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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摸Revenger柔軟的頭髮，說：「好。」

    「你知道嗎？」Revenger把李沛摟緊了一點，「從前有一個漁夫，他每天出海捕魚。即使再大的風浪也沒有將他打敗。然後有一天，他在收網時發現，網裡有一條大魚，那條魚又長又好看。漁夫感到很高興，因為他能夠好一陣子不用出海了。」

    「老套的故事。」李沛想，他手下是Revenger的後頸，摸起來又軟又嫩。

    Revenger明明是蒙在被子裡，但李沛總覺得他說話時有熱噴在自己身上。

    「但是嗯，魚太大了，漁夫必須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制服它。大魚好像知道自己會被殺死，所以…使勁擺動尾巴想要逃跑。」

    李沛忍不住把Revenger拽上來吻他，打斷了他的話。

    Revenger也不惱，只是推開李沛，「聽我說完。」

    李沛把手從Revenger衣擺里伸進去，雙手扣住他的肩胛骨。低頭又含住他的嘴唇，親了又親。

    「不，你聽我說完。」Revenger推開李沛，氣喘吁吁的，面色潮紅，「大魚和漁夫對抗了好久，最後……」

    「最後大魚被漁夫帶回了陸地，是嗎，別說了。」李沛著急打斷他。

    「不，不是。漁夫被大魚帶進了海里，他只好用魚叉給了大魚一下。所以他們一起沉下去了，沉到了海底。」Revenger看著李沛，「你…你懂了嗎？」

    「懂了懂了，我知道了。」

    Revenger抱著李沛，閉上眼睛，任由他脫去自己的衣服，「不，你還是不懂。」

    ----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李沛醒來，本想抱過Revenger，卻只摸到了那些玩偶。

    他心裡一慌，從床上坐了起來。「Revenger？」

    沒人回答。

    李沛抓過一件上衣，胡亂披在身上。

    他先推開了廁所門，馬上被一陣霧氣環繞了。

    等熱氣散去，他看到Revenger坐在瓷磚地上，抱著自己，淋浴開著，打在他不遠處的地上。

    Revenger聽到聲音，抬了頭，「天亮了嗎？」

    李沛：「是，你怎麼在這？」

    Revenger撐著牆，要站起來，但是滑了一跤，又坐下去了。

    李沛一緊張，伸手要去扶他，Revenger連忙擺手，一點一點站起來了。

    他什麼也沒穿，身上還有昨天留下的痕跡，頭髮也是濕的，搭在額頭上。

    李沛過去，關了水閘，情不自禁就湊上去親他。Revenger沒反抗也沒拒絕，微張著嘴唇迎合。

    「你發燒了？」

    李沛摸到他身上溫度較高，擔心的問。

    「我沒事。」

    Revenger一把推開他，抓過他的衣服擦著身子往外走。

    李沛抓住Revenger的手，「去醫院吧。」

    「不用，你去買點藥。」

    李沛不放心他，跟在後面道：「去醫院吧……」

    Revenger停下腳步，語氣生硬：「我說了不用，你是聽不見嗎？」

    如果李沛這時看得見Revenger的眼睛，會發現白眼珠有些血絲，並且，有些害怕。

    Revenger走到床邊，一頭栽倒，滾進被窩。然後在一床玩具中挑了一隻海馬抱著。

    李沛跟了進來，「那我去煮粥，然後你吃一點？」

    Revenger也不說話，看著窗框發呆。

    「喂！」李沛有些怒了，掰過Revenger的臉讓他看著自己，「我說你怎麼----」

    話說一半他就愣住了，連罵人的詞也忘了。

    Revenger睜著眼，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但面無表情的。

    ☆、第二十五章

    「你怎麼了？」李沛慌了，按著Revenger的肩膀問到。

    Revenger馬上回神，眼裡有了光彩。

    「太刺眼了，不舒服。」Revenger回答，隨手擦了擦眼睛。

    他很快恢復正常，只是顯得有些疲憊。

    若不是李沛親眼看見淚水了流下，他幾乎會以為這只是個錯覺。

    李沛：「你把衣服穿上，我去買退燒藥，很快就回來，好嗎？」

    Revenger乖乖照做，躺在被子上拿過床頭一本書看了起來。

    李沛突然產生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但他很快就把自己否定了。

    他揉了揉Revenger略濕的頭髮，出去了。

    李沛下樓時想：「我何必還要回去？現在不管我在哪裡他都不可能找到我。」然後他腦中閃過昨晚Revenger包著眼淚喘著粗氣看他的樣子。

    李沛又想：「但他生病了，我必須回去照顧他。」

    「何必呢，一個罪惡的殺人犯----」

    走與留這兩個念頭交錯出現在腦中，李沛沒有答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

    等他停止思考，腳下一頓，再一抬頭。才發現又走到了小吃店。

    忙碌的老闆娘一看見他，招手說：「李沛？！你來了？快，快進來！」

    李沛進店，被老闆娘拉著手坐下。

    老闆娘：「我聽昨天那個孩子說你找到證件了？」

    李沛點頭，「是的，東西都找回來了。我就想著不再麻煩您倆了。」

    老闆娘又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還來找我們就是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每個人幫襯著也不行。」

    「啊，其實，」李沛猶豫著，「我聯繫到我一個表弟，現在借住在他家。」

    ----你什麼時候說謊都不打草稿了，李沛心想，還跟Revenger藉口一樣。

    「真的呀！」老闆娘高興道，「這就好，大城市裡還是有個熟悉的人才行。對了，你這是……」

    老闆娘看到李沛提著藥袋子，問。

    「哦，我那個表弟生病了，我出來給他買藥。」

    「你們兩個小伙子肯定不會照顧人。你再等等，等老謝（老闆）回來，我跟你去。」

    李沛連忙擺手，「不用了，我能行的。」

    李沛見她還要堅持，說：「要不您幫我盛碗粥吧，我不怎麼會做飯。」

    於是老闆娘二話不說，撿了兩個大飯盒盛了滿滿兩盒子粥，還拿了一小罐鹹菜。

    她本來還想叮囑兩句，李沛一看時間過了太久這才拒絕了。

    回到出租屋，Revenger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頭一點一點的，眼皮上下打架。

    李沛輕手輕腳關上門，坐到Revenger身邊試了試他額頭溫度。手剛收回來就被Revenger抓住了。

    Revenger抓著李沛的手往前拽，自己順勢靠進他懷裡。

    天氣轉涼，李沛又出去一趟，身上自然涼快許多。Revenger蹭了蹭，頗像那隻小貓。

    李沛摸了摸Revenger的頭髮，已經被吹乾了，毛茸茸的像長毛波斯貓。

    ☆、第二十六章

    李沛推了推他，「起來把藥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