醫谷,顧清歌一把揭掉了斗笠,大步跨進了馬車,哪裡還有半分病入膏肓之態。

    一行人立即驅車回城,半點都不曾停留。

    蘿芙搞不明白她的打算,一邊按著肩一邊詢問緣由。

    畢竟小姐的身子骨比她們誰都要好,哪裡用得著尋醫問藥?

    「尋醫問藥是假,學習醫術是真。」

    顧清歌勾唇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特意帶醫書去也是為了這。

    吳神醫不收女弟子,但她治病時偶爾「請教」一二,想必他也不好拒絕。

    楚皇的身子骨太差了,她必須想辦法延長他的壽命才行。

    回到京城時,城中已燈火通明,熱鬧喧囂,茶肆酒坊人頭攢動,花樓中絲竹悅耳聲不斷。

    馬車從花樓外駛過,顧清歌好奇的撩開車簾看了看,正巧二樓一張手帕掉了下來,迎面撲來的脂粉味令她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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