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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祁景看了他一眼:「真是烏鴉笑豬黑,你自己還不是用的禁術。」
那男人說:「這不是什麼禁術,是我們余家的家傳絕學,只不過世人愚鈍,不知道罷了。」他又不屑的看向江隱,從鼻孔里出氣,「……小偷。」
祁景心下一動,難道江隱的這招是從余家那裡學的?
江隱沒理他,而是讓祁景在後院四處布了個簡單的陣法,他那一下不重,沈悅不多時就會醒來,自己下山去,只會覺得做了一場太真實的夢。
男人被他們反綁了雙手,推著走出了鬼屋,江隱持弓在後面戒備著,祁景悄聲問他:「你怎麼知道白五爺一定就在山裡?」
江隱說:「我了解白淨的行事風格,這些人相當於他的門客,他控制欲很強,除非有他的命令,就算自由活動也是在他周邊。」
祁景沉默了一下,問:「你也是他的門客嗎?」
出乎他意料的,江隱竟然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曾經是。」
那男人冷笑道:「可他一點都不知感恩,五爺對他那麼好,他還不是說走就走,白眼狼一個。」
祁景特不滿意他的態度,眉頭一皺又給了他一腳:「又他媽有你事兒了。」
看看這傻逼把江隱打的……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張臉,江隱剛才挨了一拳,半邊臉都腫的青紫,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傷呢。他心裡只顧為江隱不平,完全沒去在意那男人腫成豬頭的一張臉。
男人眼神兇狠憤怒的瞪著他,兩條被綁著的手臂肌肉凸起,青筋暴露。
江隱忽然說:「你是余家老四?」
男人一揚頭,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大聲道:「是又怎樣?」
江隱若有所思:「我聽說過你,當年我還在余家的時候你哥說起過……你不是要去念書嗎,怎麼又回來了?」
余老四微曬:「關你什麼事?別亂套近乎!」
祁景都被他弄笑了,拳頭喀拉喀拉捏了兩下,還沒來得及動手,江隱就一指山下:「到了。」
祁景探身瞅去,就見山腳下赫然矗立著一座占地面積很大的房子,完全的歐式建築風格,燈火通明,在黑夜中極為打眼,樓底下一溜漆黑鋥亮的車,樓頂波光粼粼的,居然還有個泳池。完全就是個有錢人的度假別墅。
「這白五爺還挺會享受。」祁景說。
江隱卻搖頭:「這不是他的風格,白淨一定住的很不稱心。」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叢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警覺的看過去,就見和這荒涼的大山格格不入的兩個西裝男走了出來,衝著江隱一鞠躬:「五爺讓我們請您過去。」
祁景驚疑不定,江隱沒露出什麼情緒來,微一沉吟,居然把余老四推了過去,說:「前面帶路。」
余老四被鬆了綁,揉了揉手腕,仿佛感到恥辱似的,大步往前走去,不一會就沒影了。
兩個西裝男也沒攔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前面走去。
他們倆在後面跟著,祁景低聲道:「你怎麼把他放了?」
江隱說:「估計這一座山里都是白淨的人,他要對付我們兩個不費吹灰之力,余老四在不在我們手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祁景有點緊張,緊張之餘還有興奮,他看著江隱波瀾不驚的側臉,有種奇妙的預感,他好像終於能觸碰到一點這人神秘的面紗了。
黑夜落下漆黑的帷幕,富麗堂皇的別墅靜靜矗立在匍匐的山體下,花式鐵欄大門對著他們大開,一陣風吹過,竟給人一種鬼影重重,後脊背發涼的感覺。
祁景沒在怕的,他跟著兩個西裝男進了屋門,寬敞的大廳懸掛著快從天花板垂到地面的吊燈,水晶大的能晃瞎人的眼睛,他眯了眯眼,就見面前豎著排開一溜複製粘貼一樣西裝男,站姿筆挺,那儀態一看就是職業軍人退下來的。
在這列隊伍的盡頭站著幾個布衣布褲的人,眼神鷹隼一般犀利,精氣神兒很足,很明顯的練家子。他們身後的沙發上坐著個穿長袍大褂的男人,三十歲上下,面容素淨,一雙精光內斂的鳳眼,慢慢的抽著個長菸斗。
而余老四,就跪在他腳邊,挺高大的一個漢子,卑微的仿佛要蜷縮成一團。
那一瞬間祁景都以為自己回到了時代,這氣氛,這裝扮,能直接上演一出大宅門。
因為那邊氣場太足,誰也沒開口說話,那男人抽了口煙吐出來,濃霧瀰漫,終於叫了聲:「阿澤。」
江隱回道:「五爺。」
白淨嘆道:「難為你還肯叫我一聲五爺。」
江隱不語。
白淨放下了菸斗:「說說吧,最近過的怎麼樣?帶小孩帶的挺開心的?」
祁景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那「小孩」指的是他,臉色立刻就不太好看了。
這個白淨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也許是因為他渾身由內而外散發的「我很強」的氣勢,讓人心生抗拒,江隱雖然也強的可怕,卻總是刻意收斂低調,更何況,他總是善意的。
江隱說:「他是齊流木的傳人,我以為我用心帶他,你會很高興。」
他的話好像在試探什麼,白淨卻不接,微嗤道:「乳臭未乾的小屁孩而已。齊流木是否有轉世還沒有定數,誰知道他只是不是隨口一說。人吶,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怎麼能那麼容易就控制轉世輪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