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是一個不太熟的人，我只知道他姓劉。」

    「劉？」黃靜坐正，因為被害人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證件，而被害人的臉被砍的血肉模糊也不能辨認。

    「是的，有條菜市場前的一家小賣部，那老闆的兒子。」

    黃靜一拍手，正要暗喜，病房門從外推開，進來了一個男子。

    是他。

    李沛心想，你終於忍不住了。

    黃靜起立，「您是？」

    Avenger焦急地摸了一把汗，「您是誰？」

    黃靜拿出證件，「xx分局警|察。」

    Avenger伸手，兩人輕輕一握迅速分開，「多謝。我是他的表弟。」

    李沛：「不…」

    Avenger撲上去，接過他的話頭，「你怎麼樣？傷著哪了沒有？喂喂，知道我是誰不？」

    李沛一陣絕望，是的，他現在，也許還只是個隨時會胡言亂語的瘋子。

    ☆、第九章

    黃靜愣住，「呃，這是？」

    Avenger又摸了一把冷汗，「我表哥精神有問題，要不是您通知我，我大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黃靜一凜，「他！精神？有問題？」

    兩人齊刷刷轉頭盯他，黃靜立馬擺手，「哦別誤會，我只是有些意外！沒，沒有惡意。」

    「這沒什麼，」Avenger疲憊的笑了笑，「沒什麼。」

    好一副惡魔面具，李沛冷冷的想。

    黃靜這下有些犯難了，「那，那不然我們明天再來打擾，今天就讓李先生好好休息。」

    Avenger笑道：「多謝！謝謝您警|官。」

    李沛突然伸手，拽住了黃靜的衣擺。

    黃靜不敢掰開他的手，只好將目光投向Avenger。

    Avenger一副寵溺的表情，「表哥，別這樣。我知道你受到驚嚇了，但是不要拽著別人不放啊。」

    在黃靜看不見的地方，Avenger在李沛手上寫下「si」。

    李沛心裡再三猶豫，最終手指一松，放開了。

    Avenger又是抱歉的微笑，「給您添麻煩了。」

    黃靜戴上警帽，「不，沒什麼。明天還要打擾你們的。」

    Avenger安撫了李沛兩句，一直將黃靜和小記錄員送到門口，這才回來。

    「你膽子果然很大。」

    Avenger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隨身攜帶的鋼筆在手中飛舞，「其實我完全可以殺了你……」

    「那你就殺了我吧！你還等什麼？反正你都殺了那麼多人！」李沛打斷Avenger，瘋狂的咆哮。

    Avenger看著他，一時沒說話，直等到李沛發泄完，呼吸漸漸平穩，他才站起來。

    他坐在李沛身邊，一隻手撫上李沛的右臉，那裡有一塊不小心撞上的淤青。一手按著他的肩膀，捏了捏。

    李沛又怕又氣，恍然生出一股無謂，「你想幹什麼？要動手了？」

    Avenger輕輕搖頭，眼裡帶著一片色彩，「不，你根本不知道。」

    「因為你不是他們，所以你再惡劣我也不會殺你。」

    「只要你可以聽話，我也會好好對你。」

    李沛嘲諷道：「一個悶棍一口蜜糖，這是你的套路嗎？」

    Avenger的手點上李沛的嘴唇，那裡有些乾枯。「不是的，因為我現在只有你了。」

    他說完，竟抬頭親了親，四瓣嘴唇輕輕觸碰，李沛感受到了意外的情感。

    李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Avenger，「你！」

    「真的，我都是為了你…你根本不懂。」

    ☆、第十章

    劉利死亡的消息很快在L市傳開了。

    普通的小市民不過是在唏噓世道不好的同時害怕。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則個個雞血沸騰想要了解真相。

    不過對於年過半百的劉老闆，則是一夜之內又老了十歲。本來就不濃密的頭髮快掉完了，總是閃爍著的小眼睛也黯淡了，就連挺直的腰板也彎了不少。

    李沛在出院後又見過劉老闆一面，要不是Avenger過去的話他也認不出這個可憐的老人。

    「我的兒啊----」這道悽苦的聲音來自傷心的母親，老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兒子的不幸。

    長子扶著老母也默默地抹著眼淚。

    李沛看夠了這幅悲慘場景，下意識去找Avenger在哪裡。

    他一轉頭，看見Avenger正抱著劉老闆，看起來正在安慰他。

    假惺惺，不就是你殺了人家兒子。李沛心想。

    再仔細一看，Avenger眼睛裡居然閃著亮光。李沛愣了好久才反應過里這些閃光是眼淚，那一刻他心裡的震驚壓過了憤怒。

    然後，他又想，哼，鱷魚的眼淚。

    由於警察在李沛這裡問不出什麼來，很快也不來找他了，這次殺人案看起來和李沛就沒有什麼關係了，也有沒有在意他是否知道什麼或是想要說什麼。

    還是有一天晚間新聞時，李沛這才知道劉老闆一家已經搬走了，離開了這座哭泣著的城市。

    L市警局會議室。

    白板上三張人像照片呈三角形排列，上面用黑色記號寫出了他們的基本信息。

    左上第一人，王一鳴，男，二十六周歲。死因，重物擊打後腦導致的失血過多。

    右上，張曉，女，二十六周歲。死因，身上多出處刀傷，失血過多。

    下方的男子，劉利，二十五周歲。死因，窒息。

    黃靜：「這三起案子目前為止的共同點----死者都是在我市m巷遇害的……」

    「黃隊！」一個帶著圓眼鏡的女警突然打斷黃靜，揚起手中的資料，「王一鳴和張曉在高中時代是男女朋友關係！」

    ☆、第十一章

    「張洛在嗎？」

    「啊，是你啊。張洛去墓園了，今天是他妹妹去世七天。

    Avenger微笑，「謝謝您，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找張洛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用了。」他走到一半回頭，暖陽從身後照射，偏生出一種美，「還是當面說的比較好。」

    ----

    黃靜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張先生，我還是那句話，請你一定要配合我們，不然殺害你妹妹的……」

    張洛暴怒地打斷黃靜：「我都說過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找不出兇手是你們無能，為什麼還三番五次來打擾我！」

    黃靜張開雙手，豎在兩人中間，「請你冷靜，張先生。」

    「很抱歉，辦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請耐心堅持。對了，你知道張曉在高中時交過男朋友嗎？」

    張洛喘著粗氣回憶，片刻後點點頭，「是的。好像是隔壁學校一個男生。」

    「請再回憶一下，對這個男生你有哪些印象？」

    「我怎麼還記得住！」張洛道：「這都過去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