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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venger點頭，靠在李沛身上，指了指柜子。

    李沛轉頭一看，那有個水壺。他剛要去倒水，Revenger就沒骨頭的倒在沙發上。

    李沛很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Revenger換了個姿勢，半臥在沙發上，「好餓。」

    李沛：「有粥，自己吃。」

    Revenger這才坐起來打開李沛帶回來的塑膠袋。

    裡面疊著兩個飯盒和一個小罐子，還貼心的放了兩個勺子。

    粥還熱著，Revenger拿出一個打開了。

    李沛也接了水回來，「吃吧，吃完了再吃藥。」

    Revenger包著一口粥，扭著罐子，下巴朝另一個飯盒一揚，意思是：「你也吃。」

    李沛「嗯」了一聲，卻一直看著Revenger。

    Revenger抬頭瞥他一眼，「幹什麼？」

    李沛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看著你。

    現在已經是上午了，有人家早起做飯，雞湯味穿過戶戶人家來到這裡，李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其實，」Revenger咽了口粥，說：「我知道劉利對雞肉過敏，我是故意不讓他吃。」

    李沛一時愣住，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在湯里放了瀉藥。劉利吃的最少，幾乎沒什麼影響，我才能讓他送你去醫院。然後才好……」

    「別說了。」李沛打斷他，「你不用告訴我這些事。」

    Revenger勾了勾嘴角，「我就是想說，一個人忍了這麼久一點也不舒服。」

    李沛：「你…你就非要殺了他不可？」

    Revenger：「……是啊，我就非要殺了他，不可。」

    Revenger深深凝視李沛，卻沒說什麼，片刻後移開目光，繼續吃飯。

    李沛很想問問Revenger，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不顧他人，也不顧自己，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殺人。

    Revenger很快吃完了一盒粥，撐著沙發站了起來，有些彆扭的慢慢走到窗邊去。

    李沛抬頭看他，只見微風吹動Revenger的頭髮，他不慌不躁的把碎發別在耳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似乎是吐去了心上一塊巨石，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了。

    Revenger說：「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你還是別留在這兒的好。」

    李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低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知道我不想走，一點也不像。」

    Revenger看著他，然後笑了笑：「你會後悔的。」

    李沛說：「但至少現在我遵循了自己的心。」

    「那好吧，隨便你。」

    李沛捏了捏Revenger的耳垂，輕輕扯著那小巧的耳垂讓他直視自己，然後欺身親了上去。

    嗯，一股白粥味。

    ☆、第二十七章

    Revenger吃了藥，又被李沛抱進懷裡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經好很多了。

    他知道自己迷戀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躺在李沛身邊，只是……

    下午四點，天陰了。

    手機沒由頭的響了起來。

    Revenger伸長手去摸手機，卻被李沛抱著一滾，滾到了床另一邊。

    Revenger：「……」

    李沛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低著頭在Revenger頸窩蹭了蹭。

    Revenger：「起來…」

    李沛拿過手機，遞給Revenger。

    Revenger看了一眼來電，又偏頭看了一眼李沛，終於推開他走到客廳。

    「餵？是黃警官嗎？」

    「是的，對於張洛這件事，我還是想和你聊聊。」

    李沛站在門口，盯著Revenger修長又單薄的背影。

    Revenger：「這件事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的朋友去世我也很難過，但我認為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黃靜：「不不，這麼說吧，我只是想和你聊天，談談而已。」

    Revenger輕笑，「那我們更沒什麼好說的了。您是警察，我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共同語言吧。」

    黃靜撓了撓頭髮，心想怎麼這人這麼難約。「那可以和你說說李先生嗎？我有個朋友是精神科的主任，我希望能夠幫你個忙。」

    Revenger笑道：「我們無親無故的，你怎麼突然這麼……」

    「上次刺激到李先生，我很抱歉。」

    「……那好吧。m商業街，你知道吧？那有一家咖啡店，我會在那裡等你。」

    Revenger掛了電話回頭，對上李沛擔憂的眼睛。

    「沒事，」他說，「我很快回來，你就在這兒等我。」

    「還有啊，今天是你生日吧。」

    Revenger說著，一邊穿上外套。

    李沛：「呃，你怎麼知道的？」

    Revenger說：「你的身份證。」

    身份證？李沛的記憶回到幾個月前，那時他剛剛被帶到這裡，每分每刻都在害怕，但是現在……

    李沛回神，Revenger已經出去了。

    ----

    十一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這種想法一旦出現，基本很難自動抹去。

    李沛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尋找，只能待在屋裡，靜靜等候。

    不自覺間，他已經有了一些怒火。

    他心想：「明明是你讓我等你，你自己卻不早點回來。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到底算個什麼！？」

    「咔----」門開了。

    李沛忍無可忍，道：「你到底有沒有……」

    剩下未出口的話被Revenger堵在嘴裡，他墊著點腳，一隻手把著李沛的手臂，用嘴唇封住了李沛的怒火。

    舌頭靈活的在挑逗他，從上膛到槽牙，再和另一條舌頭糾纏一下，Revenger的吻技越來越好了。

    「呼----」

    Revenger終於放過了他，分開時唇間扯出銀絲，他笑道：「生日快樂，李沛。」

    在李沛面前，是兩朵黑玫瑰。

    ----你是惡魔，且為我所有。

    李沛不知道黑玫瑰的話花語，卻直覺這花更適合Revenger本人。

    Revenger一邊扯著領帶，一邊抱怨：「為了這兩朵花，你都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小半個城的花店都沒有黑玫瑰，我最後還是…嗯----」

    幾乎是沒有疑問的，李沛抱過Revenger狠狠地親他，花掉在了地上，但誰也沒去管它們。

    兩朵花相互交疊在地板上，也像兩個人糾纏在床榻上。

    ☆、第二十八章 番外 黃靜和Revenger的談話

    當黃靜從警局來到商業區，已經有些晚了。他步履匆匆，一個接一個的從顧客臉上掃視。

    很快，他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Revenger。

    那人臉上掛著微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黃靜快步過去，拉開凳子坐下，「多謝你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