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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40:00 作者: 魘月
    攬月台上,蕭貴妃一疊聲驚道,「出了什麼事!怎麼回事!」

    「娘娘不知道麼?」墨紫幽在月光中淡淡看她,「那為何娘娘故意要挑在此時慫恿皇上帶著眾人來梅園呢?」

    蕭貴妃猛轉頭去看墨紫幽在月光下朦朧的臉,就聽見混亂之中的梅園裡,相王高喊一聲,「楚玄,你要對父皇做什麼!」

    眾人都是一驚,楚玄站在混亂的人群中只覺得有一股大力猛地向自己撞來,突然相王竟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便是身體轟然倒地的悶響。

    就在這一刻,梅園裡的燈火再次燃起,眾人吃驚地看見相王瞪大了雙眼,心口插了一柄匕首倒在皇上身後,那柄匕首的柄上血跡斑斑,在相王的左臂上還被劃了一刀。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第二更。。。。OTZ。。。。卡出來了,這段卡過應該就順利到完結了吧。。。。。原定的情節男女主太沒存在感了,特別是男主。。忍不住就想要改動。。。打我吧。。。。。。

    第183章

    「王爺!」

    在眾人反應過來前,一旁的劉長史已悲痛欲絕地嘶喊了一聲撲到了相王身上, 伸手握住了相王鮮血淋漓的手掌, 又用沾滿鮮血的手去試相王鼻息, 然後憤怒地轉頭看向楚玄, 高聲質問道, 「成王殿下!你為何要殺死我家王爺!」

    眾人瞬間便想到方才黑暗混亂中相王高聲喊的那一句, 頓時全都轉頭看向正站在離相王不遠之處的楚玄。楚玄負手而立,正垂眸靜靜地看著被劉長史抱著懷中的相王的屍體,又抬眸對上劉長史的視線。四周臨時應急燃起的火把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 夜風襲來,火光明明滅滅間,劉長史莫名就從楚玄那雙冷冷的眼中看見了一種嘲諷。他聽見楚玄淡淡發問,「我為何要殺二哥?」

    「因為方才黑暗混亂時,你意圖對皇上不軌,我家王爺出手阻攔你,才會被你殺死!」劉長史咬牙切齒地轉頭看向皇上,「皇上, 你要為我家王爺報仇血恨啊!」

    皇上沉默地看著楚玄,等待楚玄的回答,他的臉上被方才掛在綠萼上的那盞走馬燈炸裂時的碎片劃出了幾道血痕,讓他那張沉冷的臉越發顯得陰鬱。夜風中飄散著淡淡的梅香與濃濃的火藥味,方才那些琉璃宮燈會接連炸烈自然不是意外,分明就是有人在燈中蠟燭里動了手腳。

    「父皇,你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言吧, 」楚玄迎著皇上的視線,淡淡道,「兒臣無緣無故為何要刺殺父皇?再則,這等事有幾個人會傻得自己當眾動手?」

    皇上自然不會輕信劉長史之言,換作是他也不會行出這等有勇無謀之事。若是楚玄當真成功行刺他又能如何?楚玄立刻便會被當場誅殺。有能在這麼多盞宮燈之中動手腳卻不被發覺的本事之人,又怎會傻到如此?

    只是適才相王為何喊了那麼一聲?

    「因為成王你一直為了當年蘇家一事怨恨皇上!」劉長史放下相王屍體,伸手從相王懷中掏出一張染血的泛黃信紙,膝行至皇上面前雙手呈上,悲聲道,「皇上,這封信是相王幾日前拜訪成王府時,在成王書房之中發現的。這是九年前被誅逆犯蘇暮言寫給成王的信,信上說成王和蘇家一直與西狼有所勾結,九年前西狼大旱時,他們還曾幫助西狼人私運糧食。蘇暮言在信中讓成王保持與西狼的聯繫,一定要為蘇家人報仇!」

    眾人聽到此處,全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楚玄。劉長史繼續痛聲道,「我家王爺顧念兄弟情誼本正猶豫著該如何向皇上稟報,誰知成王狼子野心,居然會在今夜向皇上行兇!」

    皇上冷看楚玄一眼,伸手接過那封信,越看臉色越沉。劉長史已得意洋洋地轉頭看向楚玄,指著相王心口的匕首那沾滿了血跡的柄,胸有成竹地道,「成王,這刀柄上血跡斑斑,行兇之人雙手必定沾了血跡,你敢不敢將你藏在身後的雙手亮出來!」

    皇上將目光從那張泛黃的信上移向楚玄,冷冷逼視著他,眾人的目光也全都盯在楚玄身上,盯在他藏在身後攏著雙手的袖子上——

    攬月台上,蕭貴妃以手掩口,看著梅園中情形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難道娘娘在聽從寧國公府的吩咐之前,從來不曾仔細想過到底為何?」墨紫幽淡淡道,「九年前在六濟山,娘娘就從未想過那一切當真就是場巧合?去年全祖清一案,娘娘當真相信是他自己起意指使人打傷的你?全祖清可一直都是寧國公府安插在宮中的人——」

    「你別說了!」蕭貴妃打斷道,「你要知道,這世間有些事不能深想,也不敢細想!」她轉頭看著墨紫幽在月色中越發清亮的眸子,道,「就如同我從來沒有問過,我生母到底是如何死的!」

    寧國公夫人擅妒,故而寧國公膝下庶出子女只有她一人。而寧國公常年戌邊在外,他留在府中的妾室包括她的生母在內都因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相繼死去,卻從未有人追究過。

    也從來無人知曉,九年前她在六濟山上出事之後,一回寧國公府便被關入柴房,無人來看她一眼,問她一句。若非皇上後來居然納她入宮為妃,她大約便會是無聲無息死在寧國公府里的幽魂間的一個。

    能兼具六藝成為金陵絕色第二的女子又怎會當真單純至此?只是她自小就品嘗過在夾縫間勉力求存的滋味,她一向都知道若要生存下去,有些事便不能深想,也不敢細想。她知道自己是懦弱的,就如同九年前她為了求存入宮為妃而沒有一死了之全了皇上和楚玄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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