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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聲音平靜,像久不見面的朋友聊天般,很淡然。
「嗯。」
陳白沫心思敏感,一眼就看出他的不耐煩,不過,莫北丞這副冷淡的模樣,只要不是智障都能看出他不想跟她說話,只是從小養成的教養和風度讓他沒有離開甩手走了。
她舔了舔唇瓣,「我們兩個一定要弄得這麼僵嗎?你以前說的,即便分了手我們也可以做朋友,我有事也可以找你。」
莫北丞說:「那說吧,找我什麼事?」
從頭到尾,他都沒怎麼看過她的臉。
陳白沫:「……」
她咬著下唇,鬆開,又咬了一下。
莫北丞看著心煩,直接就想走人。
「北丞,我確實有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
「前段時間有個美國的芭蕾舞團讓我去做老師,指導她們的動作,我答應了,合約也簽了,但是我沒去,對方要告我違約。」
她現在雖然不能再上舞台,但短時間指導動作是沒問題的。
「合約是律師擰的?」
「不是,就他們團長。」
這事對莫北丞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AC有專門的律師團,要從私人定的合約里找出一兩條不合理很容易。
但他覺得,陳白沫去美國才有更好的發展。
「為什麼不去美國?就芭蕾舞這一項,國外的發展肯定比國內好。」
「因為你在。」
莫北丞:「……」
「北丞,你不了解女人,」莫北丞不耐煩了,該說的他已經說過了,陳白沫再走不來他也沒辦法,正想走,陳白沫又道:「我說的是沈南喬。」
莫北丞剛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他從小不喜歡女人,覺得女人麻煩又難哄,遇到點事要哭半天,哭了還得哄,不哄不會好。
這些年他接觸的女人著實不多,稍微深入的也就兩個,季長瑤和蕭念恩,但她們年紀都小,從小被家裡保護得太好,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家裡派司機接送,別說談戀愛,就是性子也像小孩子一樣。
所以,他身邊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只有陳白沫一個人。
雖然讓前女友教他怎麼追女人這種事有點不道德,但她開口提及,莫北丞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他倚著牆,微垂著眼眸,神色很淡,連周身的氣場都很淡。
但他沒走,意思很明顯。
他和沈南喬吵架了,而且,不知道怎麼哄她。
陳白沫自嘲,她一直以為莫北丞這輩子都不會低頭去哄女人,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現在居然為了沈南喬,難為自己站在這兒聽她說話。
「我一直以為你不屑哄女人。」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莫北丞眯了眯眸子。
誰說要哄她了,這次,他不哄了。
她愛怎樣就怎樣。
然後,莫北丞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說『離婚』的事,面色一沉,更覺得那樣的白眼狼哄著沒意思。
女人柔軟的手攀上他的手臂,柔弱無骨的身子輕輕靠過來,莫北丞身體一僵,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陳白沫便道:「女人是需要吃醋的。」
男人雖然情商低,但智商高,她這麼一說,莫北丞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下一秒,他將手從她的臂彎里抽出來,「我知道了。」
陳白沫見他面色冷淡,摸不清他心裡具體的想法,急急的說:「北丞,沒有女人不介意前女友這個存在,如果讓她吃醋的人是我,她的反應才會更粗暴直接,如果她連這樣都不在乎,你還是放手吧。」
她一臉鎮定,心裡卻在泛苦,跟冒泡泡似的咕嘟咕嘟的滾上來。
第224章 我怎麼欺負她的
莫北丞單手插兜、長身玉立的靠著牆,他出來時將外套脫了扔在包間裡了,此時他身上僅穿了件質地精良的白襯衫。
身材高大挺拔,一雙長腿微微前伸,一覽無餘,「白沫,就算我需要用別的女人去刺激她,這個人也不會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你覺得以沈南喬的性子,你找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她會信嗎?」陳白沫不理解,他明明沒有否決她的提議,「她恨我,當初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害了陸焰,如果讓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她才會再次牢牢的抓緊你。」
陳白沫不是無私的人,她在賭,賭一個機會。
她一直認為她和莫北丞是因為聚少離多,她又一直高傲的不肯低頭,不肯結婚,才導致沈南喬有機可趁。
既然當初莫北丞會愛上她,那現在再給他們一個相處的機會,他也會再一次愛上她。
他們並不是耗盡感情、兩相看厭分的手。
相反,他們是在感情正濃的時候被迫分開的。
男人有孽根性,會對沒有得到便失去的人或物產生不甘心的情緒。
他們缺少的,只是機會。
再一次靠近的機會。
所以,她不介意以這樣一種卑微的方式接近他。
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已經漸漸明了----她的驕傲,她的清高,都已經留不住這個男人的目光了。
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留在他身邊,哪怕是用她最厭惡的人做幌子。
莫北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極深極濃,包含著無數種莫名的情緒。
陳白沫甚至有些看不透了。
不過,她似乎一直沒看透過眼前的男人。
就像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天生寡情,除了對部隊裡的事上心,其餘的對他都沒什麼影響,比如曾經他們無數次爭吵,他都是靜靜的由著她鬧,等她徹底發泄完冷靜了,才來哄她。
方式無外乎就兩種,給她買東西,帶她去吃東西。
但女人往往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若無其事的方式,讓人覺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寧願莫北丞跟她吵一架,或者衝著她發一頓脾氣,也好過不痛不癢的直接略過。
但偏偏,就是這麼個寡情薄倖的男人,讓她看到了男人最濃烈的感情。
莫北丞終於將目光放到陳白沫的身上了,其實從剛開始起,他就沒好好看過她。
她的臉色很白,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緊繃的輪廓依舊是驕傲、倔強的!
他最終還是沒忍不住。
低頭拿了支煙,點燃。
有一段時間沒抽了,尼古丁的味道一路灌進肺里,有點微微的不適應。
他抽的不疾不徐,半點看不出是忍了好些天菸癮的人,「正是因為她介意你,所以,這個人不能是你。」
莫北丞說這話時神態很淡,漫不經心的像是在討論一件無關的事。
陳白沫抿唇,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寧願去找個不相干的女人?」
她面上看著一派平靜,但雙手緊握,指甲已經將手掌都戳破皮了,微微的刺痛。
一支煙抽了一半,他掐滅了扔進垃圾桶,「我沒打算找人,我莫北丞再不濟,也不會為了刺激一個女人去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