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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他的眼珠……」她遲疑了一下,「就像羅剎一樣紅。」

    瞿清白叫苦道:「不是吧,又來一個?」

    周伊也奇怪,如果之前出現的是白月明,那另一個必然是其他人了……可那雙眼睛,怎麼會和羅剎如此相似?

    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像毒蛇一樣爬上了她的脊背。

    ……他們忽略了什麼?

    吳敖道:「這窺天鏡,看到的真的是未來的事情嗎?」

    「很有可能。」周伊思索著,「也許是由於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所處環境視角不同,看到的內容有多有少,有的是片段,有的是畫面,但我們兩個都看到了白月明出現在了這個房間裡,這應該就不錯了。」

    「但這個『未來』,究竟是發生在多遠之後?是五分鐘……還是一個月?」

    周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瞿清白擺弄了一會那個窺天鏡,什麼也沒看見,他有點著急了:「別管那個了,先干正事吧。」

    他用打火機把不知從哪摸到的一隻蠟燭點燃了,燭光將黑暗驅散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絲細小的聲音。

    這聲音緩長,微弱,規律的一收一放,聽起來那麼熟悉……

    瞿清白站住了。

    他把手指比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周伊和吳敖不明所以,但還是按他的示意,摒住了呼吸。

    這下,在三個人之外的,微弱而悠長的呼吸聲,就格外清晰起來。

    呼——呼——

    吳敖臉色都變了:「什麼東西?還有人在?」

    瞿清白感到不好:「快走!」

    他們轉身就跑,但黑暗中能見度有限,加上手忙腳亂,他嘭的撞上了什麼東西,燭火滾落在地,徹底熄滅了。

    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六夜 玉面羅剎

    那撞上的東西像一堵牆,但牆是柔軟的,溫熱的,沒有任何反應。

    瞿清白不知為什麼,沒有爬起來就跑,他摸索著撿起了蠟燭,心跳的很快。

    燭光照亮了前方青白色的臉,三個人都是一震:「……陳厝!」

    那張臉熟悉又陌生,五官還是俊秀的,眼角眉梢的輕浮和風流卻消失無蹤,只剩一點印堂發黑的陰翳。就像一副上了色的雕塑,被沖刷掉了五彩斑斕的色澤,露出底下慘白的石膏體來。

    何況,他已經瘦的脫了形了。

    瞿清白的心都在顫,甚至有一種不真實的錯位感。

    那麼久了,終於,終於!

    他忍不住要搖醒陳厝,他想要說出那句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而這場景他已經不知在腦海里演練了多少遍——

    「陳厝,我……」我來救你了!

    可是忽然,一股涼氣像電流一樣在脊梁骨上戳了一下,他本能的回頭看向門邊,有腳步聲!

    周伊也慌了神:「是誰?」

    他們來不及多想,就一頭扎進了黑暗的角落裡,躲在少的可憐的隱蔽物後面,下一秒,門就開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不是說了,他一直在這裡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幾人對視一眼,是吳璇璣。

    身穿白衣的人開口了:「除非親眼看見,我放不下心。我們能順順噹噹的參加登天節,就是因為帶了『禮物』過來,我獻上殺了金鸞的江隱,你獻上陳厝這個怪物。現在江隱不知所蹤,陳厝這裡絕對不能再出差錯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吳璇璣,輕笑道:「怎麼,不樂意?」

    吳璇璣哼了一聲:「個把月了,什麼有用的也沒挖出來,就這麼拱手送人了?」

    白淨道:「別忘了你的目的是什麼。等我們把那老婆子哄高興了,把摩羅弄到手,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吳璇璣不耐道:「摩羅摩羅,到現在連個影兒都沒見到,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淨倒是心平氣和:「傈西族的典籍里,記載著勇士巴布圖的故事,這是迄今為止能找到的最早的摩羅的起源。如果說摩羅還有可能存在在世上的某個地方,也就只有這裡了。」

    「何況,你沒聽過當年的傳說嗎?」

    吳璇璣道:「什麼?」

    「你的先祖吳翎和齊流木初識於翎莊,也就是現在你們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詞,「鳥寮。」

    吳璇璣顯然聽慣了這種說法,也懶得理睬,只擺擺手讓他繼續說。

    「也是在這附近,他們第一次見到金鸞。傳說中,正是因為金鸞賜給了他們祝福,所以齊流木才能勢如破竹,一舉斬殺四凶。」

    「但是,聖物的祝福都是有期限的。沒什麼人能夠一直走運,等到他的好運氣都用完了,就托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了這個地方。」

    吳璇璣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這是他的身隕之處?」

    白淨點了點頭。

    「傳說齊流木將摩羅藏在一個神龕中,而神龕又被九塊畫像磚封住。只有集齊了九塊畫像磚,才能打開神龕,取出摩羅。這個神龕的下落,他誰也沒有告訴。」

    「你覺得,以他當時的氣力,能將它帶去哪兒呢?」

    吳璇璣聽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愈發亮了。

    他讓開一步:「要看快看。」

    在他身後,陳厝了無生氣的掛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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