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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瞿清白也覺得怪異:「說起來,昨天白天都沒看到這幾隻貓頭鷹,難道他們是自己飛過來的?這麼聰明?」
陳厝道:「聖鷹嗎,說不準比人還聰明呢,我看它長的就很像人……」
正說著,白淨也出來了,周伊跟著周炙走在一起,看到他們眼睛一亮,周炙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說了句什麼,周伊就高興的跑過來了。
人已經齊了,趕來的兩個門人帶領他們前往議事堂。
江家宅子的大門已經開了,陸續竟有人往裡面走來,是鎮上的鎮民,看到他們的反應已不同於昨天的激烈,但面上仍舊帶著警惕與防備,還有些看耍猴的似的新奇。
祁景發現,這些人竟和他們往一條路上去的。
走了一會,到了最高大的一棟建築前,像學校的禮堂一樣敞開著門,陳舊的帷幕低垂,日光從竹簾的縫隙里透過去,沉穩莊重的木質結構襯著跳躍的明亮。
議事堂其中有一個大台子,台下又有兩個長長的桌子,穿著江家衣服的門人發放著什麼,桌子前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幾乎要排到議事堂外面去。
江逾黛被門人扶著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已經比昨天看起來好多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用幫忙了。
他咳嗽了一聲:「大家早啊。」
白淨看清了桌後累成摞的米袋子,問:「你這是在開倉放糧?」
江逾黛點了點頭,嘆口氣道:「不然又有什麼辦法呢。出不去這地方,鎮上的糧食也快吃光了,這一年,還是靠江家的米庫勉強維繫著。」
祁景看著那些鎮民排著隊,每人珍惜的拿了一小袋發下來的口糧,心想怪不得晚飯那麼清湯寡水,江家自己都要揭不開鍋了。
等糧食差不多被領完了,江逾黛上了中間的台子,咳了聲道:「鄉親們,我有些事要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議事堂中迴蕩著,人們幾乎是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張張臉抬了起來看著他。
江逾黛指著他們幾人道:「這些人,是我從外面請來的道友,來幫助我們的,各位不用害怕他們,這都是好人。我相信有了他們的幫助,我們的困難很快就能解決了!」
他又咳嗽了兩聲:「然後就沒別的什麼事了,都散了吧。」
人們又低下頭去,像一股安靜的洪流,慢慢走出了議事堂,他們幾人在那洪流中,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魚。
江逾黛從台上下來了,他虛弱的連這個動作都需要人扶,一點也不像修道之人,用陳厝的話來說,倒像個林妹妹。
他想起來什麼,臉上露出些喜悅的笑來:「對了,瞧我差點忘了,你們看看誰來了?」
他帶著他們走到了帷幕後,那裡站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人,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厲害的讓人不敢對視。
這人面容很端正,鼻子卻像被打折了一般從中間微微勾起來,顯得面相有點刻薄。
吳優一見他就驚喜的叫了聲:「三爺!」
祁景心想,這就是吳家現在的家主吳璇璣了。
吳優道:「三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您身邊的那些人呢?」
吳璇璣淡淡道:「都死了。」
吳優像是想起了白霧中的活死人,也略微沉默了下,又道:「您沒事就好。」
他一雙黑溜溜的眼珠慢慢掃了遍這些人的臉,祁景和他目光對上,不知為什麼後脖領就是一片寒涼,他明顯感覺到,挨著他的陳厝的胳膊抖了一下。
江逾黛道:「這邊請。」
他們穿過重重帷幕,後面竟然別有洞天,一個古色古香的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圓桌,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議事堂。
眾人坐了,江逾黛道:「這次我請各位前來,實則是為了窮奇墓的事。大家都聽說了去年秋天窮奇墓就因為暴雨塌了一次,從那之後,鎮邊本來就有的白霧越來越濃,甚至還出現了活死人。」
吳璇璣幽幽道:「既然明知道白霧裡有活死人,為什麼不提前說清楚?我們之前的幾波人恐怕就是因為這些東西折在此處,你莫不是故意的?」
江逾黛臉色一白,他年紀輕輕,氣勢自然壓不住吳璇璣,訥訥道:「是,是我的錯……只是那時不知哪個信息能被送出去,我……」
吳璇璣哼笑了一聲,滿臉不屑。
白淨微微一笑:「逾黛,你繼續說。」
江逾黛有點尷尬的咳嗽了聲:「自從那次後,鎮上的情形就越來越壞,連帶著種種怪象,因此我想請各位來看看,解我們燃眉之急。」
他看了看周圍,又道:「我只想將青鎮從這個尷尬的境地里解脫出來,至於窮奇墓大印……如果你們有需要,就拿走吧。當然,要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詭異的情況。」
祁景心想,合著這是拿大印換平安啊。他清晰的看見了吳璇璣臉上的輕蔑,江逾白如此懦弱,著實擔不起一個家主之為,不過本來,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白淨道:「那我們何時下墓?」
江逾黛道:「其實,這窮奇墓的入口連在我們江氏祠堂下面,祠堂上有先祖立下的規矩,每到除夕,清明,重陽,中元才能開廟祭祖,其他時間都是大門緊閉,不許入內的。」
陳厝悄聲嘟囔道:「他們家規矩還真多。」
江逾黛咳嗽了一聲:「而且先祖也立下了陣法,想硬闖都闖不進去。據說還是因為每次開放都會陰氣外泄,所以要更加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