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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剛拿起包要走,手機就響了。
南喬看了眼來電顯示,重新坐會到作為上,唇角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無奈又帶著捉弄意味的笑來,「唯安,我很好,沒犯病。」
唯安不打電話來,她都忘了,她有病。
陸焰死後,她在美國接受了一年多的心理輔導,才慢慢從那場噩耗中走出來,但那只是表面,內心裡,她依然渴望報復,會控制不住的去翻看那段視頻。
唯安是她的心理醫生。
一個三十歲的美國男人,對她特別的關照。
時笙每次都說,他要不是想跟你一yè情,就是想跟你一輩子,歸根究底,都是想睡你。
「不,南喬,你聽我說,你還沒完全走出來,不然,你現在不會還在中國。」
南喬不想聽心理輔導,「唯安,中國是我的根,是養育我的國家,我在中國很正常,我在美國才不正常。」
「no,no,no,南喬,你……」
南喬覺得,自己當時是有病,自閉症、抑鬱症,不善表達,才會忍受他在自己耳邊聒噪這麼久。
現在,她只想掛電話!
每個人都不想承認自己心理有病,所以,總是下意識的逃避以前的人和事。
「唯安,我現在很好。」
唯安的聲音變得很嚴肅,就像面對他的每一個病患,「你搶了陳小姐的男朋友。」
「你內心深處,渴望看到她痛苦,你想報復,你要一樣一樣摧毀她在乎的人、事、物,南喬,你病了,你應該認識到自己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再這麼下去,你最先毀的,是你自己。」
南喬握著手機的手指開始僵硬痙攣,如果唯安不說,她還真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經這麼黑暗了。
她睜著眼睛,盯著吧檯的紅酒架子,聲音異常的平靜,「不,唯安,你說錯了,我不是內心深處渴望,我是正在這麼做,她喜歡的男人,熱愛的舞蹈,看中的一切,我都正在一點點摧毀。」
性格是天性使然,她不是白蓮花,也當不了白蓮花,歸根於沈家的基因。索性,就徹徹底底的當個邪惡的女巫,反正,沈家沒一個省油的燈。
到她這裡突然變了,別人還以為她不是沈家的孩子。
說完,她便直接掛了電話,耳邊總算清靜了。
南喬搓了搓臉,緩和了一下僵硬的面部,每次和唯安談話,都像是做了一場劇烈運動,從身到心,都格外的倦怠。
她起身,準備離開!
剛一回頭,便看到了本已經離開的莫北丞,他單手插在褲包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冷峭的盯著她。
第35章 :你趕緊跟她離婚
「莫北丞,你不是走了嗎?」
南喬有點心虛,說話的時候,手指指尖都在輕微的顫抖,化了妝,也看不出臉色蒼不蒼白。
莫北丞神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個點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好。」
上了車,南喬一直很忐忑,怕他聽到自己剛才的話了。
莫北丞的車性能極好,他又是開車的老手,一路上基本上沒什麼顛簸,但南喬心裡卻忐忑的厲害,身上的裙子都被她抓出了褶皺,但是是在莫北丞看不見的地方。
她側頭去看男人的臉,下顎的弧度依舊緊繃,有青色的鬍渣冒出來,很種落拓不羈的性感。
「莫北丞……」
男人側了下頭,示意她繼續!
南喬咬了下唇,還真是為難,問吧,如果他沒聽見,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問吧,心裡不安,怕事情發展超出自己的預料,到時候無法掌控。
她又去看莫北丞的側臉,除了淡漠,什麼都沒有!
等了半晌沒見她說話,莫北丞擰眉,不耐煩的道:「說。」
「陳白沫的腳傷怎麼樣了?」
「呵,」莫北丞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湛寒的視線掃過她的臉,「你想聽什麼?」
「……」
她摸不准。
每次從她口中提起陳白沫,莫北丞都很有敵意,好像她提陳白沫,就是在想辦法算計她一樣。
「斷了?殘了?還是問題不大?」
南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就我本人而言,她殘了更好,但我怕你心疼,畢竟,殘廢的前女友比正常時更容易勾起男人的同情心和保護欲,一輩子那麼長,我不想浪費在她身上。」
「那你想浪費在誰什麼?」
「你啊。」
莫北丞:「……」
他只是順口一問,沒想到沈南喬會答得這麼幹脆利落,但往往,不假思索的答案都是假的。
「那你最好,就記住這句話,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
莫北丞停住了。
反悔了又怎樣?
難不成,他還想跟她天長地久?
這段婚姻,總有結束的一天,而且,時間不會太長。
車子停在別墅外面,南喬推開車門下車,剛關上門,莫北丞便一踩油門,快速的沖了出去!
南喬裸露的小腿被汽車尾氣燙了一下,她輕『噝』了一聲,低頭去看,有一處淺淺的有些紅!
大門離主宅還有一點距離,道路兩旁樹蔭濃郁,將上方的天空遮的透不進半點陽光,即便是慢悠悠的走,也沒有難以忍受。
走近了,她才看到花園裡停了一輛陌生的白色寶馬,她站在遠處,白色寶馬的車門打開,邁出一條穿著細高跟的腿。
陳白沫從車裡下來,轉身正對南喬,抬手摘下臉上的太陽鏡,「沈小姐。」
她穿著一套無袖、連體的襯衫短褲裝,大腿勻稱修長,每一處都恰到好處,一看就是跳舞的。
南喬眯起眼睛,站在斑駁的光影下懶懶挑眉,「陳小姐,北丞剛走,你現在開車去追,說不定能追上。」
「我不找他,我找你,我們聊聊?」
雖然是在徵求她的同意,但言語神情中,皆是一副『我願意跟你聊,是看得起你』的高貴模樣,這種高高在上不顯山露水,卻不容人忽略。
「我不知道陳小姐這副高大傲慢的態度是誰給慣出來的,但我拒絕。」南喬掠過她往裡走。
陳白沫氣得呼吸急促,「沈南喬,我才是北丞的女朋友,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和他結婚,不覺得可恥嗎?」
「你來,是為了說這個事?」她一臉失望,「我以為,你是來跟我談陸然的。」
提到那個名字,陳白沫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連腮紅都遮蓋不住,」你和他什麼關係?」
「朋友,但不太熟。」
陳白沫稍稍鬆了口氣,她最怕的是莫北丞知道她和陸然的那一段,至於南喬,她根本不放在眼裡,莫北丞不愛她,和她結婚,也是為了和自己賭氣。
離婚是遲早的事。
所以,聽說南喬和陸然只是普通朋友,她便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