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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江隱道:「無趣。」
瞿清白道:「我知道,就和真心話大冒險一樣!」
周炙拍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舉起雙手:「知道你信不過我這雙手,我今天就不碰酒瓶!」她猛的發力,一拍桌子,酒瓶震了兩震,竟被那力道帶的旋了起來,像朵開在桌中間的花似的,瞿清白瞪直了眼,也看不出是什麼門道。
唰啦唰啦,酒瓶蹭著桌面轉了五六圈,瓶口對準了江隱。
周圍一陣大笑,魏丘叫道:「問他為什麼在殺寒冰蟾蜍的時候不把那身蛤蟆皮留下來,那得賣多少錢啊,你知道道上有多少人想要那副藥引嗎!」
孔寅笑道:「還是問為何把土樓古屍一把火燒了,想那偌大土樓里多少文山書海,只有一個古屍守護,不少人都因此暗恨……好奇不已呢。」
余老四嘟囔道:「還是問……為什麼能殺那麼多人,為什麼要離開白家……」
他們想問的很多,祁景卻看著周炙,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這雙牽絲拉線的手,就算不碰到酒瓶,有什麼花樣翻不出來?她究竟想問些什麼呢?
就見周炙一雙美目水光盈盈的看著江隱:「我問你,你活這麼大,可曾遇到一個喜歡的人?」
祁景的心驟然一緊,他直起了身子,原本還在猜疑的心思也全都沒了,他想知道,比周炙還想知道答案。
江隱的面容不動如山,一派岳峙淵渟,他和周炙對視片刻,喝了桌上的酒,隨後起身離席。
他這一走,氣氛都僵住了,魏丘道:「你問這種問題幹什麼?你看看他那樣像有喜歡的人嗎?白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祁景卻看著江隱的背影,他心神難安,起伏不定,終於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他追了出去,余老四不解道:「這個又怎麼了?」他晃了晃腦袋,推了下癱倒在桌上的瞿清白和陳厝,「喝!」
周炙一隻手支著額頭,忽然肩膀聳動著,緩緩笑了起來。
祁景追到了那邊,好不容易攔住江隱,酒精讓他的呼吸都帶著灼熱:「你……你為什麼走?」
江隱道:「我回去了。」
「回哪兒去?哦,宿舍,回宿舍。」祁景轉過彎來,「咱倆一起走。」
江隱說:「我不回宿舍。」
祁景沉默了一下,他感覺酒精湧上了大腦,他低聲說:「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江隱也沉默了,他很久才說:「沒有。」
祁景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胸口起伏的厲害,像長跑後的運動員,呼吸倒騰不勻:「答案。」
江隱:「什麼?」
祁景說:「剛才那個問題,我想知道答案。」
江隱轉身就要走,祁景一把拉住了他,他仗著一股莽勁,把江隱一把推在了牆上,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酒精在呼吸中像空氣中的危險分子一樣流轉。
江隱的聲音很低:「祁景,我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讓你走。」他聽不進去任何話,「告訴我,江隱,告訴我。有沒有?」
江隱在他仿佛能傳染一般的濃烈情感下,胸膛起伏的頻率逐漸統一,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他沉默了片刻:「你想知道答案?我告訴你答案。」
他的眼睛暗的不透光,氣音吹過祁景的耳畔,帶來麻麻酥酥的快意:「你當我為什麼不喝酒?你知道我最想喝的是什麼?」
祁景小麥色的皮膚上,大動脈數著秒數有力的搏動著,血流潺潺奔涌,旺盛的,溫熱的生命力撲面而來。
祁景的喉結吞咽了一下。
他同樣貼近江隱的耳畔:「你來啊,誰攔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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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夜
江隱猛的揪住了他的領子。
他把頭湊近祁景的脖子,在他的肩窩間深深的吸氣,祁景幾乎已經感受到了嘴唇乾燥溫熱的觸感,但是江隱始終沒有貼上來。
他們急促的喘著氣,誰也沒有說話,好像一說話就要打破這劍拔弩張的平衡。
江隱的眼中映出祁景頸上的傷疤,那是上次他失控的時候撕咬出來的,他好像被重重扇了一巴掌,從那強烈的誘惑中掙脫出來。
他放開了手,轉身就走,步伐又急又快,祁景險些沒攔住。
祁景本來就做好了被狠咬一口的準備,他都覺得自己的心態有點像那些中世紀自願獻祭給吸血鬼的小姑娘,可江隱又來了這麼一出,他就受不了了。
「江隱,我們談談。」他拉住江隱,「我想要你開誠布公的和我說,你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會這麼渴求我的血,你不能總是這麼瞞著我……」
「放手!」江隱強硬的說,「你不需要知道!」
這話真是無理取鬧,祁景拽著他不放,酒精助長了他的脾氣,聲調也高了起來:「你覺得和我沒關係?天天像狼一樣盯著我的是誰,我可是受害者,了解下情況有問題嗎?」
江隱的手都在微微痙攣,他一把甩開祁景,又被牛皮糖似的拖住了。
他的聲調都有些變了,祁景的逼近讓他的自制力像將要熄滅的燭火一樣搖擺不定:「……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胡攪蠻纏的,我警告過你多少次,別往槍口上撞,受了傷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