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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季予南簽了字,醫生接過手術同意書又急匆匆的進去了。

    之後,就是冗長的等待。

    ***

    時笙自上了車起就一直看著窗外愣愣出神。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中走不出來,手上的血在出教堂時已經洗掉了,但她總覺得那裡還是沾著血,溫熱的、粘稠的,季時亦的血。

    車子開的很穩,幾乎沒有顛簸。

    車廂里播放著舒緩情緒的歌曲,時笙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車子碾過一個坑,小幅度的顛了一下,時笙才回神。

    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她發現這條路不是去長島的。

    早上從長島去教堂,沒看到過這些觀景樹。

    她幾乎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但很快又鬆懈下來了,這個送她的人是季予南身邊的熟面孔。

    「這是去哪兒?」時笙問。

    「季少吩咐我送您去另外的地方,長島暫時不能呆。」

    時笙點頭,表示知道。

    大庭廣眾下持刀殺人,還有目擊證人,一天沒擺平她就一天置身於危險中,季予南會做這樣的安排很正常。

    但是……

    時笙摸了摸身側,她的手機和銀行卡都在手包里,剛才掉在了走廊上,走的時候也忘記拿了。

    所以,她現在不止身無分文,還斷了和外界的聯繫。

    「把你的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

    今天的事如果被媒體報導出去,又聯繫不上自己,南喬肯定會擔心,指不定又要和莫北丞吵起來。

    他們好不容易熬過陸焰的梗,時笙不想再因為她,致使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保鏢目視前方,專注的開車。

    聞言,沒有猶豫的回道:「對不起太太,季少吩咐,您暫時不能和外界聯繫。」

    時笙:「……」

    ……

    半個小時後。

    車子在海邊的一棟別墅停下。

    保鏢下車替她拉開車門,一手撐著車頂,「太太,到了。」

    時笙下車,視線自周圍掃過----

    海邊的別墅群在另一個方向,這邊就只有這一棟孤零零的坐落在此,周邊都是成片的椰林和亞熱帶植物,離海邊還有一條公路的距離。

    第三百九十三章決定了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8-01-31 09:15|字數:3848

    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根本不會有人走到這邊來。

    保鏢見時笙站著不動,勸道:「太太,這只是暫時的,等事情處理好,季少就會來接您回長島,他是一片苦心。裡面吃穿用度的東西都已經備好了,您不需要擔心。」

    「嗯,你不用跟著了,我有點累,想睡一覺。」

    時笙說這話其實沒抱特別大的希望,以為季予南安排的人會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但是沒有。

    聽完她的吩咐,保鏢朝她微微鞠了一躬,果真就站在原地沒動了,「太太如果有什麼吩咐,可以站在房間的陽台朝這裡揮手,我不會離開。」

    ……

    別墅的裝修是和長島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不柔軟,但多多少少能看出點女性化。

    這若不是季予南臨時買的,就是借住的。

    但這麼短的時間,買了還要完全搬空,難度很大,藉助的可能性比較大。

    時笙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去研究,直接上了二樓。

    她沒有騙保鏢,她現在是真的想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按著長島的習慣推開了主臥室的門,恰好,也是這棟別墅的主臥。

    房間乾淨整潔,向陽,今天陰天顯得光線有些暗淡。

    梳妝檯上堆滿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都是她慣用的牌子,還未開封。

    時笙走進去,拉開衣櫥----

    裡面掛滿了當季的衣服,都是未拆商標的,時笙用手撥了下,都是世界奢侈品的牌子,迪奧、香奈兒、紀梵希。

    她腦子裡回憶起這次被季予南帶回美國,他們爭吵時的對話----

    「我就是廉價,哄老男人他至少還溫溫柔柔的對我,怕我疼怕我委屈,出入名車接送,送出手的都是香奈兒迪奧范思哲。」

    「合著,是在跟我抱怨我沒送過你的香奈兒迪奧范思哲是吧。」

    時笙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件衣服上,這是這季的新款,全球限量發行。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整個衣櫥就一件拆了商標的衣服,是她在長島常穿的睡衣。

    時笙去浴室里洗澡,當溫熱的水珠沖刷過她的身體,她才開始回憶事情的經過。

    她沒殺過人,所以刀尖沒入一寸和沒入一半對她的衝擊都是相同的。

    殺人這種事和商業談判不同,不僅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還需要足夠心狠。

    而顯然,她兩樣都不太具備。

    ……

    大概是洗澡的時候想多了那些血腥的事,躺在床上後她已經不想再睡了。

    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遙控板,打開電視。

    本想看看婚禮的後續發展,但打開後才發現是網絡播放,只能看電影電視劇和綜藝節目。

    翻了幾頁,將遙控板丟在了一旁。

    睡不著,也沒有感興趣的電視劇和電影,手機也沒有,連看個小說聽聽歌都不行。

    之後幾天,季予南一直沒來過,一個電話都沒有,也沒人來看過她。

    住進別墅的第二天,保姆、廚師、園丁就上崗了,他們尊稱她太太,但卻不和她多說話。

    時笙覺得自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不是肉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她與世隔絕,聽不到外面的事,外面的人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每天睡了吃吃了睡,無聊就和園丁學習修剪花木。

    這天早上,她起晚了。

    傭人將早餐端上來時已經有點涼了。

    「太太,我去熱一下吧。」

    「不用了。」

    沒多涼,今天天氣好,晴空萬里,也不覺得有什麼。

    時笙吃了幾口,有點悶油,皺著眉放下筷子,「季予南呢?」

    「抱歉太太,我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來?」

    「抱歉太太,少爺的事我們做下人的,無權過問。」

    時笙有點火了,被關在這種鬼地方,每天面對這群人都是同樣的回答同樣的表情,是個人都得被逼瘋了。

    她抬高聲音,「那季時亦呢?死了沒有?」

    「抱歉太太,我不知道。」

    還是一樣的表情,跟個死人一樣,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並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不該將火氣發泄在傭人身上,但是她忍不住,心裡憋著一口氣,不發泄出來自己就要被憋瘋了。

    「滾出去。」

    「抱歉太太。」

    時笙:「……」

    傭人出去後,時笙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掀了,餐具和碟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輕聲,時笙覺得痛快極了,踩過一地狼藉出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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