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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你什麼意思?噢,天啊,你想要做什麼?」
一道刺目的車燈射過來,時笙閉了閉眼睛,抬手擋在眼前。
下一秒。
車子在她面前停了,車燈熄滅,車型和車牌都清晰可見!
季予南。
駕駛室的門推開,季予南從車裡下來,T恤、休閒褲,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你們圍在這裡幹嘛?」
時笙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季予南的目光徑直落在時笙身上,皺眉,「你怎麼回事?被豬拱了?」
燈光下,時笙的狼狽模樣清晰可見。
時笙氣鼓鼓的瞪著他,「這麼大隻狗站在這裡你看不見?你眼睛才被豬拱了。」
眾保安:「……」
季予南:「……」
他冷哼,「你也是能耐了,連狗都欺負你。」季予南半眯著眼睛,單手在引擎蓋上一撐,乾脆利落的坐在了車頭上,漫不經心的抽著煙,「去,還回來。」
時笙翻了個白眼,站著沒動,「你也是能耐了,狗咬你一口,你還去咬狗一口?」
保安見他們旁若無人的嗆了起來,戰戰兢兢的道:「季總,時小姐決定不追究了。」
塔里爾那對夫妻不認識季予南,但被他的氣場震懾,杵在原地沒有動。
季予南五官出色,容貌清俊,身材欣長有勁且肌肉結實,卻一點都不顯得魁梧,手臂上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紋身。
卻反而比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道上混的人更讓人畏懼。
他甚至沒有說什麼話。
「不追究?」他看也沒看時笙,從車上下來,順手從褲包里摸出一把摺疊刀,打開,「現在不是她追不追究的事,現在是我要追究。」
明晃晃的刀刃在燈光下很刺眼。
他將刀柄強行塞到時笙手裡,「去,還回來,挑你喜歡的地方戳。」
時笙:「……」
她對那條狗沒什麼仇恨,它沒咬她,最多也就是突然衝出來時嚇了她一跳。她是厭惡那家人作為過錯方還趾高氣揚的態度。
但季予南這麼直接暴力的方式,她接受不了。
住在這裡的人都家世地位不凡,最怕醜聞。
她錄了音,保安室有監控畫面,找個微博紅人曝光一下,也夠這家人煩上一陣子了。
季予南冷厲的目光掃向一旁的保安,聲音冷酷,「都把狗給我抓緊了,它張一下嘴,我就讓你們一輩子都張不了嘴。」
塔里爾夫人嚇得臉都白了,抱著狗脖子往後退:「你們要幹嘛?噢,天啊,你不能這麼做,我有權利報警,你不能傷害我的尼可。」
季予南的耐心一向不好,說過的話不喜歡再說第二次,更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說話他都會應的。
塔里爾夫人的尖叫聲半點沒引起他的反應,他抬腳在時笙腿上踢了踢,「快去,頭痛,趕著回去睡覺。」
「噢,不,天啊,上帝啊,盧卡斯你快說句話,報警,他們不能這樣。」
季予南皺眉,奪過時笙手裡的刀,在手裡掂了掂,「那讓你丈夫過來給我捅一刀,我就放過這條畜生,今天這事就算了了。」
她還要叫嚷,保安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面色一白,咬著唇不敢吭聲。
半晌,她面紅耳赤的憋出一句,「我們可以賠錢。」
「行,」他將時笙扯到他身前,讓她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他們面前,「一個傷口一百萬,一個腳印五十萬……美金。」
第287章
塔里爾夫人頓時尖叫起來,「不,這不可能,不過就是個傭人,我最多只賠償醫藥費,多的一毛錢都別想。」
「即便只是個傭人,只要貼上了我季予南的標籤,也不是你們能碰的起的。」
他的聲音驀然一沉,抬腳踹向那條被保安牽著的狗,卻在中途變了方向,改踹向站在狗旁邊始終不曾言語卻放任妻子撒潑胡鬧的男人。
季予南是練過的,這一腳的力道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男人『啊』的一聲慘叫,立刻捂著肚子蹲了下來,若不是顧忌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他簡直要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季予南回頭看了眼那個剛才還喋喋不休,此刻卻因受了驚嚇合不上嘴的胖女人,「你該慶幸,我對打女人沒什麼興趣。要不賠錢,要不讓我宰了這條狗,要不我廢了你老公,你自己選。」
語氣已經是極度不耐煩了。
季予南看了眼腕錶,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全是細碎的冰霜。
塔里爾夫人被他的表情震懾得整個人都抖了抖,目光看向時笙----
她身上看得見的傷口就有兩三處,狗爪印更是遍布全身,一個傷一百萬,一個腳印五十萬。
這個男人是想錢想瘋了嗎?
塔里爾夫人不缺這點錢,但也要看給的值不值,她抖著身子:「狗,狗給你。」
知道今天惹上了硬茬,她也不敢再趾高氣揚的嚷嚷著要報警抓他。
一條狗而已,大不了以後再買一條就是了。
怕季予南反悔,塔里爾夫人說完後就彎腰扶起坐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丈夫,匆匆離開。
「等等。」
季予南開口,那對夫婦背脊一僵,哭喪著臉回頭,「季總,條件是你開的,我已經選了,你不能再出爾反爾了。」
對這種人,季予南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問時笙,「給你道過歉了嗎?」
時笙搖頭。
季予南冷冷的哼了一聲,「出息。」
意思都表達的這麼明顯了,塔里爾夫人哪裡能裝作聽不懂,急忙道:「對不起時小姐,是我們不對沒拴好狗,讓你受驚嚇了,我保證下次再不會了。」
那對夫婦走後,保安也散了。
空地上就剩下季予南、時笙和一條被栓在樹上,衝著主人離去的方向『汪汪』叫的大狗。
男人被吵得煩,不耐的將手裡的匕首塞給時笙:「殺了做狗肉火鍋。」
時笙:「……」
上一秒還在狂叫的大狗突然『唔』了一聲,前爪伸直,身體前傾,衝著時笙搖尾巴。
握著匕首的時笙:「……」
她衝著季予南扯了下唇角,「它挺可愛的。」
路燈下,季予南臉上的光明滅不定,那些陰影覆蓋的地方顯得尤為陰沉冷漠,「隨便你。」
他看也沒看時笙,轉身進了別墅。
時笙解開繩子系在樹上的那一頭,也緊跟著季予南一道進去了。
上到一半樓梯時,季予南突然停下步子,轉身看著跟在他身後的時笙。
眯起醉眼惺忪的眼睛,譏諷地問:「該不是被狗嚇得連自己住哪裡的忘記了吧。」
時笙站在比他矮一階的樓梯上,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她仰頭看著季予南,一雙眼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