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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她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但又頗為直爽的繼續了下去:「是新婚夫婦洞房時用的東西。」

    「我是聖女,不能接觸婚俗事務,但我聽說過,番梔子花本身沒什麼稀奇,但它的果實少量可以舒緩疲勞,多了就具有催情作用,布置婚房時,常常會用番梔子的絨毛鋪地,來營造氛圍,這是有錢人家的做法。」

    「而且,番梔子還有一個特點,這層毛茸茸的東西會隨著人的體溫逐漸融化,變成……」

    她話說到這裡,就在似雙眼睛的注釋下,那小絨球在江隱的掌中化成了一灘黏糊糊的透明液體。

    「這樣。」

    祁景直覺道:「這什麼……好噁心!」

    他眼看著那黏稠又有點渾濁的液體從江隱修長的指縫中墜下來,拉成一片絲線,想找東西擦又挪不開眼,一邊覺得噁心,一邊又覺得……

    有點,有點……

    阿月拉反而有點興奮:「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據說番梔子融化後,還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祁景額角跳了又跳,直覺要不好,就眼睜睜的看著江隱極為自然的將那掛著不明液體的手,湊到鼻尖嗅了嗅。

    「是挺甜的。」

    「對吧……」

    祁景的喉結動了一下,那是一個沒辦法抑制的吞咽動作。他看見江隱垂下的長睫覆在瞼上,那粘液離他的嘴唇那麼近,好像下一秒,就要……

    「停!!」他猛的打斷,「可以了,別再說這個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知不知羞!」

    他把阿月拉推給勒丘:「管好你家女人!」

    阿月拉生性潑辣,看他這樣反而一點也不在乎了,直刮著臉皮擠兌他:「呀!你害羞啦?」

    祁景不理他,揪了把草葉給江隱擦手,低低訓斥:「你幹什麼之前能不能想想自己是什麼樣子?」

    「什麼?」

    祁景壓把聲音壓的更低,幾乎是從喉嚨里滾落出來的:「你那個樣子,很色。」他故意把色字加重了。

    江隱抽回了手,同樣一字一句回他。

    「是你齷齪。」

    勒丘咳嗽了一聲:「好了好了。」他指著地下一層軟絨絨的地毯:「我明白了,這地方因為溫泉水的引入溫暖潮濕,所以番梔子花成熟的比其他地方快,結出的果實也更多。我們沒防備,在加上本就有情,差點壞了大事。」

    「不過,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祁景剛要開口,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有人來了。他們趕緊噤了聲,爬上一個緩坡,一片冒著熱氣的泉水映入眼帘。

    泉邊只有簡簡單單的木製長廊,盡頭處鵝卵石鋪地,沒入水中。有兩個人從霧氣中走了出來,是白淨和吳璇璣。

    有人恭敬的用托盤呈上了要換的衣物:「神婆沐浴後,在木寮中等候二位。」

    祁景低聲道:「不會要我看他們兩個現場表演脫衣舞吧?我要瞎了。」

    勒丘沒說話,默默的蒙上了阿月拉的眼睛。

    白淨和吳璇璣一邊一個,保持著安全距離,各自將衣服除去,踏入了水中。幸運的是,白淨離他們在的地方很近,幾乎是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在月光下閃耀的六塊腹肌。

    祁景悄悄爬到了隱蔽的緩坡下。現在,他離白淨脫下來的衣服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了。

    白淨背對著他,雙臂張開,悠閒的浸入溫泉中,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祁景抓住了一件衣服,像蛇叼著獵物一樣,無聲無息的拖了下來,翻看了一陣,什麼也沒有發現。

    江隱如法炮製,內衣也照翻不誤。

    阿月拉和勒丘都震驚了。阿月拉實在忍不住,小聲說:「你們……你們這樣不合適吧?」

    江隱道:「我們在找一個東西,他從不離身的東西。」

    「什麼也沒有,怎麼回事?」

    祁景忍著嫌棄,把那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忽然,阿月拉說:「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當然是什麼時候都不會離身的呀,就算是洗澡也一樣。」

    這句話一語點醒夢中人,兩道視線直直射向不遠處的白淨,果然,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黑線,一個圓滾滾的珠子一樣的東西掛在胸前。

    仔細看去,那珠子上的花紋,竟有點像一隻眼睛。

    「會是那個嗎?」

    「他也藏不到別的地方了。」

    祁景有點發愁,這下要怎麼拿?

    白淨忽然摸了摸脖子,好像感受到了那股視線,警惕的往這邊瞥了一眼。幾人趕忙伏下了。

    吳璇璣揚聲道:「怎麼了?」

    白淨回過頭:「沒什麼。」

    他們坐在斜對角,吳璇璣一斜眼,就能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那飾物:「你還真寶貝這東西啊。」

    白淨撫摸了一下那沾了水汽的銅珠,像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輕柔。

    「沒有它,還怎麼管我那不聽話的兒子呢?」

    「你可知道,他已經不是你的寶貝兒子了,他是……」

    吳璇璣的話在白淨漸冷的目光下收住了。

    「我當然知道現在占據他身子的是羅剎。可只有羅剎在,才能吊住他的一口氣,日後再做圖謀。難道,我應該大義滅親,把自己的孩子殺了嗎?」

    「我可不覺得你是多麼高風亮節的人。滿口正義的是那幫年輕氣盛的傻小子,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羅剎死了固然好,誰會心疼我的明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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