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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她穿著外出的高跟鞋,倒下去時,腳踝也重重崴了一下。
一股鑽心的疼自下而上的傳來,她瞬間紅了眼眶,也沒辦法再強撐。
她重重的摔在了他身上。
兩個人都同時悶哼了一聲。
季予南的身體也在同一時間緊緊繃起,時笙急忙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爬起來,抬頭看向他:「你沒事吧?是不是壓倒傷口了?」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有汗。
時笙也顧不上生氣,甚至忘了剛才若不是他用力拽她那一下,她也不至於跌倒,更不會跌在他身上。
她動作利索的解開他胸口的紗布----
傷口滲血了,不過並沒有裂開。
時笙這才想起來要生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你他媽瘋了,萬一傷口裂開感染了怎麼辦?你沒去趟jǐng chá局做口供心裡不痛快是吧。」
「裂開了再縫起來就是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不甚在意,神色淡淡更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生活在季家這樣的家庭背景下,受傷時常有的事,他之前甚至想過,與其每天這樣精神緊繃的生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沒人能夠理解,晚上睡覺都不敢熟睡的是怎樣的一種折磨,長此以往,日復一日。
時笙瞪著他,半晌,語氣緩下來,「你無所謂,但我不想照顧你,雖然我是受你連累,但如果不是有我在,你可能也不會受傷,我聖母婊,喜歡將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怪到自己頭上,你快點好,我也好快點恢復自由,鬼才願意一天到晚……」
『照顧你』三個字卡在喉嚨里,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季予南。
片刻之後,撲過去攔住他染滿獻血的手,大叫道:「季予南,你他媽腦子是不是被槍打了?」
他居然……將傷口又一次弄裂開了。
還是用手。
就在她面前,面不改色的用兩根手指壓著傷口往下壓。
鮮血湧出來,染紅了他的手指,沿著胸膛流淌下來。
男人睜著眼睛,眉眼鋒利,定定的看著她,「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去打水,我要擦澡,髒了。我傷好之前,你都給我好好的呆在這棟別墅里,哪裡都不准去。」
時笙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人。
她甚至沒反應過來,還維持著撲在他身上的動作,握著他的手,血也染在了她的身上。
「季予南,你他媽神經病。」
時笙這輩子罵人罵的最多估計就今天了。
何止神經病,簡直心理變態,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做不出來這種親手將傷口撕裂
的瘋狂事情。
「恩。」
季予南垂下眸與她對視,沙啞的嗓音安安靜靜的。
或許是沾了血,他英俊的容貌更添了幾分邪魅。
片刻。
他半眯著眼睛,薄唇在她臉上掃過,然後準確無誤的印在她的唇上,並沒有深入親吻,只是輕輕的相貼。
伸出舌尖沿著她的唇輕輕的來回掃過。
時笙心裡一悸,下意識的往後躲,雙手用力,要從他身上起來。
季予南扣住她的腰,將她更緊的壓制在了懷裡,唇上力道加大,撬開她的唇齒深深的吻著她。
吻技談不上好。
但男人在這方面總有無師自通的本領,剛開始還有幾分生澀,但隨著親吻加深,便很快熟練了。
時笙避不開,只能承受。
他胸口上的血沾染上了她的衣服,白色的雪紡衫上一團鮮紅的印記,很醒目,也異常刺眼。
房間裡,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
第三百一十三章她丈夫,她今天不出來
房間門被推開。
「予南。」
一聲輕呼聲響起。
時笙已經分辨不出,這聲音是她自己的,還是推門進來的慕清歡的。
她下意識的拽緊了他的睡袍,冰涼的觸感在她掌心划過,那一點涼意瞬間驚醒了她。
唇上的動作停了。
季予南稍稍拉開了和時笙的距離,抬眸看向門口站著的慕清歡,她似乎不可置信,微睜大了眸,站在門口半天沒有動作。
既不進來也沒出去。
季予南盯著她看了半響,勾起唇角,哂笑,嗓音涼薄且冷漠,內容卻並無多少諷刺,「清歡,有事?」
慕清歡眼眶滾燙,握著門把的手用力收緊,直到掌心被磕出了幾道深深的印痕才鬆了松。
他還叫她清歡,就如之前兩人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卻已經少了那層親昵。
如今,清歡這兩個字對他而言,不過是她的代號,清歡也好,慕清歡也好,都只是個名字,沒有實際的意義。
慕清歡想笑,至少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狼狽,勾了幾次唇角都沒能成功,只好放棄了。
木著一張臉道:「抱歉,打擾你們了。」
在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緒之前,她先一步關shàng mén出去了。
門剛關上,慕清歡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她背靠著門,雙手捂臉,裡面的場景已經看不見了,但胸口處那陣痛徹心扉的感覺還在。
……
慕清歡出去後,時笙從季予南懷裡退出來,臉色還很蒼白,越發顯得那雙紅唇艷麗非常。
季予南裂開的傷口還沒有結痂,鮮血已經浸濕了他黑色睡袍的前襟。
他抿著唇不說話,見時笙看他,稍稍轉過臉去。
時笙:「……」
這是還傲嬌上了?
他不由分說的吻上來,她都沒生氣,他這副被像是被玷污了的模樣做給誰看?
時笙的視線落在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上,張口想罵他,但瞧他的模樣,知道罵也沒用。
季予南就是個變態,跟變態怎麼能說得明白。
她下樓去找泰勒給他包紮傷口,泰勒正在睡午覺,聽說季予南的傷口又裂開了,一臉不情願地拎著醫藥箱上了樓,「時mì shū,要不你還是勸季少找個看護吧,我怕再這麼折騰下去,他沒死我都要死了。」
時笙:「……」
房間裡。
季予南已經將染血的睡袍脫下來扔到了一旁,他蹙著眉靠在床頭,血已經止住了。
房間裡還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泰勒雖然滿肚子意見,但面對季予南,什麼該說什麼不開說他還是知道的。
拆了線又重新上藥包紮,整個過程都沒打麻藥,季予南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泰勒給季予南包紮好傷口後就出去了,他原本要勸,但想著季予南也不會聽,倒不如省些時間。
時笙也準備走,剛有動作就被季予南叫住了,「你去哪?」
「我約了朋友出去一趟。」
她還沒忘和唯安約好的事。
「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不許。」
時笙淡淡的嗤笑,「你為什麼不許,你憑什麼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