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元旦快樂。」祁圓說道。

    顧為軒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說了句「謝謝」，接了過來。

    等他接過紙袋，又等著他同桌收拾好背包，重新站好了，才開口問道：「現在可以看嗎？」

    祁圓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天買毛線的小店看過去。還好，這麼晚，打烊了。

    「那個，要不你回了宿舍再看吧。」祁圓說道。

    顧為軒「哦」了一聲，就把提著的手垂了下去

    「要不你還是現在看看吧。」祁圓又糾結道。

    顧為軒瞧著他笑著搖了搖頭，就把禮品袋小心地拆了開來。

    小街上昏暗的燈光照著，乍一眼也沒瞧出是個什麼東西。等他往外抽的時候，才發現是條圍巾。

    顧為軒瞧見這個顏色，微挑了挑眉。雖然路燈昏黃，也看得出是個大紅色系的。很符合他同桌的審美眼光。

    等他仔細看了看，又覺得有點不對。

    「不喜歡？」祁圓看他一直盯著瞧，就是不說話，有點忐忑地問道。

    「這是……你自己織的？」顧為軒抬眼問了一句。這個針腳和手法，要說是買的，他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祁圓以為他嫌棄自己織得實在太差，一時間覺得有點尷尬，伸手就想拿回來。

    「不是！送錯了！我怎麼拿錯禮品袋了呢！」祁圓瞎幾把解釋道。

    顧為軒一側身，讓他撲了個空，忍著笑問道：「哦，所以這個是準備送給誰的？你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我什麼時候才能說話不給自己挖坑？祁圓心說。

    「很喜歡，謝謝了同桌。」顧為軒彎了眉眼，終於是沒忍住伸手擼了一把對方的發心。

    祁圓見他笑出了酒窩，看得有點發愣，磨磨蹭蹭「哦」了兩聲，說了句「喜歡就好」。繼續陪他往學校的後門走。

    「就是你這技術……」顧為軒故意說話說一半，盯著看他的反應。

    祁圓瞬間一側頭，橫著眼睛神情嚴肅地看著他。大有「你今天敢說一個不好，我們就打一架」的樣子。

    「可以說是非常緊跟潮流了，你是看見今年流行的破洞褲得到的啟發吧？我覺得特別好看。」顧為軒一臉認真地肯定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

    祁圓眯了眯眼睛，輕哼了一聲轉過了腦袋。心說：最好是！

    轉眼期末將至，顧為軒問過他同桌對期末考試有沒有什麼新的「期待」，祁圓同學表示他會盡力的。盡力的結果就是認真抄完了每一科的作業。

    本以為最終名次不會有什麼意外，沒想到，考完試返校領成績單的時候發現，祁圓同學居然進步了一名。正當這人覺得還挺高興的時候，徐成文告訴他，那是因為有名同學缺考了。

    周圍一圈人聽完，又是忍不住趴著抽肩膀。

    大家領完成績單和寒假作業，就準備回去，祁圓和他同桌一道走了出去，幾次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同桌你，過年也不回去麼？」

    「嗯，跟學校打了申請，可以住著。放假時候白天有門衛值班，晚上鎖了校門就不能出去。」顧為軒回道，淺淺笑了下，又湊過去低聲說道，「不過可以翻牆。」

    祁圓跟著笑了笑，心裡卻覺得挺不是滋味，開口問道：「要不，過年你來我那兒？」

    「不了，新年裡再去玩兒吧。」顧為軒覺得不妥，開口拒絕了。

    祁圓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壓抑，轉了個話頭問道：「噯，為什麼我從來沒見你戴過那條圍巾？」祁圓看著他，一臉的「你是不是嫌棄？」。

    顧為軒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條，笑著回了句：「我留著過年的時候戴。」

    祁圓見話題又轉到了過年這上面，「哦」了一聲也沒再回話。

    等到了年三十這天，祁圓早早就給他同桌發了個拜年簡訊。見他回了消息，才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裡頭祁圓努力地跟他逗著樂子，也沒再問他今天回不回家的話，聊得手機都開始發燙了，才掛了電話。

    晚上祁爸爸早就在飯店裡訂了年夜飯。大過年的再讓老婆燒一桌子菜，實在有點捨不得。一家人帶著外公外婆，早早出了門。正好多了祁圓一個，他哥就陪著他打了個車。

    路上坐在后座，祁方見他一路簡訊不停，斜著眼睛瞟了一眼，就見他弟弟一邊按著鍵盤，一邊盯著屏幕傻笑。要說不是在談戀愛，還真是沒人信。

    「過年要叫人來家裡玩玩麼？」祁方冷不丁開口問了一句。

    「好啊。」祁圓下意識地回道。

    祁方聽他應得倒是快，偏過頭看了一眼，見他還在低著頭髮簡訊呢，估計這個傻弟弟也就是隨口回了一聲。

    「好看麼？」祁方繼續問了一句。

    「嗯，老好看了。」祁圓點著頭回道。

    「啊？你說什麼？」終於反應過來的祁同學，停下了按鍵的動作，抬頭看著他哥問了一句。

    「你說你女朋友，老好看了。」祁方學著他的樣子回了一句。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我有女朋友了？」祁圓詫異道。

    祁方沒接話，朝著他的手機屏幕努了努嘴，意思你滿臉都寫著了。

    「你怎麼偷看我發消息呢？」祁圓有點著急，把手機捂著往旁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