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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9:05 作者: 陽光浬
從裡面出來的女人,即便是戴了個遮了大半長臉的太陽鏡,南喬不陌生,莫北丞更是不陌生。
陳白沫!
趁她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碎花吊帶長裙,得皮膚雪白瑩亮,連太陽照在上面都微微反光,腳下瞪著一雙嵌滿水鑽的高跟涼蓆,身材高挑纖長,就那麼隨意的一站,舞蹈家的氣質便呼之欲出。
陳白沫走到莫北丞面前,摘下太陽鏡,「北丞。」
莫北丞擰眉,「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下的飛機。」
「恩。」
莫北丞不想多說,從錢包里抽出兩千塊遞給司機,轉身去拉南喬,「上車。」
從頭到尾,莫北丞對陳白沫的態度都很冷淡,別說姦情,就是眼神碰撞的火花都沒有一星半點,但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不一般。
像莫北丞這樣睥睨眾生、目空一切的人物,如果真不在意一個人,那會是一種根本不屑對你冷漠的冷漠。
但是剛剛,他給了那個司機兩千塊錢。
蹭一下,兩千塊!
南喬想著,自己在皇家一號要賺好幾天才有兩千塊,不如每天開車蹭他一下,休息時間多、工作自由……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胡思亂想,每次思緒一分叉,她就強拉回來,再次想些亂七八糟的。到最後,她甚至開始回想那晚,莫北丞的技術問題!
陳白沫沒調教好,累得她受罪了。
莫北丞將南喬送到淺水灣,車子停下,沒有熄火。
南喬解開安全帶,並沒有立刻下去,而是看著他道:「你不下車?」
「我還有事。」他握著方向盤的後有點緊。
「我病了。」
莫北丞微挑了一下眉,他沒想到南喬居然會挽留他,但仔細想想,便明白其中的曲折了。
他雖然沒在沈南喬面前提過陳白沫的名字,但他書房有她的照片,加上他之前在醫院說過,他有女朋友,是個芭蕾舞蹈家。
猜到不難。
第28章 :她沒哭
「你進過我的書房?」
「你沒說不能進。」她沒進過莫北丞的房間,也不知道裡面有陳白沫的照片,但如果說沒進過,莫北丞要追根究底起來,不好解釋,索性就認了!
莫北丞的眸色突然變得有點深,像覆了層薄薄的冰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除了房間和客廳,你哪個房間都不能進。」
「可是,我是你妻子啊。」
南喬在笑,因為陳白沫回國的關係,她今晚的情緒有點躁動,變得不太像自己。
她彎著眼睛,眸子又黑又亮,「莫北丞,現在你除了軍官證、身份證,還多了本結婚證,和前女友這麼觸不及防的見了面,還這麼魂不守舍的,我作為妻子,會吃醋的。」
她在說情話。但當一個女人用這般輕佻無謂的語氣說出她在吃醋,這話的可信度就不高了。
他冷笑,勁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兩人靠的很近,呼吸相抵,「吃醋?沈南喬,你有資格嗎?」
「……」
「一個靠威脅嫁給我的女人,就算我真在外面有什麼,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娶了你,但你被妄想我會愛上你。」
他甩開手,也沒怎麼用力,但卻有一股尖銳的疼痛順著下顎一路竄到心底。
疼得她連腳趾都蜷起來了。
南喬看著他,眼睛一閉,身子就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裡。
她是不舒服,但遠沒到暈倒的地步。
一隻大手接住了她,常年鍛鍊,男人的肌肉很硬,鼓鼓囊囊的,每一處隆起凸陷,都蘊藏著力量感,靠著竟然也很舒服。
莫北丞一隻手托著她,另一隻手去掀她的眼皮,眼球上翻,一動不動,看著像是真暈過去了。
他氣急敗壞的在她臉頰上拍了兩下,「沈南喬,「你給我起來。」
懷裡的女人一動不動。
「我艹,」他爆了句粗,下車,將沈南喬打橫抱起來,用指紋刷開門鎖,徑直抱著她去了二樓主臥。身子也沒彎一下,直接將她扔在了床上。
南喬本來就暈,這一跌,就更暈了!
他傾身,覆在她的上方,「沈南喬,你最好裝像一點。」
無論是風度還是作為丈夫的職責,他都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哪怕知道,她多半是裝的。
南喬躺著沒動,漸漸的就有了睡意,剛要睡著,又被莫北丞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還沒走?
手機一直響了好幾聲,才傳來莫北丞起身的動靜,他出去了。
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蘊藏著無數情緒,又仿佛什麼都沒有:「白沫。」
之後,她就聽不見了。
周圍很安靜,她也漸漸睡著了。
醒來已經天黑了,莫北丞書房亮著燈,門沒關,能聽到他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
她一整天就喝了時笙買給她的一碗白粥,這會兒餓的不行了,下樓去廚房找吃的,路過餐桌時,看到桌上放著碗蝦米粥。
已經涼了,蔥花的顏色看起來也不翠綠了!
但對她現在這種狀態來說,已經是美味了。
吃到一半,莫北丞就從書房出來了,穿戴整齊,手裡拿著車鑰匙,要出去。
這次,南喬沒有留他,也找不到理由留他。
他如果真要去見陳白沫,她也不能24小時跟著他,或者隨時隨地裝暈倒,正如莫北丞說的,他娶她,但不愛她,所以,即便是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也無所謂。
莫北丞出去了。
門關上,南喬放下勺子,沒了胃口!
她給時笙打電話,「時笙,我們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身體虛成什麼樣了,找死啊?」
「你在外面?」時笙那邊很吵。
「跟木子汗蒸呢,熱死我了,不行了,我得出去緩緩。」
開門、關門,估計是到了大廳,有音樂,一首很老的歌,南喬忘了名字了。
「地址在哪,我過來。」
「沈南喬,你瞎折騰什麼啊?在家裡好好睡覺,等感冒好了,我帶你蒸個夠。」
南喬安靜了幾秒,「時笙,陳白沫回國了。」
她的聲音,有細微的顫抖,自從陸焰的事情翻過頁之後,時笙就再沒聽到南喬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她沒哭,至少沒掉眼淚,卻是一種比哭更讓人撓心撓肝的複雜情緒,那是一種,侵入到骨子裡的憂傷絕望。
「你在家等著,我和木子來找你。」
第29章 :她在壓抑自己
時笙和木子到的很快,南喬開了門,「不用換鞋,」她停了幾秒,「沒鞋。」
她連自己的都沒去買,更何況是別人的。
時笙看了眼她赤著踩在地上的腳,雖然是夏天,但南喬是個病號,寒從腳入,這麼凍著,什麼時候才好的了,「莫北丞摳的連拖鞋都捨不得給你買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