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頁
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就算他地位非凡,但在美國,華人始終很受限。
……
醫生來的很快,是個美國男人,四十歲左右,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並不像很多美國男人那樣中年發福,他身材保持的很好,很儒雅。
時笙之前做季予南的秘書時和他聯繫過,所以認識。
泰勒微笑,「時秘書。」
「泰勒醫生,季總還沒回來,您先坐一會兒,喝咖啡還是飲料?」
他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咖啡,時秘書煮的咖啡讓我念念不忘。」
時笙去廚房煮咖啡,泰勒見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目光在她腿上掃了一眼,「噢,上帝,時小姐,你的腿受傷了。」
「一點小傷,我已經處理過了。」
她剛才已經用酒精和棉簽清洗過傷口了,只是家裡沒有紗布,她便沒有包紮。
雖然還有些猙獰,但比之前好多了。
「現在天氣熱,傷口裸露著容易感染,你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
「好。」
泰勒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紗布給她包紮傷口。
時笙有些心神不寧,清洗傷口的時候也沒見她喊疼。
泰勒是個出色的外科醫生,紗布包紮的很漂亮,「需要打一個蝴蝶結嗎?你們女孩子都喜歡。」
「不用了,謝謝。」
晚上的別墅區很靜,顯得車子引擎聲異常清晰,每次一有聲音往這邊來,時笙便朝門口看一眼。
這種焦灼的等待,自從媽媽過世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
凌晨。
一道車光直射在別墅的落地玻璃上,很晃眼,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泰勒被驚醒了,猛的坐直身體,「季總回來了。」
「恩。」
時笙去開門。
門外站了好幾個人,都是一身狼狽,空氣里有濃重的血腥味,他們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襯衫和西裝,除了一個腿受了傷被人扶著,其他人都和平時沒什麼區別,握著槍,戒備的看著周邊。
時笙也分不出誰受了傷,目光落到中間的季予南身上。
這絕對是她見過的,季予南最狼狽的時候了,頭上和西裝上都是草屑,臉上沾著泥,衣服皺巴巴的。
他抿著唇,眉頭緊蹙,臉和燈光一個顏色。
敲門的那人道:「季少受傷了,時秘書,打電話叫醫生。」
「泰勒醫生已經來了。」
時笙急忙讓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一群人直接去了地下室的臨時手術室。
雖然是手術室,但器械有限,能做的也只有簡單的小手術,季予南沒去醫院,剛才也是穩穩的站著,那應該是傷的不重。
時笙回頭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跟著去了地下室,別墅的客廳空蕩蕩的,她甚至都要以為是她等得太久出現的幻想了。
不過,地毯上滴落的血跡清楚的提醒她,不是幻覺。
季予南不止回來了,還受傷了。
她拿了拖把清理門口大理石地面上的血跡,弄完後抬頭,看著院子裡停著的那輛被子彈打得面目全非的車子。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第304章 昨晚就照顧的很好
剛拉開車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從裡面竄了出來,薰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時笙根本沒來得及看裡面,扶著車門側頭乾嘔。
下一秒,半開的車門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按住,『砰』的一聲撞上。
時笙回頭。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站在她後面,垂眸看她,「時秘書,季總讓您進去。」
時笙點了點頭,等胃裡好受點了,才轉身進去。
待她進去後,保鏢朝車裡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
……
地下室。
並不如想像中的逼仄憋悶。
保鏢領著她去了最末的臨時手術室,做了個『請』的手勢,「時秘書,季少在做手術,您坐一下。」
「他哪裡受傷了?」
「中了兩槍,不過都沒傷到要害,只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在他們看來,沒傷到要害的槍傷就像馬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似的稀疏平常,所以,在回答時笙的問題時半點情緒起伏也沒有。
手術持續的時間很長。
地下室里看不見外面的天色,時笙下來時忘了帶手機,也不知道幾點了,只覺得等了好久,腰都坐疼了,手術室里還沒有反應。
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發酸的鼻樑。
一夜沒睡,嚴重的睡眠不足導致她有點耳鳴。
「時小姐,您要不先上去睡吧,季總這裡恐怕還要等一會兒,麻煩您聯繫一位經驗豐富的護工,這段時間季總恐怕都需要護工照顧。」
「沒事,我這就打電話聯繫護工。」
她認識的護工就只有之前照顧母親的史密斯太太,她給她打電話問她那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動手術很隨便了,得找個經驗豐富的護工,避免照顧不當造成二次感染。
聯繫好護工,季予南的手術就做完了。
泰勒從手術室里出來,摘掉口罩和身上的手術服,對時笙道:「手術很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傷到要害。今晚要特別注意觀察體溫,癒合前傷口不能沾水,不能用勁,儘量躺在床上靜養,我今天會留下,有什麼問題及時叫我。」
「好。」
時笙將放在膝蓋上的手收回,手指已經冰涼泛白,
他沒事。
她將落下來的發別到耳後,長長的舒了口氣,起身,「我去給您收拾客房,辛苦了。」
季予南被保鏢用擔架床從手術室里抬出來,麻藥還沒過,他還處在昏睡的狀態。
此刻的他是安靜的,沒有任何可怖的戾氣以及滲入骨髓的極端狠厲。
保鏢將他送到二樓的主臥,放到床上後拉過被子蓋上,領頭的保鏢沖時笙道:「就麻煩時秘書先照顧一下季少了,季少有潔癖,還請您打盆水給他擦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泰勒醫生那邊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安排。」
他們只知道時笙也住在這裡,並不知道他們的具體關係。
「恩。」
時笙點頭。
保鏢出去後,房間裡就安靜得只聽得見呼吸聲了。
時笙去浴室打了盆水準備給季予南擦下身上的血跡。
兩處槍傷都在上半身,襯衫在動手術時就已經脫了,時笙只需要用毛巾擦拭掉他身上的血跡就行。
上半身還好,下半身就有點困難了。
她力氣有限,季予南現在的情況又不適合搬動,不能硬脫,就只能直接拿剪刀剪了。
擦拭完身上,時笙又打了盆水給他擦頭髮,上面全是草屑和灰,連續換了兩盆水才將他從上到下弄清爽。
她沒給季予南換衣服,直接蓋上被子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