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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31:03 作者: 墨然回首
    驚心動魄了一夜,回去路上,關卿上車幾乎立刻就不堪疲憊地睡過去了。

    蕭七嘬著菸蒂,斜眼瞟了瞟副駕駛上昏睡過去的關卿,嘖了一聲,俯身過去給他系好安全帶。

    系安全帶的時候關卿迷糊間清醒了小片刻,努力睜開黏在一起的眼皮說:「剛才她說她女兒去了很遠的地方上學。」

    「嗯。」蕭七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了他。

    關卿夢囈般喃喃地說:「那應該是上大學,回頭我去局裡檔案室查查那幾屆師院中學畢業生的去向……」

    他的聲音隱沒於淺淺的呼吸聲中。

    蕭七看著他的睡顏好一會,將他受傷的兩個手捧了起來仔細觀察。才止住血的傷口在剛才的掙扎中又裂開了,紗布被滲出來的血染得透紅。

    羅影看著這一幕,低聲說:「剛剛是關哥一巴掌拍傷了那東西?」

    蕭七點頭。

    羅影輕輕倒抽一口氣,看著關卿的眼神十分複雜,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說:「他註定是吃我們這一行飯的人。不入行,早晚得沒命。」

    「入了行,沒命也是早晚的事。」蕭七將關卿的手小心放了回去,擰動鑰匙,踩下油門,「納音就是最好的前例。」

    作者有話要說:

    關小卿:我韌性好不好,關你屁事!

    蕭七:到時候上了床你就知道關不關我的事了。

    關卿:……

    蕭七掉馬倒計時正式啟動!

    第17章 舊案

    關卿一覺睡到大天亮。

    被毛茸茸的肉爪踩醒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雙眼放空地和玻璃珠似的兩個大眼對視了好久,他緩緩低頭不確定地問:「你……是在踩奶嗎?」

    胖成一團球的貓又默默踩了踩他的胸。

    關卿差點被它兩爪踩吐了肺,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揪起黑喵的後頸提了起來,崩潰地大叫:「你為什麼會在我家啊!」

    黑喵軟軟「喵」了一聲,抬起小肉墊拍拍自己脖子。

    關卿才發現它脖子上綁了一片小紙條,抽出來一看----「去趟外地,放你這寄養幾天,一天一頓,不要多餵。」

    雖然沒有落款人,但關卿知道這一定是出自蕭七的手筆。

    昨晚從鋼廠回到家的那段記憶模模糊糊,關卿隱約記得好像是蕭七強行把自己拍醒,送上了樓,好像還交代了他什麼。他實在困成了一條死狗,只記得自己機械地點著頭,蕭七前腳一走,後腳他就撲上床睡著了。

    本來以為夢裡會出現各種血肉模糊的妖魔鬼怪,結果一夜無夢,踏實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蕭七好歹也還算有點良心,把黑喵的貓糧罐頭貓砂一起送了過來。

    關卿抱著胖若泰山的波斯貓,忿忿譴責蕭七這這種極端不負責任的行為:「他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啊?!寵物店寄養一天三四十呢!最過分的是他進出我家是不是太隨便了???」

    黑喵「喵嗚」一聲,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親昵地舔舔他的臉。

    關卿倏地住嘴,幾分鐘後把臉埋進黑喵柔軟的身體裡,瘋狂地蹭來蹭去:「貓啊!我有貓了啊!嗚嗚嗚,我終於有貓了!」

    擼夠了貓,關卿心滿意足地去洗漱。

    擠牙膏的時候他的眼睛不自覺地瞄向了空白鏡框的一角,頓時他的動作一僵。

    原本只殘存一小塊鏡片的那一角又多出了一塊玻璃,這回關卿不能再自欺欺人,說自己記錯了。兩塊玻璃拼接在一起,快有他半個手掌大了。

    和之前一樣,無論關卿是砸還是撬,這兩塊鏡片如同生長在牆壁上一樣,不動分毫。

    那天碎掉的玻璃被關卿全扔了,它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關卿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蕭七的惡作劇?

    關卿想到又立馬給否決了,蕭七曾經提醒過他碎掉的鏡子一定要扔掉,

    他皺著眉盯著那一角光潔明亮的鏡子,躑躅了下,伸出手試探地碰了碰。

    殘破的鏡面里也映出了一隻手,和他的指尖碰在了一起。

    雖然只是一秒,但是關卿確定碰到的那一剎,他感受到了溫熱的體溫!

    關卿觸電般地猛地縮回手,鏡面中的手指也倏地不見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那一角空白的鏡子許久,哆哆嗦嗦地摸起電話,打算給蕭七匯報這一個絕不尋常的情況。電話還沒撥出去,一個眼生的號碼先打了進來。

    來電話的是關卿大學同學劉永,這哥們是個實打實的文藝青年,心思細膩,敏感多愁,比關卿這個小基佬還娘里娘氣。但人家確實是一直男,還找了個女朋友。女朋友是體育系一姐們,鉛球隨便能扔個三十米,關卿見識過兩人相處的情景,大概就是鐵血佳人俏男友這種吧……

    「關卿~」劉永在電話里溫溫柔柔地說,「好久沒聯繫了呀~你看你畢業後都不在班群里冒泡了。這是我新號碼,你要存著喲~」

    關卿也溫溫柔柔地說:「我考研了嘛,學校管得緊,整天訓練累死啦~」

    劉永驚呼一聲:「哎呀,好辛苦的嘞!」

    「還好還好啦~」關卿心想,他兩要是出道大約能組個柔情似水姐妹花組合……

    「是這樣的啦,關卿。我們大學的班主任方老師病了,肺癌晚期。」劉永的聲音低落下來,說著帶上了濃濃的鼻音,哽咽著說,「我們打算這個周末去看看她,你現在在哪裡呀~如果方便的嗎,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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