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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陳白沫:「……」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抓住她,她甚至沒有去想,她怎麼突然停下了這一事情,「沈南喬,你不能走,你跟陸然那個……」她理智的將『瘋子』兩個字壓了回去,「讓他放了我媽。」

    南喬被她一陣搖晃,視線顫了顫,才從莫北丞臉上移開。

    他眼睛微眯,仍是一臉的冷靜從容。

    南喬看著陳白沫譏誚的冷笑,「何必我救她,你現在走過去,將你媽媽換回來,你放心,比起你媽媽,陸然更想拉著你下地獄。」

    陳白沫的漂亮,是在那份楚楚可憐,因為跳舞,身材修長柔軟,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得她折了腰。

    這般梨花帶雨,驚慌失措,就更漂亮了!

    周圍嘈雜。

    她聲音又不是很高。

    所以,並沒有人注意這邊的爭鋒相對。

    除了視線一直在她們身上的莫北丞!

    「沈南喬……」

    陳白沫一臉怨毒的看著她。

    「噓,」南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笑容中,帶著幾分詭譎的異樣情緒,「莫北丞在那邊看著的。」

    陳白沫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那份猙獰還沒完全收斂,她不敢抬頭,更不敢去驗證沈南喬的話。

    僵持中,身後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伴隨著所有人如釋重負的嘆息聲。

    陳白沫回頭,見警察已經將陸然制住了,反手壓在地上。

    他沒反抗,甚至沒去看南喬,臉貼著地上,被擠壓的微微變形!

    「媽,」陳白沫急忙朝著那名摔倒在地上、全身發抖的中年婦女跑過去,擦肩而過時,她聽到南喬問:

    「你所倚靠的,是華遠的華總吧。」

    陳白沫不明白南喬的意圖,猛的轉過頭看她!

    南喬瞧著她一臉花容失色的模樣,不禁有幾分好笑,即便是這種情況下,她依舊能很好的控制住臉轉動的弧度。

    她看到的,是陳白沫一臉兇狠的瞪著她,莫北丞的角度看著的,卻只是她微側著臉。

    南喬沒再多作停留,快步走到莫北丞身側,抬手挽住他的手臂,笑意柔軟的晃了晃,「走吧。」

    「恩,」莫北丞看了眼陳白沫的方向,垂眸,低沉的嗓音纏繞著某種無法形容的繾綣意味,「還困嗎?」

    南喬和他一起往樓下走,隨口答道:「不怎麼困了。」

    其實是完全沒有睡意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任誰作為其中的一個主角也不可能還睡的著!

    莫北丞緘默了一會兒,「那正好,我也不困,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回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什麼有意義的事?」

    電梯到了,莫北丞帶她進了電梯,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陸然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南喬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想提起,見莫北丞盯著她,抿唇淡淡的道:「順其自然吧,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莫北丞靜默不語。

    俯身湊過去吻了吻她的頭髮,低啞的道:「南喬,別怕。」

    別怕。

    他從剛才就想跟她說了。

    他在樓下接了陳白沫的電話,又抽了支煙,耽誤了些時間才上去,所以,只聽到最後一段話。

    她站在那裡,迎風而立。

    風吹著她的衣服,緊貼著女人的身體,勾勒出玲瓏有致,卻偏瘦的身材曲線!

    莫北丞看不見她的臉,卻能從她周身孤傲的氣息中感覺出,那一刻,她在害怕。

    即便她站得筆直,說著最冷漠無情的話,像一隻豎起全身尖刺的刺蝟。

    但也掩蓋不住她心裡,那份潛藏的害怕和慌亂!

    她怕陸然真的會跳下去。

    她怕失去。

    莫北丞注視著她白淨的容顏,見她瞳眸一下就收縮了,眼睛裡有不少的血絲,泛著並不明顯的濕意。

    南喬低頭,語速很快的道:「我不害怕。」

    她的肚子『咕噥』的叫了一聲,讓本來溫情感動的畫面變的有些滑稽尷尬,南喬腦袋垂的更低了,咽了咽唾沫,肚子又叫了一聲。

    「去吃飯。」

    「我不餓。」

    她是真沒覺得餓,也沒胃口。

    「想吃什麼?」

    男人看似溫和的面龐透著不可違逆的強勢,他攬過南喬的肩,「或者,你想吃我煮的麵條也行。」

    南喬斜著眼睛掃了他一眼。

    這人哪來這麼厚的臉皮!

    電梯的三面牆壁都貼著廣告,莫北丞掃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張海報上寫著:年輕的你,曾經有過夢想嗎?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埋著頭,露出一段修長脖頸的沈南喬,鬼使神差的問道:「你有夢想嗎?曾經或者未來的都可以。」

    南喬眉目不動,淡淡的看著他:「以後再也不想吃你煮的面算不算?」

    莫北丞的臉一下子沉得跟浸了水一般,面色不善的瞪著她:「有那麼難吃?」

    「難不成,你覺得很好吃?」

    南喬的目光沿著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只差沒將那份鄙夷明顯的擺在面上。

    莫北丞一時無語。

    的確算不上味美,但也不至於有她說的那麼難以下咽,他不是很快吃完了嗎?

    男人的薄唇不自覺的勾出笑意,「那下次就你煮。」

    電梯到了,南喬率先一步走了出去,用行動表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個潮州粥的大排檔,莫北丞停下車,「下車。」

    南喬跟著莫北丞走進那一排臨時搭建的棚子,桌子是簡易的摺疊桌,板凳是塑料的,上面還有未擦拭乾淨的油漬。

    她有些意外,「三哥也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在美國,那段最艱苦的日子,她和陸焰整整吃了一個月的泡麵,最便宜的那一種。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用紙巾仔細擦拭了桌面和凳子,解釋:「在部隊的時候,野外生存,我還生吃過蛇。」

    南喬身邊的朋友沒有當兵的,她對那一塊領域知之甚少,聽他這麼說,有些驚訝:「生吃?蛇?」

    「恩,」莫北丞點了餐,又用紙巾仔細擦拭了一遍手和桌面,不在意的說道:「那是第一次野外生存,士官只讓我們找可以吃的東西,什麼都行,動物、植物,我找了一條蛇,有人找的蚯蚓、蛐蛐、青蛙……之後集合,士官讓我們……」

    他突然住了口。

    想到南喬本來就胃口不好,實在不適合聽這樣的飯前故事。

    他清淡的轉了話題,「也沒什麼,部隊裡的事,大多很無聊。」

    南喬:「……」

    她看著莫北丞手上的動作,完全不明白他明明混過軍隊、在泥坑裡摸爬滾打過、還生吃過蛇,怎麼還有這點可笑的潔癖。

    潮州粥是用專用的砂鍋現熬的,等的時間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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