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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33:34 作者: 糖檸
傅子弦顫抖的手臂漸漸平穩,沉默了一會,他又開口。
「傅亮很感謝我的父母,三個月後,他們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夏婉婉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緊緊抱著傅子弦。
「當時我也以為他們的事只是意外,後來傅亮逼我簽了財產轉移書,我爸媽的公司就變成了他的公司。」
「他對公司進行了大改革,和我爸爸一起白手起家的股東全部被他趕出公司。一個和我爸爸最要好的叔叔臨走時告訴我,我爸爸的死因不簡單。」
「他堅信我爸爸是被害死的,一直在背後調查,有時他也會來看我,一來二去他被傅亮發現了。」
夏婉婉的身軀開始顫抖,難受的好似被人用淤泥裹住了心臟。
「後來沒多久,那個叔叔也去世了,他沒有娶妻生子所以把所有財產留給了我。那時我才發現他花光了資產只為調查清楚我爸爸的死因。」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發現我爸爸是被傅亮害死的,還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
傅子弦有些痛苦的捂住臉,低聲說道:「小時候我惹我爸生氣了就會跑到傅亮家,因為我知道他永遠不會對我生氣。」
夏婉婉不知該作何安慰,只能輕聲說道:「子弦……公司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傅子弦微垂眸子,一身沉鬱落寞。
他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任由高度酒精從喉嚨燒到胃。
「我爸經常會說他和傅亮是多好的兄弟,小時候他失足落水,是傅亮用樹枝把他拉上來的,那時候傅亮連話都不會說。」
「但是長大後,傅亮為了公司的資產害死了他,奪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夏婉婉伸臂抱緊傅子弦,眼眶中的淚終是落下來了。
夏婉婉在傅子弦耳邊溫柔說道:「已經過去了,你已經奪回了父親的公司。」
傅子弦有些疲憊的放下酒杯,淡淡說道:「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當年我應該也在車上的,但是我發燒了,便被留在家裡。」
「等我醒來時,一切都變了模樣。」
夏婉婉將手放在他的胸口,語氣堅定:「但是你會永遠記著他的,我們的孩子、孫子、子子孫孫都會記得這間公司是你父親一手創立的。」
傅子弦收起失落的心思,轉移了壓抑的話題,他笑著問夏婉婉:「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夏婉婉臉色微紅,輕聲說道:「度完蜜月後就生。」
傅子弦坐直了身體,有些認真的說:「我聽葉兵說生孩子前要補充什麼酸的。」
夏婉婉臉色微紅,輕輕點頭:「有空了去醫院問問嘛……」
傅子弦看了眼窗外皎潔的月光,和被風颳過微微作響的葉子,一把抱起夏婉婉,扔在床上,欺身上前。
大手不老實的在夏婉婉身上亂點火,輕笑道:「我們先做下準備工作。」
夏婉婉臉色微紅,乖順的躺在床上任由傅子弦為所欲為。
傅子弦心底一片溫暖,動作比平時更加溫柔。
次日,夏婉婉醒來時只覺得身上一片酸軟。
洗漱完畢後,夏婉婉撐著有些發軟的大腿走到樓下,發現沙發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穿著整齊筆挺的西裝,梳著一絲不苟的髮型,雖然相貌平平,但是身上透露著一股睿智沉穩的魅力。
夏婉婉眨眨眼,正欲上前詢問,傅子弦就及時出現,向夏婉婉介紹道:「婉婉,這是連律師。」說著牽起夏婉婉的手走到男人面前說,「這是我妻子夏婉婉。」
正文 第96章 三條人命
連波禮貌的和夏婉婉握手,說:「你好。」
「你好。」夏婉婉禮貌的打招呼。
她問傅子弦:「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傅子弦搖頭:「連律師是專門做刑事訴訟的案件的律師,我要起訴傅亮。」
連波冰冷又理智的眼神和傅子弦有幾分相像,他淡淡說道:「傅先生的證據很齊全,案子成功不是什麼難事。」
「他會被判什麼刑?」
「無期,不過我會爭取死刑。」
傅子弦微微點頭:「麻煩連律師了。」
一個早上,傅子弦都在和連波討論傅亮的事,下午,連波就像法院和公安局投遞了資料。
警察很快立案了,僅僅一天,就查破了案件。
傅子弦提供的資料均是真實的,傅亮手上有三條人命。
傅氏企業前總裁因財謀害自己親哥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媒體登時就炸了鍋,全部蜂擁至傅家老宅。
當年豪華氣派的老宅,現在連門口的玫瑰花枯萎了都沒人澆,媒體們擠在門口,除了幾名警察阻止記者亂拍照,連一名多餘的保鏢都沒有。
傅徽然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捂住臉,這幾天他一直在心裡催眠自己,傅子弦和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那都是傅子弦是為了打亂他的陣腳瞎編的謊話。
但是當警察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他知道,傅子弦沒有說謊。
他的爸爸,真的為了一間公司害死了他的大伯,傅子弦的親生父親。
當警察要把傅亮帶出房門時,傅徽然大叫一聲:「等下!」
傅亮有些頹然的站在原地,不敢看傅徽然的眼睛。
傅徽然站在他面前語氣痛苦的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亮淡淡說道:「我都是為了你好。」
傅徽然有些神經質的低笑兩聲:「為我好?哈哈,為我好?你害死大伯和大伯母,找人綁架堂哥,買通小混混圍毆堂哥都是為了我好?」
傅亮嘆了口氣,淡淡說:「你長大就懂了。」
「我已經27歲了,」傅徽然質問的目光就像刀子似的割著傅亮的心,「我能分得清什麼說好,什麼是壞。」
「我也很後悔為你做這些,」傅亮語氣冷漠,「沒想到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傅徽然眼底一片荒涼。
傅亮還欲說什麼就被警察帶走了。
郝美從樓上下來,眼底帶著微微的冷意。
傅徽然眼神木然的看了眼提了個箱子依舊濃妝艷抹的郝美,問:「你要去哪?」
郝美沒回話,只提著箱子走。
「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一個我都忘記了名字的男人,」郝美有些慘澹的笑笑,「很可笑吧?當年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甚至為他生了個孩子,現在卻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郝美走後,傅徽然在老宅靜靜坐了一下午,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傅子弦生活了九年,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關門走了。
這裡馬上就要被銀行查封了,傅子弦幫他在市中心買了棟複式公寓。
「以後你就在這裡住,錢不夠了直接和我說。」傅子弦幫他把行李放進屋裡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