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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相比上次趁自己不在偷了東西逃跑,這次,才是徹徹底底的讓他震怒。
他從來沒被一個女人這麼戲耍過。
剛才她從手術室里出來見著他站在外面那一瞬間,心裡定是笑得不可抑制吧。
她就在他眼前,光明正大的離開了,或許還聽到了急診室外面,他警告醫生的那番話。
現在想來,當真是好笑。
季予南的唇角抿出冰冷的弧度。
好,很好。
真他媽的好計劃。
他根本不曾想過,時笙會用這種方式離開,在他心裡,根本不認為時笙有這瞞天過海的本事。
她或許能想到方法,但卻沒本事讓這麼多人替她唱這一場戲。
要成事,僅靠聰明是不夠的,尤其是現在這種現實的年代。
即便現在,季予南也是這麼認為的。
時笙一個人自是沒有辦法,那幫她的人呢?
季予南在心裡將那些和時笙多多少少有交集的人過了一遍,沈南喬離的太遠,她雖然是沈家的大小姐,但在美國這幾年著實沒混出什麼名堂,可能性不大。
唯安?還是……
艾倫。
他念出這兩個字時,手一點點收緊,直到掌心傳來不可忽視的痛感。
泰勒看向面前渾身血腥暴力的男人,不敢多話。
這一下,他是勸都不敢再勸了。
要砸就砸吧,雖然暴力了點,也比這麼不陰不陽的看著讓人心安。
安德魯一直在旁邊,也將事情看在眼裡,前後聯想,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季少,需要我去調查機票信息嗎?」
「嗯,」男人站得筆直,臉上的神情森冷陰鷙,每個毛孔似乎都透著凜冽的寒意。
咬牙。
心裡那股咬牙切齒的鮮明恨意始終充斥著他的理智,即便他再不想承認,也不能忽視。
他恨慘了那個設計他的冷情女人。
就算時笙此時此刻已經上了飛機,他也要讓她乖乖地原路返回。
季予南臉上勾出一道極冷極淡的諷刺笑意,「報警,把那枚小印的經濟價值及時笙的照片送到警察局。」
他對她的好她不屑,那如今,就別怪他不給她臉了。
「懸賞500萬,美金。
話說的很慢,男人的嗓音蘊含了說不出的冷漠果決。
安德魯極快的掃了季予南一眼,低頭,「是。」
他走了兩步,但始終沒忍住,「但是季少,小印畢竟價值不菲,如果鬧到警察局會不會讓太太留下案底?」
若是普通的東西,事後主人家不追究責任,還能法外和解,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丟失的東西一旦牽涉到較大的經濟,相對投入的關注和警力就不一樣。
季家丟了東西,就算外人不知道其代表的意義,但不菲的價值確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擺在面上的,這麼大的事,說不定還會驚動媒體。
到時候想要私了,怕就不是那般容易了。
就算警方那邊拿了錢睜隻眼閉隻眼,不追究法律責任,但太太的名聲卻是毀了。
偷盜。
這個不光彩的詞,會伴隨她一輩子,以後出入任何場合,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季少想利用警方的力量找到太太,送回美國,但這樣也同時將太太推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聽了這話,季予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的確算是在笑,卻沒什麼溫度,冷得能沁進人心裡,「那東西本來就是她偷走的,貼個偷盜的罪名難不成還委屈她了?」
嘲諷的意思明顯。
他不追究,不代表他不會追究。
季予南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想抽菸。
「火車站、汽車站、機場、輪渡口,通通讓人去找。」
紐約,她是不可能,也不敢再呆了。
「是。」
再細的,安德魯就不敢再妄加置啄了。
他的性格比不得凱文,學不來他那套嬉皮笑臉的方式去探聽季少的私事。
安德魯剛走沒一會兒,那個從手術室低頭離開的女人就被帶上來了。
她一出電梯,季予南一雙犀利的眸緊盯著她的臉。
幾乎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男人唇角的冷漠就變成了譏誚的冷笑。
不是她。
雖然身形差不多,臉部的輪廓線條也差不多,但感覺不一樣。
這個人和剛才從手術室里出來的人,帶給他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女人走到他面前站定,「是……是你找我?」
季予南:「……」
額頭上緊繃的神經突突的跳動,每一下都帶出他心裡強烈的破壞欲。
走廊上站滿了人。
有人在低低私語,有人在焦急等待,有人在嚶嚶哭泣。
季予南這一片卻是不同尋常的空寂,所有人都自覺的避開了這一片。
女人見他緊盯著她不說話,神情卻愈發詭異和恐怖的俊臉,在見到他那一瞬間的驚艷變成了本能的畏懼,說話嗓音都在抖,「請問有什麼事嗎?」
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平民百姓對出入都有保鏢護衛的上位者都有種本能的畏懼。
尤其是她這種不由分說被強行帶上來的人,恐懼感尤盛。
不過,因為見面地址是在她熟悉的手術室門口,外面有病人家屬,裡面有醫生同事,這種不是孤立無援的情況讓她稍稍緩了緩心裡的恐懼。
但也知道,如果這個男人真要對她怎麼樣,估計也沒人能阻止得了。
但有時候,人的依賴來的就這麼奇怪。
季予南的眼神自她身上瞥過,冷漠深沉,如同鋒利的刀子,泛著湛湛的凜冽。
他撩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女人見此,瑟縮的更厲害了。
這種要笑不笑陰惻惻的表情甚至比他徹底陰沉著臉還要恐怖,他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這個詞從心裡冒出來,本身就帶了恐怖的氣息。
他又這樣看著她不說話,更像是臨死前的凌遲。
良久。
男人薄唇輕啟,淡淡的問:「誰讓你扮成她騙我的?」
季予南現在已經完全肯定,從手術室里走出去的女人就是時笙。
所以自己才會在沒有看清她的臉時生出那種奇異的感覺,但那時他滿心記掛的,都是那個流產正做手術的時笙,才忽略了當時強烈的不適感。
時笙算計的很準。
如果她是因為其他的病做手術,他可能不會這樣心神不寧,但若是流產,帶給他的衝擊就不一樣了。
即便他其實對那個孩子還並沒有生出什麼別樣的感情,但那是他和時笙的孩子,他默認的存在。
自己緊隨著吩咐保鏢跟下去,唯一的沒有被監視的地方就只剩下----
季予南的目光自女人身上的護士服上掃過。
眼睛閉上,那種被戲耍的惱怒又一次從心底漫上來,漸漸匯成清晰的三個字----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