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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阿詩瑪大娘紅了眼眶,自己走開了。眾人都有些沉默,瞿清白輕聲道:「我們是不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桑鐸說:「阿娘從來沒有對我們說過這些。」
「之前我和阿勒古被別的孩子欺負,總是她收留我們,給我們飯吃,給我們上藥……現在想想,也許正因為阿叔也是孤兒,她才對我們這麼好。」
瞿清白不平道:「可惡!神婆到底做了什麼?小兩口好好過日子,關她什麼事,幹什麼非要棒打鴛鴦?」
阿勒古不安的看著裡面,和桑鐸說:「我們去看看阿娘。」
祁景點點頭:「我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瞿清白悄聲問:「我們有什麼事?」
祁景無奈:「你忘了吳敖了?昨天篝火大會根本沒見他人,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八夜
萬古寨的人多了不少,也許是因為篝火大會的原因,街道上分外熱鬧。
祁景幾人穿過曬穀場,往更偏遠的地方走去。一別數年,江隱竟還記得神婆的木寮的位置。也許吳敖等人也被安頓在附近。
想到昨晚的事,瞿清白還是憤憤不平:「你說白月明到底圖什麼?出來逛了一圈,又憑空消失了?」
江隱道:「此人極其陰狠狡詐,在我們沒有拿到羅剎眼珠之前,他不會把陳厝的下落吐出來的。」
前面的路漸漸沒了,樹越來越多。叫不出品種的樹和藤蔓貼著地面瘋長,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分花撥葉,是一條滿是碎石子的土坡,荒涼的像一處土坡,往上走,是一架短短的吊橋,距離地面不高,下面水流潺潺,好像只是為了特意將這裡與外界分開做出來的。
神婆的木寮就在前方。
木寮看起來像一座巨大的,尖尖的柴火堆,奇怪的圖騰和雕像分布在四處,在藤蔓和樹木的掩映下有種古老的神秘感。木寮的周圍,有不少人守衛著。
幾人躲在寬大的芭蕉葉後,祁景道:「這樣貿貿然進去,一定會被當場抓獲。」
瞿清白嘿嘿一笑:「不要緊,我們有內應。」
他們齊齊看向江隱,就見他兩根手指掩在唇邊,一吸氣,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鳥鳴聲。
「嘰嘰..咕咕咕咯……」
那聲音婉轉悠揚,和周圍的鳥聲混作一片,聽不出絲毫異樣。
瞿清白暗豎大拇指:「這才叫京中有善口技者。」
果然,不過一會,就有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橋對面,和守衛說了什麼後,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開始的腳步還算平穩,後來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到了守衛看不見的地方,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
阿月拉摘下了臉上的面紗:「怎麼回事?勒丘讓你們帶話給我嗎?」
祁景忍不住吐槽:「你是戀愛腦嗎,滿腦子只有勒丘?」
阿月拉哼了一聲:「我不想自己男人,想你啊!」祁景立刻舉起雙手,連退數步以證清白。
一脫離危險,她那股潑辣勁好像又回來了:「有什麼事,快說!我忙著呢!」
瞿清白清咳一聲:「你知道吳家人和白家人住在哪裡嗎?」
阿月拉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又要找朋友?」
「嗯……算是吧。」
阿月拉說:「跟我來。」
她走在前頭,在越來越茂密的林子七拐八繞了一會,才到了一處小樓前,說:「這是吳家人住的地方。他們不僅地方選的的偏僻,而且禁止人隨便打擾,十分古怪。」
祁景想,那是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就要變成鳥人,怕嚇著你們。
「可是這也有人守著吧。怎麼進去呢?」
阿月拉狡黠一笑:「我從小在這一片長大,這怎麼難得住我?」
祁景心說,這姑娘不僅心甘情願的上了賊船,還一把搶過舵開始乘風破浪了。
她尋尋覓覓了一會,忽然在一處草叢前蹲下來,驚喜道:「就是這裡了!」
她拂開塵土和草葉,露出一塊活動木板來,用力拉開,是黑洞洞的一條地道。
「這裡可以通向任何一個地方。無論是木寮,還是吳家人的住處,都可以。」
江隱道:「這就是你能和勒丘溜出來會面的原因。」
阿月拉的臉一下子紅了,囁嚅道:「我……我們小時候就發現這條地道了,開始,只是用來溜到老房子裡玩,後來……」
她沒再說話,率先下了地道。
這裡面黑漆漆的,阿月拉卻駕輕就熟,一邊爬下梯子一邊解釋道:「這地下似乎是個廢棄許久的地宮,很久沒人來過了。」
「你們看,」她點燃牆上的火摺子,牆上神秘的圖騰和壁畫被光亮具象化,「這些圖案很奇怪,我翻了很多典籍,卻從來沒看懂過什麼意思。」
幾人仔細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牆壁上斑駁凌亂,刻畫的內容已不甚清晰,但有一個圖形,多次出現在各個畫面中,那是一隻體態如羚羊一般修長矯健,但又長了一張巨口的野獸。
野獸的血盆大口中滿是森森利齒,一張大嘴幾乎把眼睛擠到腋下。
阿月拉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連祁景都看出來了,這猛獸分明是四凶之一——饕餮。
他們面面相覷,饕餮怎麼會出現在傈西族的地宮裡?是誰把它刻上去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