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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時笙詫異,「我不結婚。」

    「這件事由不得你,我以為你已經認清現實了。」

    「我認清個屁的現實,」她忍不住爆粗口,「我不選婚紗,不結婚。」

    「不願意選婚紗我可以幫你選,結婚的事沒的商量。」

    「我不相信直男的欣賞水平。」

    季予南的欣賞水平其實並不是太差,雖然沒交過太多的女朋友,但從小參加宴會,見到的都是設計師精心裝扮出來的名門淑女,耳濡目染,再差也不會太出格。

    時笙就是心裡不高興,故意找茬。

    季予南看了她一眼,顯然不在意她的小性子,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這樣變著花樣跟他鬧騰的時笙。

    大概是天生犯賤,那麼多言聽計從的女人他不選,偏偏要跟時笙耗著。

    「我可以找個彎的給你選。」

    時笙:「……」

    她連罵他智障的力氣都沒了。

    因為這場不歡而散的爭執,時笙一天沒理季予南,不過他也很忙,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文件,幾乎沒進來過。

    ……

    晚上下班時,季予南有個應酬,怕時笙等的無聊就讓司機先送她回去。

    時笙也沒怎麼在意,他離開了幾天,事情堆在一起,忙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時笙走了沒多久,季予南便那了車鑰匙從辦公室出來,驅車朝著和長島截然相反的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是去季家別墅的方向。

    「少爺回來了,吃過飯了嗎?怎麼也沒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做您喜歡吃的菜。」

    傭人給他拿鞋子,「我吩咐廚房做,少爺您先吃點糕點墊墊,很快就好。」

    季予南不經常回來,而且都是周末回來,陪太太說說話便很快離開。

    傭人開門看到季予南時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換了鞋子,「我爸呢?」

    「在書房呢,先生昨天回來就沒出過門,胃口也不怎麼好,晚飯還沒吃呢,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便不如年輕時好了,不吃飯怎麼撐得住,先生前段時間體檢,還查出三高呢。」

    在季家幫傭的人都知道季予南和季時亦兩父子的關係不好,便試圖緩和一下。

    尤其是少爺的臉色明顯不怎麼好。

    季予南上樓的動作明顯一頓,但很快便恢復如常,速度太快,傭人幾乎以為是她眼花了。

    書房門虛掩著。

    溫如藍也在裡面,正低聲說話。

    聲音太小,他只聽到聲音,聽不到具體內容。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薄削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緊緊的握了一下,抬手敲門。

    「進來。」

    看到推門而入的季予南,季時亦沒有表現出意外,家裡有規定,除了打掃時間,傭人是不允許上二樓的。

    如藍在書房,敲門的也就只有季予南。

    剛才他已經聽到樓下傳來的引擎聲了。

    倒是溫如藍,臉色有些慌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予南回來了,吃飯了沒有?我去讓傭人給你做點東西。」

    她似乎剛動了怒,眼睛裡鋒利的稜角還沒收回去,在季予南面前又要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顯得有幾分奇怪。

    第三百八十八章我來是要一個真相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8-01-28 11:49|字數:3269

    「不用了,我和爸有點事要談。」

    「好,你們慢慢聊,」溫如藍看了眼季時亦,動了動唇,想勸又不知道該勸誰,「已經很晚了,今晚就在家裡睡吧,我讓傭人給你收拾房間。」

    「不用了。」

    溫如藍有些失望,勉強笑了笑,推開門出去了。

    ……

    門關上後書房徹底安靜下來了。

    季時亦沒有理會季予南,自顧的拉開抽屜摸出一支煙點上,半闔著眼睛,盡顯疲態。

    沒人說話。

    菸草燃燒的輕微聲響被無限放大。

    一支煙抽到一半,季時亦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來就是站在這兒默不作聲的?」

    「我來是想要一個真相。」

    「真相?」季時亦抿唇,勾出冷漠的弧度,將手中燃了一半的煙朝著那道站得筆挺的身影扔了過去。

    季予南站得遠,煙又沒什麼重量,扔出去一半的距離後堪堪的落了下來,在地上濺起了火星。

    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身子前傾,像一頭憤怒到極致蓄勢待發的雄獅,「什麼真相?我能給你什麼真相?季予南,你他媽為了那個女人都魔怔了。」

    季予南看了眼地上還沒有完全熄滅的菸蒂,那一處地毯上的毛被燙的蜷縮在了一起。

    英俊的臉上神情寡淡,「如果真的魔怔了,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不會站在這裡?」季時亦怒極反笑,他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老子了,「如果真的是我讓人放火燒死了時笙的父母,你還準備將我送到警察局去不成?」

    話音落下。

    好幾秒的死寂。

    隨之響起的是季予南冷冷淡淡的嗓音,「如果真是這樣,這也是該的。」

    他表情平淡,但也只有季予南自己知道,他插在褲包里的一隻手已經握得死緊,手背上筋脈明顯,根根凸起。

    季時亦:「……」

    他重重的喘息了幾下,眼底是濃重的陰暗,胸腔出悶得陣陣緊縮,「好,好,好。」

    他的嗓音沙啞透了,緩慢而低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冷硬的目光如刀尖一般,要在季予南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季時亦咬了咬後槽牙,「你為了一個女人收買我身邊的人,架空我的權利,但你別忘了,破船還有三根釘,我要讓時笙死,簡直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老子就寧願你終身不娶,也不會讓你毀在時笙手裡。」

    「你就沒有半分愧疚?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短髮下的臉冷漠得沒有任何表情。

    季時亦發笑,「人命?你手上沒沾過血?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是時笙的父母,你又恰好愛上了那個女人,你會來質問我的所作所為?」

    他頓了幾秒,撐著桌面的手收緊,「我唯一後悔的是,當時沒有連她一起除掉,果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爸。」

    季時亦身軀一震,如松木般挺拔的背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佝僂下來,連兩鬢和額頭的白髮都明顯了很多。

    他撐著桌子的雙臂在輕微的顫抖。

    季予南已經有很幾年沒叫過他『爸』了,他總是叫他『季董事長』,次數多了,他都已經習慣了。

    如今他突然改口,反而讓季時亦心裡不安起來。

    他掀眸看著季予南,唇角繃緊,兩邊的法令紋深刻。

    季予南沒看他,而是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我會儘自己所能,讓你在裡面住的舒服一點,除了不自由,不在呼風喚雨,其他的,和你現在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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