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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把視線放回Revenger身上。

    「你……」

    Revenger卻像沒看見他一樣，自顧自坐下了，抽了一張餐巾紙擦著桌子。

    李沛想說的太多了，所有話擠在嗓子眼，反而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沛傻站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要上前。

    「李沛，來端炒飯！」老闆娘喊到。

    李沛：「……」

    剛剛抽起來的力氣都消失了，李沛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轉身。

    這時外面停了一輛車，嘟嘟嘟按著喇叭。老闆娘喊道：「李沛，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我們買的紙碗到了。」

    李沛應了一聲，經過Revenger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只不過Revenger就像個沒事人，理也不理他。

    等李沛清點好了紙碗，和老闆一趟趟拿完，Revenger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李沛有些失落，但也鬆了口氣，至少不用直面Revenger，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李沛撿起一些用不著的包裝袋，卷了卷想扔到外面街上的垃圾桶里。剛出了店門，就看見Revenger半靠在對街的燈柱上，盯著盲道，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沛猶豫再三，決定過去。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天這裡沒什麼人。那路燈應該是壞了，一閃一閃有些瘮人。

    李沛剛一靠近，Revenger就抬了頭。看見是他，扯了個意味不明的笑，換了個姿勢並沒有說話。

    李沛：「你，你是來找我的嗎？」

    Revenger沒有反應，就像沒聽到一樣。

    李沛忍不住想要重複，Revenger卻道：「等你？呵，你以為你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

    李沛：「……」

    Revenger沒走，李沛也不願離去。

    又過了片刻，一個學生樣的孩子走了過來。

    李沛看他有點眼熟，但實在是叫不出名字。

    Revenger：「張毅，過來！」

    小孩「哎」了一聲，蹦蹦跳跳過來了。「我爸真讓我在這兒等他？」

    Revenger笑了，「當然，他今天上午就和我說了。」

    張毅顯得很高興，也有些緊張。問道：「是我最近表現很好嗎？可是期中考試我還是倒數。」

    Revenger：「我也不是很清楚，算了，別問我，等會他來了你就知道了。他應該從那邊來，你看著吧。」

    張毅：「嗯！」

    李沛看著這一切，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疑惑時，Revenger轉頭，食指點在嘴唇上，朝著他「噓----」了一聲。Revenger把手從衣兜里伸出來，帶著一把小刀。

    瘋了！他要幹嘛！

    李沛來不及多想，幾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抓住Revenger。

    Revenger一僵，小刀險些掉了。

    張毅身後不遠，兩人對峙。

    李沛低聲道：「你要幹什麼？這還是個孩子。」

    Revenger:「是，他是個孩子，但你不知道他爸爸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做過什麼。」

    李沛：「那也不關他的事啊。你收手吧。」

    Revenger冷笑，掙開李沛，舉刀----

    「啊，小貓！」

    張毅叫了一聲，往前跑了幾步。同時李沛一用力，奪了小刀扔在地上。

    Revenger看著這一切，重重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兩隻手重新插進衣兜，慢慢朝張毅走了過去。

    李沛怕他不死心，也跟了過去。

    張毅蹲在地上，面前是一隻貓仔。小貓看起來才出生不久，卻髒兮兮的縮在牆角。

    張毅見Revenger過來，問道：「怎麼辦啊？」

    Revenger沉默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漠道：「養不活了，算了吧。」

    張毅：「可是它好小哦。」

    Revenger道：「就是因為它小，才活不了了。」

    李沛卻說：「你把它抱回去，餵點奶吃吧，也許還能活下來。」

    李沛用手指點了點小貓的頭，還熱熱的，小貓也隨著他的力道晃了晃。

    Revenger搖頭，一臉不可置信，「活不了，活不了。」

    李沛轉過來盯著他，「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Revenger:「我怎麼沒試過！我早就死了！」

    這還是李沛第一次見Revenger展露出這麼大的情緒，他直接愣住了，眼睜睜看著Revenger後退兩步，跌跌撞撞跑遠了。

    「等等！」

    「叔叔，哥哥他怎麼了？」

    張毅一把抓住李沛的衣服，又問道：「我爸爸還沒來呢。」

    李沛忙道：「他有事，來不了了，小子你自己回家行不行？」

    張毅扔不放手，抓著李沛絮絮叨叨開始商量小貓怎麼辦。

    這時再看Revenger，早就跑的沒人影了。李沛氣的臉都紅了，瞪了一眼張毅。

    或許是這一眼太有威力，張毅閉嘴了。

    李沛：「我遇得到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你這一摻和----靠！」

    張毅道：「叔叔你找他什麼事？」

    李沛沒好氣答道：「和你沒關係。」

    張毅又說：「我可以帶你去哥哥家裡等。」

    「真的！你沒騙我？等等，」李沛道：「為什麼我是叔叔，他就是哥哥？」

    張毅像是沒聽到李沛這抱怨，「我小學二年級就知道騙人是小狗了，沒騙你。」

    李沛大喜過望，拽過張毅，「走，小孩。」

    「貓。」

    李沛抓起小貓，用衣服把它裹了裹，和老闆說了一聲，跟著張毅轉進了老街。

    ☆、第二十三章

    張毅靈活的躲開幾處「障礙」，很快領著李沛來到一棟老房子下面。

    張毅指著三樓，道：「就是那間。」

    李沛眯著眼睛看了看，「哦，知道了。」

    張毅接過李沛抱著的小貓，「叔叔你不回去了？」

    李沛點頭，「對，你去幫我和老闆說一聲吧，就說我找到東西不麻煩他們了。」

    張毅：「好吧。叔叔再見。」

    「等等。」李沛又叫住張毅，「今天這事，你別和別人說。」

    張毅不解，「為什麼？」

    李沛推開張毅，「那這麼多為什麼，走吧走吧。記得別說出去。」

    李沛看著張毅走遠，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又緊了緊。

    他踏進樓道，黑暗暗的。一路上了三樓，一點聲響也沒有。

    李沛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這會兒的天越來越黑了，很快都要看不清自己的手指。李沛坐在門口，百般無聊。

    他又冷又困，很快睡著了。期間還做了個很模糊很複雜的夢，在驚醒的一瞬間又忘記了。

    李沛不知道時間，但從小窗口看出去時，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