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頁

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她直覺,傅亦是要和她說她父母過世的事,而答案,不是她喜歡的。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是怎麼出事的嗎?和季家有關,」他冷冷的勾了下唇角,盯著時笙迷茫的臉,「或許換個說法你更容易懂,是季時亦害得你家破人亡,這麼多年在美國顛沛流離。」

    他夠著身子從後排拿過來一個未拆封的牛皮紙袋,「這裡面有當年的細節以及季氏這麼多年在各個領域的違規操作,時笙,你還決定給季時亦打電話嗎?如果你想報仇,這是個好機會,季予南死了,季家也就毀了一大半,季長瑤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季家的重擔交到她手上跟交給一個廢物沒什麼區別,而季時亦……」

    傅亦眯著眼睛,聲音里充滿了詭異的憎恨和厭惡,只是很淡,很快就消失了,被他的話震驚的愣愣出神的時笙沒有發現。

    「也沒精力再培養一個季予南了,季家的這一切,嚴格說來都應該是你父母的。」

    他所說的每個字都像個炸彈,震得時笙耳膜嗡嗡作響。

    她的手指顫抖劇烈,喃喃自語的搖頭,「就算事情真的如此,要報仇也不只這一個辦法。」

    同樣的一句話她重複說了很多遍,與其說是說給傅亦聽,不如說是在自我催眠。

    傅亦一手拿手機,一手拿裝著所有過去和能顛覆季氏集團的牛皮紙袋,「如果你還是選擇給季時亦打電話,那我就只能撕了這份文件。」

    第三百五十八章我的女人我自己欺負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7-12-29 06:06|字數:3603

    時笙和傅亦之間的交集僅限於他救過她兩次,她做過他一段時間的秘書。

    僅此而已。

    但她對傅亦卻很是信任,大概是無論從外形和性格上看,傅亦和『壞人』兩個字都沾不上邊。

    但此刻----

    這個從來都讓她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卻像個誘人入深淵的魔鬼,連一貫蓄著溫潤笑意的眼眸都黑得深不見底。

    時笙咽了咽唾沫,顫抖的手去拿手機。

    伸到一半,傅亦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往上抬了抬,「想好了?」

    他作勢要撕了文件夾。

    時笙被他逼得雙眼通紅,忍不住撥尖了聲音,「就算是季時亦害死了我父母,季予南也不知情,他那時年紀還小,這件事,不該由他來買單。」

    她無法理解傅亦的做法。

    就為了報復季時亦搭上季予南一條命,如果不是為了救她,傑西斯根本沒機會動他。

    她舔了舔乾燥裂開的唇,莫名的想到在別墅時他的吻,乾淨濃烈,帶著淡淡菸草的味道!

    男人沒出聲,只靜靜的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無知的蠢貨,這讓時笙的情緒越發焦躁。

    待她忍耐力到了極致時,傅亦總算開口了,卻是冷笑了一聲,「你以為季予南不知道嗎?你當他這幾天出差去幹嘛了?時笙,我不否認我幫你是有我自己的目的,但我不會將我冒著生命危險弄來的東西交給一個被感情沖昏頭腦,什麼都不顧的女人,所以,給季時亦打電話或是要這份資料,二選一。」

    時笙煞白的唇緊緊抿著,目光落在那份已經被他撕開了拇指長裂口的文件夾上,用力的咬了咬牙,伸手去拿他放置在一旁的手機。

    傅亦的手機沒設密碼,她很容易找到了季時亦的電話撥了過去。

    「什麼事?」

    季時亦的語氣很奇怪,似乎不耐,又似乎很熟稔,但時笙沒注意,或者注意了,只是沒往深處想。

    「季董,我是時笙,季予南出事了,現在在傑西斯的別墅里,地址在往揚克斯去的方向。」

    傅亦說了個具體位置,時笙掀眸看了他一眼,立刻報給季時亦了。

    那邊聽完後直接掛了電話。

    時笙將手機還給傅亦,他接過,隨手扔在了置物盒裡。

    那份撕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文件就扔在儀錶盤上,皺巴巴的昭示了剛才粗暴的對待。

    那裡面是父母當年出事的所有細節。

    父母出事……

    時笙出神,已經很久沒去回憶了,如今再想,那些畫面就像褪了色的照片,雖然沒了色彩,卻依然清晰可辨。

    那年她還是肆意享受青春的如花年紀,雖然家境普通,但也是小康家庭,獨生子女難免被寵的嬌縱,父母為了鍛鍊她的獨立能力,給她報了個夏令營,和一堆同齡的人去野外求生半個月。

    那天正好是她參加的第一天,剛坐上客車就接到鄰居打來的電話,說她父母出事了。

    等她被教官送回家,救護車,消防車都已經在樓下了。

    刺耳的警報聲中,渾身燒傷的爸爸被人抬下來……

    救護車上,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艱難的說:「照顧好你媽媽,時笙,你長大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竟是爸爸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車裡沒人說話,很沉悶。

    傅亦降下車窗,從身上摸出一支煙點上,手肘支著門,淡青色的煙霧模糊了他俊逸的五官。

    時笙:「……謝謝。」

    她好像已經沒有繼續坐在這裡的必要了。

    不過還是很感謝傅亦今天救了她。

    時笙去開車門,剛才還不覺得手腕上的傷疼得有多難以忍受,現在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那疼就像附骨之蛆,鑽進了骨子裡。

    傷口的血凝固,黏住了毛衣的衣袖,別說用力就是伸一伸手臂都疼得撕心裂肺。

    「咔」。

    她剛要開門,傅亦已經將車門鎖上了。

    清晰的落鎖聲在過於安靜的車廂里顯得很驚悚,尤其是兩人還是這種對峙的狀態。

    傅亦將燃了一半的菸蒂扔出窗外,摸到鑰匙啟動車子,神色冷淡地說:「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

    時笙低頭看了眼手腕,傷口被毛衣遮住了,看不出嚴重不嚴重,不過那一手的血倒真的是猙獰。

    「不用了,我自己打個車去就行了。」

    傅亦冷冷的勾了下唇,並沒有依言停車,「季予南不會有事,你以為他身邊的人都是吃素的?在黑白兩道遊走了這麼多年都還活著,這次也一定死不了。」

    這話說的已經是相當不客氣,時笙沒有再堅持,畢竟傅亦手裡還拿著她想要的東西,而且她也不是要去找季予南,她已經通知季時亦了,剩下的,她去了也幫不上忙。

    傅亦說診所不遠,但開了十分鐘還沒瞧見。

    她側頭看著緊繃著臉的男人,「你和季家有仇嗎?」

    他這種態度不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有的,聽語氣甚至比她還要恨季家的人。

    「這和你無關。」

    剛才因意見不合起了爭執後,他甚至連表面的友好都不屑維持,堅持送她去診所包紮傷口似乎只是念在大家以前同事一場而已。

    ……

    到了診所,傅亦沒有下車,「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這裡也好打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