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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附議。

    都是在譴責季予南,讓那名護士趕緊將人趕出來,還有人揚言如果他們的家屬在手術室里出現任何問題就要告他和醫院。

    氣氛瞬間陷入了僵持。

    季予南英俊的面龐上沒有任何神情,冷得嚇人,「滾開。」

    臉上儘是崢嶸冷意。

    「這位家屬,我知道您太太情況不好您很擔心,但您不是醫生,進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請你在外面等著。」

    季予南沒再跟她廢話,直接抬手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撥到了一旁。

    護士直接撞上了一旁的牆,手中的紙業灑了一地,撞擊聲混合著慘叫聲,將裡面還沒有開始做手術的人都引出來了。

    和女人動手?

    這絕對是他認識季少這麼長時間來的頭一遭。

    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怒,泰勒嚇了一跳,生怕鬧起來這事不好收場。

    硬闖手術室,這是要負擔法律責任的。

    到時候裡面再死幾個人,不管原因是不是因為細菌感染,都會算到他頭上。

    泰勒急忙走了進去。

    季予南不再理會那名摔在地上疼得臉色發白的護士,朝著裡面走了去。

    他這一動手,外面的人愈發激動了起來。

    有人再次攔在季予南面前,雖然被他的氣勢嚇得有幾分不敢動彈,但依舊強硬道:「先生,這裡是手術時,請你先出去。你知道你這樣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會給裡面正在做手術的病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嗎?他們有可能會因為細菌感染去世。」

    外面的人叫囂得厲害,若不是顧忌季予南站在位置是在手術室,頗有要親自上手將人趕出去的趨勢。

    泰勒撥開人群走進去,在季予南動手之前笑得一臉玩味道:「這位美女,你是在挑動外面那些家屬的情緒嗎?這裡雖然是手術室的範圍,但並不是真正的手術室,照你的說辭,這門每天開開合合不下百次,你們的醫生護士出去和進來也沒見在門口換衣服消毒,豈不是帶進來千千萬萬個細菌,這以後手術室有人沒下的了手術台,可就都怪你們了。」

    那名護士被泰勒嗆得臉色發白,瞪著他不吭聲,卻也沒有讓開。

    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季予南眉目森然,懶得和這一群人廢話,唇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一起上?」

    泰勒擰眉,「季少。」

    他還真怕季予南一個不爽把醫院給砸了,砸醫院也沒什麼,萬一時小姐真出了什麼事,估計這些人的後半生都沒什麼指望了。

    有時候殺人不見得真要把對方弄死,得罪了季予南這樣的人,絕對有能力讓他們生無可戀。

    雖然不相識,也不在同一個醫院,但人對和自己沒有利益衝突的同行都有種特殊的情感。

    這種感覺有點像……

    在遠方遇到同鄉。

    「不想打架就都給我滾開。」

    季予南本來就不是有耐心的男人,對時笙尚且都如此,何況還是個陌生女人。

    今天連對女人動手這種沒品的事都做了,也不在意多一兩件了。

    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的行為干擾到別的病人,這是一種基本的道德。

    所以泰勒才能有機會還在他身邊阻止他。

    手術室里的事他不懂,但泰勒懂。

    季予南的這番思量泰勒不知道,他就看男人的情緒已經隱隱處在暴怒的邊緣,但偏偏眸子裡又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一絲絲的漣漪掀起,連說話都是冷冷淡淡的。

    這才更讓泰勒擔心。

    見沒人敢掠起鋒芒,他道:「季少,我進去吧。」

    矜貴淡漠的男人一言不發的盯著他,沒同意,也沒拒絕。

    泰勒道:「她們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您不是醫生,進去看了也幫不上忙。讓我進去,有什麼事我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季予南的表情晦澀難辨,皺著眉,憤怒的情緒並沒有顯山露水,這讓泰勒一時辨不出他的意思。

    但現在情況緊急,照護士剛才的說法,時小姐現在流血不止,稍晚一分鐘都可能會要命。

    到時候他還真怕季予南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來。

    於是他不再等季予南的首肯,轉而對一旁的護士道:「我是醫生。」

    他拿出證件給對方看,「我不會幹涉你們手術,只是想了解我們太太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我對你們醫院醫生的水平並不放心,一個小小的清宮手術,也能弄成大出血。」

    泰勒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正色,「如果我們太太真出了什麼事,我敢保證,從這個醫院出去的所有醫生和護士,整個美國不會有人敢用你們,如果不信,盡可以試試。」

    他們做不了主,已經有人去請示了。

    很快便有了答案,讓泰勒進去。

    不過絕對不允許插手手術的進行,因為這種操作無論在哪兒都是不合規矩的。

    ……

    季予南出了手術室。

    門再次關上。

    他看著外面神色各異的眾人,心裡漫過層層的冷笑,吩咐剛才被他派去跟蹤那名護士的保鏢,「去把剛剛那個人給我帶上來,還有,去醫院的保安室把這層樓從太太進手術室之後的所有視頻找給我。」

    「是。」

    那人領了吩咐很快離開了。

    季予南希望自己這是多此一舉,她最好還乖乖的躺在手術室的床上。

    他冷漠不耐的抿了下唇,如果時笙真的還乖乖的躺在手術室里,就意味著----

    她現在正在大出血等著被搶救,而且隨時可能發生危險。

    這麼一想,他又覺得任何意外都比現在要好,至少她是安全的。

    ……

    泰勒很快從手術室里出來了,他身上還穿著手術服,急步朝他走來。

    神情嚴肅,眉峰緊蹙。

    一看他的樣子,季予南心裡便有了計較。

    這裡面正大出血等著簽字被搶救的女人估計已經變了樣,或許根本就沒有這一號病人。

    心裡剎那間湧上來的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憤怒的陌生感覺讓他胸腔里翻騰出一片血腥的味道。

    「季總,太太不在裡面。」

    季予南已經猜到了,但聽泰勒再一次確認,下顎的弧度還是猛的繃緊了發,眸子微眯,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成拳頭。

    這是她第二次跑了。

    假懷孕,假流產,藉機逃跑。

    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盤,這樣一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術室里的『她』身上,連同那些寸步不離守著她保鏢,也不可能進到手術室里看著她。

    他當時就該狠下心拿手銬一直將她給拷在床上。

    時笙這樣的女人,就是不該對她太好。

    捂不熱的石頭,付出再多的心思也是餵了狗。

    季予南微眯的眸子裡迸射出冷狠的戾氣,骨節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音,

    當真是極好。

    被同一個女人連著算計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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