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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莫北丞心裡一動,莞爾,正準備說什麼,聽到沈艦閆厲聲呵斥道:「不准對著我女兒笑。」
莫北丞:「……」
他從來沒被吼的這麼委屈過。
另一頭,權嬸已經匆匆忙忙的上來了,「先生。」
她剛才在樓下,對沈艦閆的話只聽了個大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沈艦閆沒好氣的重複,「去給莫三少準備客房,南喬,你來趟我的書房!」
南喬去了書房,沈艦閆卻沒搭理她,徑直坐在辦公桌上處理起了文件。
她站了一會兒,出聲提醒,「爸。」
沈艦閆一指沙發,「你就在那兒老老實實的給我坐著。」
南喬:「……」
……
晚餐定在陸林最有特色的東景御湖酒店。
沈老爺子身體不便,不想外出,沈艦閆臨時有會議!
最後剩陳晴、南喬和莫北丞三人,也就沒坐包間,選了個臨窗的位置。
東景御湖緊挨著臨安最大的人工湖,木頭棧道的兩側扶攔上繞著裝飾的小夜燈,一閃一閃的。夜景很美,風吹著也舒服。
陳晴優雅的喝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檸檬水,也沒去翻菜單:「北丞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還是您來點吧,我沒什麼忌口的。」莫北丞抬頭,視線掠過前面一張餐桌,那裡坐著三個年輕女人。
陳晴見莫北丞這麼說了,也沒有推讓,點了幾道招牌菜。
她問莫北丞:「當時怎麼想著去軍營的?」
以莫家的地位,莫北丞無論是從商或是從政,都可以一步登天,偏偏選了最苦最累的從軍,還是從底層一步步做到少將的位置。
陳晴喜歡莫北丞是一方面,但事關女兒的幸福,她還是要儘可能詳細的了解他的為人。
南喬感覺有道目光一直緊盯著她,等她回頭,又什麼異樣都沒發現。
她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
南喬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間,就是看媽媽對莫北丞的態度,有點膈應,卻又有種鬆了口氣的歡喜,太複雜的情緒,不是她這樣低情商的人能感覺出來的。
她今天沒有化妝,只塗了一層薄薄的保濕,便在盥洗池鞠了幾捧水洗臉。
等直起身子,驀然看到鏡子裡,她身後站了個女人。
年紀不大,看著有些眼熟。
南喬眯了眯眼睛,記不起了,索性也沒花心思去想。
「沈南喬?」
蕭念恩微抬著下顎,她個子和南喬差不多,卻用一種極度傲慢,居高臨下的目光不屑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噴射公主病的病毒!
南喬抽了張紙巾擦手,視她為無物。
蕭念恩沒見過這麼傲慢無禮的女人,擰眉,抬高聲音說道:「沈南喬,我跟你說話呢,你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禮貌?」
南喬目光冷冷的一瞥,周圍氣壓都似乎低了幾度!
她身上穿著的,不是什麼大牌的衣服,但給人的感覺就像她穿的是限量版的lv。
蕭念恩趾高氣昂的氣勢頓時矮了幾分。
南喬笑了笑,卻是冷冷的不達眼底,「你應該叫我沈小姐,這才是一個千金小姐該有的教養。」
蕭念恩別過頭,不屑的哼了一聲,「你配不上三哥,還是識趣點,早點滾蛋。」
三哥?
「莫北丞?」
蕭念恩鄙夷,「明知故問,還是說,你男人太多,記不清了?」
這話,著實聽著逆耳。
赤裸裸的羞辱!
南喬沉下臉,不客氣的說道:「你該慶幸,你長了張看起來未成年的臉。」
「我成年了。」這本應該是誇讚的話,從南喬嘴裡說出來,整個變味了,她譏誚的目光像是在看無知幼童的惡作劇。
「既然這樣,我就叫律師了。」
「啥?」話題跳轉太快,蕭念恩有點傻眼。
「你剛才那句話,足以夠成誹謗罪。」
蕭念恩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吵吵架,鬥鬥嘴還行,真要動真格的,她頓時就怕了。
她來陸林,是特意來調查沈南喬的。
知道她是沈家的大小姐。
這事哥哥還不知情。
沈家要真計較,哥哥也保不住她。
見沈南喬拿出電話,蕭念恩急的眼眶都紅了,又拉不下臉道歉,仰著脖子,一副要殺呀剮悉聽尊便的模樣,「陳白沫說的沒錯,你……」
南喬已經撥出去了一個號。
蕭念恩咬唇,沒了聲音!
手緊緊的拽著衣服下擺。
她聽到一個敏感的名字,撥號的手指頓住,語氣平靜,似笑非笑的問道,「說我什麼了?」
蕭念恩:「……」
什麼都沒說。
當時陳白沫喝醉了,只斷斷續續的說了些莫北丞很寵沈南喬的話,甚至連沈南喬的一句壞話都沒說。
然後,她就揣著滿腔的怒火跑來了。
她為什麼憤怒?
忘記了。
但當時就覺得滿腔怒火壓都壓不住!
蕭念恩偷眼看了看沈南喬,見到她面色越來越冷,心裡想著----完蛋了。
但她是不會道歉的,不就是進去裡面呆幾天嗎,一咬牙就過了。
她雖然不熟悉法律,但一個誹謗罪,難不成還能判幾年?
南喬將手機貼在耳側,「喂,楊律師……」
「好了,」莫北丞不知從哪個旮沓悄無聲息的冒出來,壓住她的手,將手機從她手心裡接過來,「念恩還小,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嚴厲的看了眼蕭念恩:「還不趕緊給你三嫂道歉。」
蕭念恩不樂意,哼了一聲。
但對上莫北丞嚴厲的目光,再不甘心,也只能道歉!
囫圇的說了聲『對不起』,抹著眼淚跑遠了。
三哥不疼她了。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妖精。
南喬並沒有不依不饒,見蕭念恩跑遠了,便將手機收起來了。
擰開水龍頭,又洗了一遍手,「莫三少還真是,在哪都喜歡英雄救美。」
莫北丞知道她是在暗諷上次醫院,他讓她給陳白沫道歉的事。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南喬,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嗎?你永遠不能保證,你這輩子不會有落難的時候。」
他都覺得,自己是在養女兒。
一點一點教她做人的道理!
南喬偏著頭,「我只知道,對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就得一竿子拍死,拍不死也得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免得以後出來作妖。討厭我、憎恨我的人,不可能因為我心地善良就喜歡我,我落難那天,她們還是會將我往死里踩,那還不如在有能力的時候,先碾死她們。」
莫北丞板起臉,「哪裡聽來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