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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堯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孫會，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說來，到公司這麼久了，走的時候，連個道別的人都沒有。＂孫會苦笑了一下。

    書堯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不作聲。

    ＂我奶奶的病，需要人照顧。我打算回老家了。＂

    書堯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

    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那……前程似錦。＂書堯舉起手裡的茶杯。

    孫會也拿起手裡的茶杯，跟她碰了一下。

    快結束的時候，孫會突然極其認真地說：＂書堯，你是一個很棒的對手。＂

    書堯聽在耳朵里，權當他是在誇她吧。

    正如孫會預料，他走得很冷冷清清，沒有人送他，沒有人挽留他，只有路過書堯工位的時候，她微笑了一下。

    她和孫會，曾經是對手，但是，今天以後，他們或許還會在江湖再見，也或許，再也不會見。

    想到這裡，她站了起來，朝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孫會搬著箱子，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

    ＂孫會。＂書堯叫了一聲。

    孫會轉過頭來。＂怎麼了？＂

    ＂忘了跟你說了，其實你可以很厲害。再見。＂

    孫會微笑。

    他明白，書堯說的是什麼。如果把他那些討好人的小聰明放在工作上，他或許可以獲得更高的成就。

    ＂謝謝你，書堯，再見。＂

    看著孫會消失在電梯裡，書堯居然有些落寞。

    又一個人，退場。

    ☆、第 42 章

    得到夏庸的肯定以後，冬陽他們遊戲開始進入緊張的攻克階段。

    項目組的人，沒日沒夜的加班，有時候，甚至會推翻以前的東西，重新規劃，有時候，又會覺得，還是以前的方案可行，總之反反覆覆。

    冬天到來的時候，書堯的論文，終於完成了初稿，冬陽的遊戲，也有了初步雛形。

    書堯有事要回學校一趟，冬陽陪她一起去。

    走到學校的林蔭道上，法國梧桐，已經掉光了葉子，似乎有些蕭瑟。可是，在校園裡，並不會有蕭瑟一詞，畢竟，這裡，隨時隨地，都充斥著年輕人的歡聲笑語。

    書堯出門時太著急，穿的有些單薄，風從脖子裡灌進來，直打了個哆嗦。

    冬陽看她縮著脖子，突然停下來，將自己的圍巾接下來----圍巾還是書堯送給他的禮物，然後，給書堯圍上。

    ＂遊戲上市，準備的怎麼樣了？＂原來的項目組，孫會走後，又把書堯調了回去。書堯看著他，耐心地給她圍圍巾，一圈一圈地繞好。

    書堯自然地伸出自己凍得通紅的手，冬陽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她的手，可真涼。

    ＂漸入佳境。＂他一貫地自信。

    ＂書堯。＂他突然停下來，面對著書堯，叫她，聲線醉人。

    ＂恩？＂她睜大了眼睛，等著他。

    ＂等你畢業，我們結婚吧。＂他目光堅定。

    這是……求婚？書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你這是……在求婚？＂書堯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恩。＂他坦然。

    書堯沒有想到，＂那……以阿爾法為聘？＂

    ＂什麼？＂他不解。

    ＂等你保下阿爾法再說。＂書堯狡黠地一笑。

    冬陽也笑。

    ----

    婚禮在書堯畢業後舉行，冬陽全權負責。書堯有時候挺內疚的，他這麼忙，卻還要想著婚禮的事。

    冬陽得知以後，敲了敲她的腦袋，＂樂此不疲。＂

    她滿足地笑。

    他突然想起，她那時候看別人的婚禮，動容落淚的樣子。猜想她自己的婚禮，她得哭成什麼樣。突然有些不忍。

    沈格大著肚子，還非要來參加她的婚禮……

    老四簡直是護妻狂魔，沈格走到哪裡，他必先掃出一條道來。

    ＂格子！＂書堯在化妝室化妝，沈格挺著肚子來找她。

    ＂別動。噴髮膠呢。＂書堯見沈格要走過來，趕緊阻止。

    沈格乖乖坐在稍遠的一個凳子上，手托著腰。

    ＂小傢伙最近老不老實？＂化妝師給書堯梳著髮型，她不好動，只好從鏡子裡看著沈格。

    ＂哎喲，可不老實了，跟個足球運動員似的，天天踢我。＂沈格語氣中儘是滿足和幸福。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問書堯：＂轉了一圈，怎麼沒見冬陽？＂

    書堯語氣自然，＂遊戲突發，他回公司看看。＂

    ＂我去……今天可是他結婚啊！這你都能忍？＂沈格簡直不敢相信。婚禮當天，新郎還要回去碼代碼？

    ＂怎麼辦？我也覺得，遊戲才是他的大老婆。＂書堯一臉委屈的樣子。

    ＂看在一個月二十幾個億的流水上，暫時原諒他。畢竟，奶粉錢不便宜。＂沈格打趣。

    書堯笑。

    ----

    阿爾法。

    冬陽皺著眉，排查問題。

    ＂冬陽，你先回去，今天你結婚啊。＂

    冬陽穿著西裝，就這麼來公司了。搞得大家都很不好意思。冬陽自己卻心中有數。

    真結婚那天，新郎沒什麼事。

    ＂正有此意。等測試完，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冬陽敲下最後一個健，準備起身離開。

    ＂快去快去，新郎官。＂同事催他。

    冬陽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匆忙下樓。還好，來得及，綽綽有餘。

    去停車場，拿了車，朝婚禮的地點趕去。

    ----

    酒店後台。

    他一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去後台看看他的新娘。

    ＂你怎麼來了？＂

    沈格已經被老四接出去了，理由是，化妝品和髮膠對孩子不好。

    化妝師落了一個配飾在車裡，出去拿了。

    化妝間，本來只剩下書堯。

    ＂來看看你。＂他已經快步走到她身邊，饒有興趣地盯著鏡子裡的她。

    今天的她，可真美。

    他的新娘。

    ＂多的是看的機會，先出去吧。＂書堯被他盯得臉頰緋紅，本來就打了腮紅，此時，簡直紅得如燙過的火鉗。

    冬陽趁她不注意，在她雪白的頸上，輕輕啄了一口。

    ＂哎，你……＂書堯驚呼。

    ＂這幾天你都回娘家了，栗子想你了。＂

    栗子是他們一起養的，蜥蜴。

    明明是自己想她了。

    ＂請它再耐心等等。＂書堯笑出聲。

    男人幼稚起來，真心像小狗。

    ＂來了來了。＂化妝師從外頭匆匆進來，走近了，才注意到新郎。

    冬陽這才又看了看鏡中的書堯，溫柔道：＂我先出去。＂

    ＂好。＂

    ----

    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冬陽不喜歡太鋪張，直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舉辦一個小型的婚禮。

    冷太太在台下，一直用紙巾擦著眼淚。冷伯仲摟著冷太太的肩膀，陪著她。

    林書同剛考完高考，像脫了僵的野馬，一直感嘆，＂沒想到，林書堯居然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