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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粗厚的手指在她眼睛上比劃了一下,「我就把你這兩顆眼珠子挖出來餵狗。」
時笙沒說話,她被他這樣揪著,也說不出話。
男人鬆開手,「你說,你是希望他來,還是希望他不來?」
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換種問法就是,他和她,她希望誰死。
時笙趴在地上,被打後高高腫起的面頰貼著柔軟的地毯,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想,她是不希望季予南來的。
別墅外面有沒有人她不知道,但就這客廳里,大致一掃,不下二十人。季予南雖然能打,但以一挑二十,還都是練家子,恐怕也是極有難度吧。
看這變態瘋狂的樣子,若季予南來了,估計想痛痛快快的求死都是不可能的事。
時笙迷迷糊糊地想著,臉上和頭皮上的疼痛都沒能敵過麻藥的後勁,她趴在地上,漸漸的又睡過去了。
再次清醒時,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先聽到男人熟悉的嗓音,「我依你的要求一個人都沒帶,傑西斯,你是不是該尊重你的承諾放人了?」
男人的嗓音平淡、冷靜、波瀾不驚,甚至還有幾分隱隱的不屑。
時笙的額頭緊緊抵著地毯,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滾落,浸進滿是灰塵的地毯里。
上帝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季予南還是來了。
還真聽了話一個人都沒帶。
但不管前路怎麼危險,在聽到他的聲音時,時笙一直緊緊繃著的神經很快的鬆懈了下來。
「放人?」傑西斯扭曲了臉,「這麼好用的棋子我怎麼捨得放呢?若不是她,你這條大魚能上鉤嗎?」
他伸手就要去拽時笙的頭髮,被季予南截住了手。
男人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淡淡的道:「怎麼說曾經也是個幫會老大,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對個女人動手了?」
他看著沒用多大的力,卻讓個五大三粗滿身肌肉的男人痛得扭曲了臉。
傑西斯對著他森然一笑:「我倒不屑對個女人動手,要怪就只能怪她是你季予南的女人,跟你沾上了邊,在我看來就不是個女人了,而是一個能制住你的棋子。」
話音一落,站在傑西斯身旁的男人便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把槍,熟練的上膛,冰冷的槍口抵在時笙的腦門上。
傑西斯見季予南鬆了力道,另一隻沒被制住的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在男人抵抗力最弱的腹部。
季予南咬牙,微弓著身子抬眸看他,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繃起。
這一拳,相當於三個普通成年男人的力道了。
他咽下嘴裡微末的血腥味,直起身子。
瞧著季予南因為忍痛而發白的臉色,傑西斯興奮道:「我該感謝你爸放我一條生路,要不然,我還沒機會找你報瞎眼的仇。」
「既然感謝,不是該報恩嗎?怎麼還跟個禽獸一樣恩將仇報了?」
他眯著眼睛,聲音依舊端得很穩,剛才那一拳似乎沒給他造成什麼身體上的影響。
傑西斯就是條瘋狗,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他。
他若是表現出對時笙不在乎,任他隨便處置,還不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要瘋成什麼樣。
他的目標是他,如今他來了,也如他希望的一般,為了個女人被拿捏的不敢還手。
傑西斯就算不放時笙走,也暫時不會弄死她。
傑西斯猖狂的大笑:「嘴硬是吧,我看你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他退後一步,抬高聲音吩咐手下,「把人給我拽起來綁好了,我看季總的心尖兒被我捏在手裡,他還怎麼傲。」
說話間,傑西斯抄起一旁的空酒瓶朝著季予南的腦袋就砸過去,神經嗨到極致,就想以最殘忍的手段弄死他,至於後果----
呵。
他無所謂。
反正都已經是警察局通緝的頭等要犯了,弄死季予南,他在監獄好吃好喝的過一輩子----不虧。
透明的玻璃瓶映著燈光朝他砸過來。
季予南眯眸,唇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
他側身避開,抬手搭在傑西斯的肩上,英俊的臉上一派斯文俊逸的淡笑,卻又無處不透著血腥的冷厲。
「剛才那一拳算是我賠你的右眼,但這一下之前,我先給你看樣東西。」
季予南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遞給傑西斯,「一大一小再加肚子裡那一個,換時笙離開,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處理,和女人無關。」視線在客廳里掃了一圈,不甚在意的道:「你這裡里外外的人加上有三四十個了,個個都配了槍,我再怎麼能打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難不成,你還怕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你這個蠢貨
作者:陽光浬|發布時間:2017-12-27 12:20|字數:3150
傑西斯看著站在客廳正中的男人,他身型修長,黑色襯衫的下擺扎在西裝褲里,和大多數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閒的貴公子看上去並無太大差別。
就這樣的,自己一巴掌能捏死兩個。
但他卻在季予南手裡栽了個大跟頭,更折了一隻眼睛。
明亮的光線下,能清楚看到季予南黑色短髮下那雙帶著冰鋒的漆黑眸子。
他在考慮。
用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女人換他的妻子孩子,怎麼算都是一筆穩賺的買賣,何況,不傷這個女人的性命也是他承諾那個人的。
只是----
季予南會這麼輕易的任人宰割?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
「我倒是想。」
知道時笙失蹤,他第一時間訂了機票回國,傑西斯派了人在機場等他,那時他身邊就只跟著凱文,還有幾個在暗處的保鏢。
至於美國這邊的人,他大部分都安排在季時亦和傅亦身邊,根本沒想到傑西斯這條喪家之犬還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傑西斯的人雖然在機場截住了他,卻也沒膽量強扣了他過來,便告訴他時笙在他們手裡,過不過來,隨他。
季予南是被收了手機,蒙上眼睛帶過來的,根本還來不及安排。
而且,既然是有備而來,凱文估計也已經被甩掉了。
他彎腰將趴在地上的時笙扶起來,女人綿軟的靠在他懷裡,身上沾著灰,一側臉頰高高腫起,唇角也破了,樣子看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被季予南抱在懷裡,身子瑟瑟發抖,看起來像只孱弱的小動物。
「季予南,」時笙沖他搖了搖頭,「你快走,快走啊!」
她說的是中文,聲音虛弱無力,短短的一句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季予南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將她糊了一臉的頭髮理到耳後別好,手指上粘了她的眼淚,有點燙人。
他從將時笙拉起來就沒看到她的眼淚停過,季予南盯著她變形紅腫的臉,手指在女人嘴角的破處划過,「你這張臉是要被打的毀容吧?這都第幾次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上次是季時亦,這次是傑西斯,兩次都是因為季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