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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裡間有女人輕柔嬌媚的聲音傳出來,「予南,輕一點,疼。」
時笙譏誚的挑了下眉,她雖然知道季予南瘋起來沒邊兒,但也相信他不至於這麼忍不住,傷成這樣還想著那些事。
所以,時笙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白色的歐式雕花門在面前緩緩開啟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床上的兩人蓋著被子相擁在一起,至於被子下是什麼樣的光景,她就不得而知了。
慕清歡微仰著脖子,神情半是享受半時痛苦,季予南的唇貼在她鎖骨處。
從時笙的角度,並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臉。
房間裡很安靜,只聽得到女人微弱的喘息聲。
時笙目光微閃,站在門口竟一時忘了反應,幾乎呆愣的看著床上的兩個人。
男人漆黑的頭髮在燈光下閃著近乎幽蘭的光澤,側臉的輪廓如刀削神斧鑿刻出來的一般,乾淨利落。
愣了片刻後,她才退後兩步轉身出去。
她神色冷淡,面上毫無波動,但那絲微弱的、盤桓在心中經久不散的悸動卻似乎變成了酸甜苦辣的調味料,五味雜成,一番混淆之後只留下淡淡的苦澀。
時笙的腳步越走越快,經過那隻粉紅色拖鞋時,一腳踢開了。
出了房間下樓,正好碰到出來喝水的泰勒,他見時笙從二樓下來,以為她是上去看季予南了,忙問道,「時mì shū,季少的傷沒礙吧?」
他實在是怕了他了。
再折騰下去,他就要在這棟別墅安家了。
一個槍傷,反反覆覆的縫了好幾次針。
時笙腳步未停,從他身邊擦過,「死了。」
「啊?」
泰勒一驚,「誰死了?」
見時笙臉色緊繃,一臉老子心情不爽想shā rén的表情,他也顧不上喝水了,跟在後面問:「誰死了?時mì shū,你可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要是季總出了什麼事,我們今天在這裡的人可都……」
時笙打開門,然後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泰勒避閃不及,差點被撞到鼻子,「時……」
見在時笙這裡問不出什麼,急匆匆的又往樓上跑,大不了就是被季少罵一頓,但如果季少真出了什麼事,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季時亦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
上了樓。
正抬手準備敲門,門就拉開了。
慕清歡從裡面走出來,衣服還沒完全整理好,看到泰勒,微微笑了一下,「你找予南嗎?他睡著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簡單粗暴
泰勒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時笙那張生人勿近的臉是怎麼回事了。
他收回手,尷尬的笑了兩聲,「原來慕xiǎo jiě在啊,那我就不進去了,季少的傷剛縫了針,又連續兩次裂開,這兩天還需要細心觀察著,今晚就麻煩慕xiǎo jiě了。」
慕清歡點頭,「我會的,倒是這些天讓醫生您費心了。」
何止是費心,簡直快被折騰掉半條命了。
當然,這些話泰勒也就在心裡想一想。
「我是季家的家庭醫生,這些本就是我份內之事,慕xiǎo jiě您太客氣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泰勒又重複了一遍注意事項,便下樓了。
慕清歡猶豫了一下,轉身折了回去。
她本來是要打算回房間的,但泰勒的話,讓她有了名正言順留下來的理由。
朦朧的燈光下,男人的五官不似平時的冷漠犀利,而是溫暖柔和,連平日略顯薄情的薄唇也是瀲灩柔和,讓人移不開目光。
慕清歡托腮,她很少這樣毫無顧忌地盯著他看,心裡一漾,微微俯下身吻了上去。
男人的嘴唇溫熱。
沒有任何回應。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面頰,這般親密相貼,帶給她的卻不是甜蜜,而是無窮無盡的澀然。
這個曾經待她如珠如寶的男人,終究還是離她越來越遠了,哪怕她再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否認這個事實。
感情這種事總是要旁觀者才能看得真切,他對時笙,並不如他以為的那般厭煩。
輕輕一吻後,慕清歡直起身子,抬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體溫正常。
她這才放心的趴在床邊準備睡一下。
雖然對他用了藥,但卻並沒想過要趁此做些什麼。
季予南的性格並不是那種上了床就會委屈自己負責的人,他只會厭惡欺騙,將她打發的遠遠的。而她,並不想消耗他對自己僅存的那點溫情,她留著還有用。
若一個男人對你沒了感情,過去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唯一能倚仗的就是靠那點內疚達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時笙,歲月漫長,我們走著瞧。
時笙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凌晨六點才睡著,結果剛睡了沒多久就被敲門聲弄醒的。
她頭痛欲裂,拉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住,但還是沒什麼用。
那一聲聲的拍門聲無孔不入,吵得她不能安寧。
「啊。」
時笙痛苦的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去開門。
地上沒鋪地毯,但正值酷暑,倒也不冷,反而涼爽沁人。
她火大的拉開門,本以為門外的人是泰勒,言語神情間她還壓了幾分火氣。
畢竟不熟,不能由著自己的脾氣。
但看清外面站著的人,時笙臉色一沉,毫不猶豫的甩上了門。
季予南無端吃了閉門羹,還差點被關過來的門撞到臉,俊臉陰鬱到了極點。
他咬牙。
這個該死的女人。
哪裡都偏偏膽子大得很。
門外沒了動靜,時笙以為季予南走了,很快又睡過去了。
不過,沒幾分鐘便聽到門上傳來聲音,時笙剛開始沒理會,過了半晌發現不對勁。
時笙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朝門口看過去,才發現季予南居然讓人直接將門給拆了。
時笙:「」
門板筆直的墜下來,揚起了一蓬碎屑。
這般簡單粗暴的方式竟讓她無言以對。
時笙擁著被子,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只覺得怒到極點已經無話可說了。
若不是地上那攤木屑以及從走道上毫無阻礙的投遞進來的光線,她簡直以為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一場噩夢。
時笙撫額,近乎shēn yín的說道:「季予南,你腦子有病嗎?」
就算要開門,他書房裡有別墅所有房間的鑰匙,再不濟找個保鏢直接把鎖撬了,反正他手下的人臥虎藏龍,kāi suǒ這種小事簡直是必備技能。
季予南站在床邊,身姿挺拔,眼底甚至有幾分淺薄的笑意,只是房間裡拉了窗簾,光線太暗,時笙沒看到。
他抬腳踢了踢床,「起來做飯,我餓了。」
時笙想罵人。
費這麼大周章將她弄醒,就是讓她起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