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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女人慌忙站起來,抱緊了懷裡的東西:「對不起,對不起,我……」她看了看周伊,愣了一下,「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我是剛調過來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女人警惕的繞過了她:「沒什麼。」
眼看她就要走開,周伊一咬牙,忽然一把拉住了她:「……剛才的話,我聽到了。」
女人的臉刷的白了:「什..什麼話?」
「有人死了吧。閣樓上的人。」
「不……」
周伊逼近了她:「哈桑是你的朋友?」
女人支支吾吾:「我……」
周伊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也是他的朋友。我聽說他出了事,主要要求調過來,可是誰知道到了這裡,什麼也不讓問,什麼也不讓說,一個大活人,不明不白地死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你不覺得奇怪嗎?」
女人嚇得想要捂住她的嘴:「別說了,別說了!再說,我們都得死!」
周伊掙脫開她,怒道:「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嗎?哈桑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你卻連為他說句話都不敢……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嗎?」
女人被她說的面紅耳赤:「我,我真的沒辦法啊!」她又抽搭了起來,「大管家警告我什麼都不能說,要是漏出去一個字,就要殺了我……」
周伊道:「我保證,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只是想知道,哈桑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就……是生病了嗎?」
「對外面當然是這麼講,但是……」
她遲疑了好一會,周伊追問道:「但是什麼?」
女人一咬牙,打開了胳膊,懷裡是一團衣服。
那明顯是男人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中間有一大塊黑色的痕跡,像墨水一樣暈開了。
周伊一驚:「這是……」
女人又給她看其他的衣服,也有大片大片的黑色痕跡,散發著淡淡的腥氣,那是血液凝固後的樣子。
周伊知道,這樣大的出血量,這個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女人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說他被發現的時候,身體破破爛爛的,有十來處傷口,血都快流幹了……我..我遠遠的看過他的一隻手,從擔架上垂下來,皮都緊緊的包在骨頭上,太可怕了……」
周伊緊緊皺起了眉頭。
「你還知道什麼嗎?」
女人搖了搖頭:「我和哈桑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大了後,他越來越粗魯、暴躁,我們性格不合,就越走越遠了。這幾個月他一直住在閣樓上,等再見面的時候,他已經……」
周伊試探道:「他為什麼會住在閣樓上?」
「好像是有什麼任務給他,說起來,和他一起去的人也都不見了。」
女人越說越害怕:「不行,我要走了,今天的事,千萬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來!我什麼也沒說過!」
她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瞿清白和吳敖從帳子後轉出來,才發現她走的太急,把衣服留在了原地。
瞿清白撿起一件衣服,看著中間的一個大洞,目瞪口呆。
「這是捅了多少刀……什麼仇什麼怨啊?」
吳敖接過來:「看起來不太像刀捅的。」
周伊思索了一會:「會不會哈桑的任務,就是去看守陳厝呢?」
「你看,那個打掃的老爺爺說,在吳家住進木寮的那一晚,看到很多血從窗戶中涌了出來,一個小伙子在大喊救命,我們都以為是陳厝遭到了折磨,但如果……那個人是哈桑呢?」
第264章 第二百六十四夜
瞿清白和吳敖都愣住了。
良久,瞿清白才道:「你是什麼意思?」
周伊遲疑了一下:「我只是想,會不會,是陳厝在血藤的控制下……」
「不可能!」
瞿清白斷然道:「就算被控制了,陳厝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知道他膽子有多小,比……比我還小!」
他的臉都漲紅了,周伊見他心情激動,只得閉口不語。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忽然,吳敖打破了這片沉默,指著衣服上的一個東西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瞿清白和周伊看過去,一個小小的黑點,夾在衣縫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一隻蟲子。
「班納若蟲!」
瞿清白小心翼翼的撿起這枚乾癟的小蟲子:「也許是脫離了蟲群,不小心飛進來的。」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一個想法:這個蟲子,還保留著哈桑生前的記憶嗎?
瞿清白用指頭輕輕碾碎,一股細小的粉塵嘭的炸開了。
一個閃神,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視野不好,空氣窒悶,他們處於一個非常黑暗的地方,也許是閣樓。
有人啐了一口:「……我還從來沒接過這樣的鬼差事。」
「每天被關在這個鳥地方,上不去下不來,跟坐牢似的,嘴裡吃的是湯水和餅子,眼睛瞧的是一群臭烘烘的大老爺們……這是人幹的活?」
另一個人應和道:「是啊,以前咱們這個差事,雖然說出去不好聽,好歹也是神婆手下的人,現在……」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忽然,瞿清白感覺「自己」說話了。
這回憶的主人應該就是被班納若蟲咬過的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