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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季氏這些年暗箱操作的證據還在我手裡,如果你不想捅到媒體那裡鬧得沸沸揚揚,你就放了那些人,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就看是你有本事先找到我銷毀這些證據,還是我有能力先將這些證據送到法院。」

    女人的聲音乾脆利落,在過分安靜的房間裡擲地有聲。

    「你再怎麼翻手為雨覆手為雲,這種事曝光出來恐怕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壓下吧。」

    「別忘了,你現在踩的,是美國人的地盤。你能在商界和黑道上橫著走,但政界,你身上流的是中國人的血,就算你是華裔,也註定你永遠沒辦法將手伸到那一塊。」

    「這種挑釁法律的證據被媒體曝光出來,就算不能抓你去坐牢,也夠你受一陣子了吧。」

    季予南的眼神過於冷漠,骨節分明的手壓在玻璃上,手掌血色盡無。

    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陰鷙氣息,嗓音也低沉得可怕,「時笙。」

    叫完她的名字後,喉嚨哽痛,一時發不出聲音。

    耳邊迴響著她那段話,反反覆覆,每個字都刺激著他的神經。

    整個人像被浸泡在又澀又苦的液體裡,心裡空洞,又帶著尖銳的疼痛。

    「所以,如果我動那些人,你就打算將證據曝光給媒體?」

    呵。

    她還真是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軟肋。

    如果是直接遞交給法院,他還有機會挽救,畢竟不是真真切切的犯罪證據,只是劍走偏鋒,觸了點邊而已。

    只要打點好了,很少有人會抓著不放!

    如果曝光到媒體,弄得全民皆知,這事解決起來還真有點棘手。

    但不管是哪種,對他而言只是麻煩和更麻煩的區別。

    「你就知道,那東西一定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拍兩張照片發給你,不就知道嗎?」緊繃的神經因為他的話鬆弛了一點。

    似乎有希望的跡象。

    季予南在腦子裡描摹時笙此刻的模樣,唇齒間反反覆覆咬著她的名字,卻化成一點一點綿長的恨意。

    她為了那些人威脅他?

    他的理智被洶湧而至的失望侵蝕,變得極端暴戾,不顧一切的想要刺激時笙,「隨便你,不過以你現在喪家之犬的身份,估計也接觸不到什麼有威望的媒體,不如,我幫你。」

    他沙啞的嗓音里蘊著淡淡的笑,而後看向身後的保鏢,又將目光掃向椅子上垂著頭不言不語的男人。

    薄唇輕啟,慢條斯理的吐出三個字,「給我打。」

    「季予南,你……」

    話音未落,時笙已經聽到艾倫壓抑的悶哼聲了。

    以艾倫那麼驕傲的性格,肯定是痛到不行才會發出聲音。

    這一刻,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不復存在,尖聲叫道:「季予南,你住手,事情是我策劃的,你要是生氣就沖我來,你放了他們。」

    艾倫只叫了那一聲,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但拳拳入肉的悶響聲卻從未停過。

    時笙的身體越發抖得厲害,唇瓣被咬得出了血,音調咬得很重「季予南,你到底想幹嘛?」

    如果單純的只是想出氣,他抓了艾倫,揍一頓打一頓甚至直接弄死都行,但他給她打電話,還耗了這麼久,沒點目的,她不相信。

    「想讓我放過他?」

    季予南的面上掠過極冷的嘲諷笑意,抬步朝艾倫的方向走過去。

    男人在剛才的一番毆打中已經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在地上了。

    聽到腳步聲。

    他費力的撐起腦袋看著在他面前蹲下的季予南……

    重重的甩了甩頭,試圖緩解腦子裡的一陣陣的眩暈感。

    第三百七十二章你終於醒了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8-01-11 11:55|字數:3491

    越甩,眩暈感越重。

    艾倫俊逸的臉上有幾處傷口,沒有任何包紮治療過的痕跡,血肉外翻,顯出幾分猙獰恐怖。

    血糊了一臉,有已經乾涸的,也有還未乾涸的。

    「季予南,」長時間沒說話,艾倫一開口,喉嚨便是一陣干癢。

    他忍不住咳了幾聲,卻扯到胸口的傷,咳嗽得愈發厲害了。

    男人在劇烈的咳嗽聲中勾唇冷笑,不咸不淡的諷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強迫一個女人,你還真是夠有本事的。」

    季予南沒搭理他,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一隻腳正好踩在艾倫的手指指節上。

    劇烈的疼痛從指骨傳來,男人痛得悶哼了一聲,眼前的畫面晃了晃。

    還未說話,就聽季予南低沉淡漠的嗓音在上方響起:「你求我啊。」

    原本還像一灘死水般趴在地上沒有太大動靜的艾倫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像一隻困獸伏在地上低低的怒吼:「季予南,你他媽混蛋,有種,你就殺了我,你他媽威脅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季予南微一擰眉,不耐到了極點,邁開步子重新走回到了窗邊,「讓他給我閉嘴。」

    保鏢不知從哪兒找了塊破布塞進艾倫的嘴裡,房間裡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以至於他能清晰的聽到在艾倫的話音落下後,時笙驟然消失的急促呼吸。

    季予南微微的挑起眉梢,眼底洶湧起伏著莫名的情緒,「時笙,想讓我放過他,求我啊。」

    聲音里掩藏著某種極致的危險。

    女人平靜的聲音在他剛說完話便響了起來:「好,我求你,放了他們。」

    季予南微眯著眼睛,絲毫沒有因為時笙軟下來的態度生出半點暢快。

    相反。

    在那個『求』字出口的一剎那,季予南胸腔里那團一直就隱隱存在的怒火反而愈燒愈烈。

    他想起了上次在貧民窟陰森狹窄的巷子裡,時笙寧願被那些低賤的人侮辱,也不願意開口向他求饒。

    哪怕一個字,都不肯說。

    而如今,她卻為了艾倫求他。

    還求的這麼直接了當,半點委屈的成分都沒有。

    她為了艾倫求他----

    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沒辦法冷靜。

    男人俊美的臉在明亮的光線下陰森扭曲,呼吸很重,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又低又冷的聲音里透著陰沉沙啞的狠意:「當初寧願被那些男人欺負也不願意求饒,是在欲擒故縱,還是你其實很享受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感覺?」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季予南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但這明顯的羞辱還是讓時笙深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接話。

    「我已經求過你了,該放他們走了吧?」

    「求?」耳邊傳來男人綿長的笑聲,「你是沒求過人?還是故意敷衍我?求人該擺出什麼姿態,需要我教你嗎?」

    他倒要看看,時笙能為了這個男人做到哪一步?

    在他面前總是擺出一副桀驁逞強的模樣,原來也是會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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