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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但她一臉坦蕩,除了和他錯開睡覺這件事,好像真看不出避開他的跡象。

    但即便是這一點,還是讓他心情不悅。

    「起來,下樓吃飯。」時笙半夜的時候就有點餓了,現在餓過了頭,反而沒什麼食慾了,尤其是這會兒睡意正濃,更是躺著不想動。

    「不想吃。」她嫌季予南有點吵,將頭往被子裡鑽了鑽,捂住耳朵。

    季予南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上,「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換衣服洗漱下樓吃飯,你要是不想走,我不介意抱你下去。」

    他去了浴室洗漱,時笙想了想,還是爬起來穿衣服。

    要臉的人和不要臉的人是沒辦法槓的。

    她進浴室時季予南正對著鏡子刮鬍須,下顎抹著白色的剃鬚膏,越發襯得臉部的輪廓線條利落凌厲。

    男人盯著鏡子,眉頭緊鎖,心情似乎不悅到了極點。

    看到時笙進來,他眼眸一眯,眸子裡的光一時變得晦澀難辨,像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時笙低頭擠牙膏,剛擠到一半,一條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腰。

    環著她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拿著剃鬚刀的手扣住她的下頜,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柔軟的唇瓣相貼。

    剃鬚膏清爽的味道闖入她的鼻息,隨著男人的輾轉蹭了她一臉。

    時笙想發火,被季予南托著臀抱起來坐在了盥洗池光滑冰涼的檯面上,結實的雙臂撐在她兩側,將她壓在鏡面上仔仔細細的親吻。

    女人遲鈍的感官被他強勢的氣息侵蝕的徹底,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此時此刻自己應該推開他,季予南便已經吻過一輪了。

    與她額頭相抵,唇瓣貼著她的唇,沉重的喘息。

    「季予南……」

    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攥著他睡袍的手指無力的搭在上面,後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季予南的唇又壓了上來。

    到最後。

    時笙已經分不清她感官里充斥著的剃鬚膏的味道是季予南臉上的,還是她嘴裡的。

    清晨是男人慾望最強烈的時候,尤其是這個吻還帶著明顯的情慾的味道,後果一發不可收拾好像是預料中的事。

    所以,在季予南將手沿著她的腰滑上去時,時笙也沒表現的太抗拒。

    只是攥著他襯衫的手下意識的改成了推拒,但並沒有用力。

    吻都吻了,時笙也沒想過在這臨門一腳的情況下還矯情的推開他,作出一副被強姦的姿態。

    畢竟,她也是動了情的。

    一夜情這種事在美國簡直是稀鬆平常,就當是遇到個合適的床伴好了。

    然而,季予南卻突然收住了動作。

    他直起身,壓了壓急促的呼吸,伸手替她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刷牙,下去吃飯。」時笙:「……」

    前一秒還在乾柴烈火,後一秒突然被人潑了瓢冷水。

    從頭冷到腳,再多的熱情也涼下來了。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還真是形容得貼切。

    但她畢竟是女人,那麼一星半點的羞恥感還是有的,總不能因為人家沒做,就欲求不滿的罵的他狗血淋頭吧。

    見季予南已經平復了情緒,正拿著剃鬚刀若無其事的對著鏡子刮鬍須,便也拿了牙刷刷牙。

    鏡子裡,她臉頰通紅,唇瓣被他吮得有些紅腫。

    時笙咬著牙刷,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就當是被狗咬了好了。

    ……

    樓下。

    克洛伊已經準備好早餐了,都是時笙愛吃的,她並不是沒有胃口,只是餓過頭了不想吃而已。

    現在嘗到味道,才覺得飢腸轆轆、胃裡餓得難受。

    季予南吃飯很快,但並不顯得囫圇,依舊是一派貴公子模樣的從容不迫。

    全程沒發出一點聲音。

    吃完飯,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唇瓣。

    時笙才吃了一半。

    季予南看了一眼,將她愛吃的水晶蝦餃記下了。

    他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坐在一旁拿手機看新聞,直到時笙吃完後他才起身,「一起去公司,中午去選婚紗,下午約了婚慶公司的人談風格。」時笙坐在位置上沒動,目光筆直的盯著桌上的餐盤,「季予南,我不會和你結婚。」相比昨晚,她態度愈發強硬,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還紅腫未散的唇,語氣不明的道:「這件事由不得你,婚禮時間已經定了,請柬也發了。」

    時笙撥高聲音,憤怒的瞪著面前的男人,「我不會去選婚紗,更不會去和婚慶談風格。」

    季予南冷諷的勾起唇角,薄涼的道:「你就是裸著,這個婚禮也會如期進行,你那些歪心思最好收斂收斂,我能被你耍一次兩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三次,還有……」他走到時笙面前,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他掌心的溫度太高,時笙忍不住戰慄了一下。

    男人壓低聲音,沙啞的繼續道:「記住了,你還欠我個孩子,如果你實在不想結婚,我也不介意他當個非婚子,不過,名聲就不太好了,還是你想,他頂著個私生子的名頭過一輩子?」

    「我不會生的。」

    他們現在的關係就夠亂的了,還想要孩子?

    兩個人折磨還不夠,她是瘋了才會再弄個孩子出來。「沒事,你打一個,我讓你懷一個,打一雙,我就讓你懷一對。」

    時笙:「……」

    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瘋了。

    這種話說出來也是面不改色,淡漠的很。

    時笙面無表情的瞪著他,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你混蛋。」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在你面前,我什麼時候是君子了?」

    時笙厭惡透了他的觸碰,退後一步,季予南也沒有勉強,順勢收回手,「既然都是混蛋,再混蛋一點也沒區別了。」

    「現在能走了嗎?還是需要我抱你上車?」

    時笙咬著唇,眼眶通紅,轉眼間眼淚就落了下來。

    一滴一滴,從臉頰滑落,滾入地毯中。

    「你欺負人,」那些一直壓抑的情緒好像破了殼的雞蛋,一旦開口,就再也收不住了。

    她一邊哽咽,一邊拿衣袖擦眼淚,像個受了委屈得不到安慰的孩子。

    季予南:「……」

    他無奈的壓了壓突突直跳的眉心,明知道她假裝的成分較多,但還是忍不住心疼,無以復加。

    時笙抽抽嗒嗒的聲音傳來,「我父母是被你爸爸下令一把火燒死的,你憑什麼逼我嫁給你?」

    她哭狠了,聲音斷斷續續,「我沒辦法面對你父親,我不嫁,我嫁豬嫁狗都不嫁給你。」只要一想到以後會隨季予南叫那個陰狠毒辣的男人一聲『爸』,逢年過節還要一起吃飯,她心裡就一陣撓心撓肺的刺痛。

    「你不用面對他,時笙,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面對他,」季予南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收都收不住的女人攬進懷裡,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脊,粗糲的手指划過她的眼瞼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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