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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些，王一鳴卻沒有。

    王一鳴擁有的，只是女生生氣的扇了耳光後的轉身離去。

    只會隔三差五被叫去辦公室訓話，順便聽老師表揚另一個人。

    只會和男生們吵架動手，最後吊著繃帶被當做國旗下的反面教材。

    他當然不服啊！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肯定會被Avenge告訴老師。

    於是，一個邪惡又大膽的想法在少年人心裡誕生了。

    喊上鐵哥們劉利，再加上三個狐朋狗友。

    小女友張曉跳著腳要去幫忙，順便喊上了正在上大學的哥哥。

    他們六個人，展開了突發奇想的報復行動。

    「喂！尖子生！今天放學，不怕就來吧！」

    跨出這一步，他們就別想回頭。

    少年的噩夢裡，Avenge勾起了嘴角，呢喃道：「還有兩個了。」

    ☆、第十四章

    一個月前。

    張洛睜眼，入目是一張放大了的人臉。

    「啊----」

    李沛驚醒，一語不發的看著兩人。

    Avenge退後一步，「喲，正式見面，相互介紹一下。」

    三人相對，無語。

    Avenge轉頭，「老房客，你先來？」手上小刀轉了一圈，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李沛看著Avenge手上小刀，只好遵從他的意願。

    「我，我叫李沛。」

    「詳細一點嘛，畢竟要相處一段時間呢。」

    「…27歲，在XX上班……」

    「好了行了，」Avenge打斷他，「我看張先生並不想知道這個。那麼，請你開始吧？」

    張洛眼裡五分疑惑，五分驚恐，完全不管Avenge說了什麼，質問道：「你他媽到底是誰？要對我幹什麼！」

    Avenge撇嘴，「讓你介紹自己，不是提問，重來。」

    張洛：「…你幾個意思？放開我！」

    Avenge拍手道：「好！比李沛有脾氣。」

    張洛聞言看了一眼李沛，只見他抱膝坐在地上，腳踝上繫著一根長鏈子，皺著眉頭正看著自己。

    張洛「呸」了一聲，不屑道：「懦夫！你怕什麼！」

    暴怒的張洛自然沒有讀懂李沛無聲的提醒，一味的咒罵著。

    Avenge重新拿起小刀，兩根手指輕輕捏著刀柄，看上去刀子馬上就要掉下。

    他貼上張洛的脖子，「要不再來一次？答錯有懲罰哦。」

    張洛雖然還是沒有回答，但也不敢出聲了，瞪著眼睛四處亂瞟，已經將小出租屋看了幾圈了。

    Avenge十分無奈，轉頭看了李沛一眼，「喂，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吧？」

    當然了，這是李沛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景象。幽深昏暗的巷子裡，死人和惡魔共舞，然後他伸出手爪，將自己拽入深淵。

    Avenge點了點頭，「告訴他，那個人怎麼了？」

    「死，死了。」

    張洛瞳孔一縮，終於猜到了一種可能。「你！你就是殺人犯！？我妹妹！我妹妹就是被你殺死的！？」

    「總算是回答正確了？那麼，我也應該給點獎勵吧？」

    他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旁的毛巾，動作優雅的像是西餐前將餐巾鋪放在腿上一樣。然而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把毛巾塞入張洛嘴中，還不忘說道：「咬好哦，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痛。」

    張洛：「什，什麼？唔啊----」

    小刀划過張洛的腳踝，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你不會忘了吧？這個位置？嗯？」Avenge一邊拿繃帶隨意的繞了兩圈，一邊問道。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李沛竟沒有表現出害怕，而是直勾勾盯著張洛的腳。李沛的喉頭上下滑動，卻什麼也沒說。

    Avenge又說：「聽說你妹妹讀的是一所重點高中，而你上的大學就在旁邊。有沒有興趣可以告訴我們一些東西？」

    張洛還是咬著牙不說話，一聲脆響從李沛那裡發出。

    Avenge轉身去看，李沛踢倒了面前的小板凳。

    他安慰道：「乖，耐心，安靜一點？」

    李沛傻傻的點頭，心裡一直想著Avenge說的話----「我們」。誰和誰？是指他和我？我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詞不反感了？但是……

    「你到底要知道什麼？你不能直說嗎！」張洛聲音顫抖，被疼痛和驚嚇刺激的直冒冷汗。

    「當然不行。」Avenge說，「這有個小朋友不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想起來。」

    十年前，另外兩人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信號。

    李沛心想，十年前？十年前他才十六歲？那時候發生了什麼？讓他印象這麼深刻，直到今天才能進行「復仇」？

    張洛心想，十年前？十年前怎麼了？那時他剛剛上大學，能做什麼事讓人記恨到現在？

    Avenge:「記性不好的話就應該去看醫生嘛。當然，不只是你，還有很多人，包括你妹妹，他們的記性好像都不太好。」

    幾個片段從張洛腦中一閃而過，當年那個稚嫩的面孔和面前熱不的臉重合起來。張洛恍然大悟，「你！你就是…」

    李沛豎著耳朵正聽到關鍵部分，Avenge一把抓起毛巾捏著張洛兩頰塞了進去。

    張洛：「唔！唔----」

    Avenge陰森的盯著張洛，嘴唇幾乎沒動。「回答正確，獎勵----」

    小刀一插，張洛肚皮上已經多了一條口子。因為他的嘴裡塞著毛巾，甚至不能發出尖叫。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下來，整件上衣都被打濕了。

    張洛漸漸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終於昏了過去。

    Avenge鬆開刀柄，直起身子，左右轉了一下脖子，發出輕微的骨頭扭動聲，深深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李沛現在正在他身後，他不慌不忙的轉身，直視李沛。

    「所以，」Avenge帶著血跡的右手輕輕蹭過李沛的臉，「看見了嗎？我從來沒有這麼樣對你。」

    ☆、第十五章

    沒有光。

    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黑暗。

    漫無止境，沒有前路。

    李沛睜眼，頭腦不甚清醒，分不清這是哪裡。

    他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猶豫的邁出了腳步。一步一步，行走在黑暗之中。

    身體好像被人控制一樣，李沛不由自主的開始前進。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朝哪裡前進。

    但周圍仍是一片黑暗，直到他看見一塊亮色，李沛停住了。那是一塊淺灰，在黑暗的世界裡尤為顯眼。

    灰色像是受到了排擠，不時凹陷一塊。過了很久，它才不動了。然後，它漸漸立了起來，竟然變成了一個人形。

    李沛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來那是Avenge，雖然只是一個剪影，但李沛就是覺得，那就是他。

    灰色的人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伸出手在臉上抹了抹。他好像發現了李沛，三兩步跑了過來，和李沛手牽手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