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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祁景並不相信他的話,誰會為了以防萬一背一把這麼沉的弓上山?但是江隱總算不再不答話了,雖然回答的十分敷衍,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了。

    反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江隱還能作出什麼妖?祁景理所當然的想。

    走走停停,一行人總算到了選好的「營地」。這天陽光很好,把小河照的尤為清澈,水中居然還有半透明的小魚在遊動,底下是不規律四散的鵝卵石。沙地只有邊緣微微濕潤,他們把行李卸下,接下來就是安營紮寨。

    做了兩個小時的大巴,又徒步行走了這麼長時間,所有人都又累又餓,女生們拼了石頭當案板,在河邊清洗帶來的蔬菜和切好的肉,男生們則一隊人負責架起烤架,另一隊負責去搭帳篷。

    因為有上次夜宿的經驗,祁景無視了梁思敏隱含期待的目光,去了搭帳篷的一組。女生們不約而同的齊齊嘆了口氣,看看在旁邊搭燒烤架那群歪瓜裂棗的男生,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工作了。

    祁景也把江隱拉了過來,明明他自己已經知道怎麼了做了,還要說:「來,你教教我。」

    江隱也不吭聲,一言不發的拿起一根杆就蹲下幹活,祁景蹲在另一角招呼:「你們把那兩個角撐一下。」

    旁邊幾個男生奇怪的看著他,面色有點詭異,一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拉江隱這個隱形人過來,二覺得祁景的態度好像太熱絡了些,誰見過冷麵校草這麼緊著一個人的樣子……那就是對校花也沒有過啊!

    可是他們又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沈悅被他揍時候的樣子,覺得還是不要輕易觸這個霉頭,紛紛安心幹活了。

    陳厝被拉去教學怎麼支帳篷,他課外生活豐富,這點小事難不倒他。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工作的,幫漂亮姑娘一起做燒烤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他一邊比劃著名講解,一邊心不在焉的往燒烤架的方向看,已經熱了的炭火冒出淡淡白煙,他在朦朧的白煙里看到了瞿清白,他正在幫一個女生把穿好的肉串放到烤架上。

    陳厝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居然比我動作還快?

    他心裡老大不舒服,不顧正側耳傾聽著他的諄諄教導的幾個男生,把東西一放就大步走了過去。

    他過去才看清,和瞿清白說著話的女生居然是梁思敏。準確的說,是瞿清白一直在結結巴巴的說,梁思敏偶爾應一句,「嗯」「哦」「啊」占了絕大部分。

    瞿清白正全神貫注的講話,冷不防一隻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白色的熱氣中一張臉浮現了出來,陳厝笑眯眯道:「小白——」

    瞿清白嚇的啊的一聲土撥鼠大叫,手裡的肉串也掉在了地上。

    梁思敏也嚇了一跳:「陳厝,你幹什麼!嚇死我了……你看,把我們要烤的肉串也弄髒了!」

    瞿清白趕緊彎腰把肉串撿了起來,用手撲撲上面的灰,訥訥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梁思敏擺手:「沒事的,洗一洗就好了。」

    瞿清白立刻抬起頭來,兩隻眼角有點下垂眼睛閃閃發亮,陳厝覺得那應該是傳說中的狗狗眼:「那我去河邊洗一洗!」

    梁思敏沒再回他,低著頭又穿了一根。

    陳厝跟著瞿清白到河邊,在他耳邊幽幽道:「小白,你看到沒有?」

    瞿清白不解:「看到什麼?」

    陳厝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好——大一隻舔狗啊。」

    瞿清白:「…………」

    「陳厝,」他陰森森道,「你沒忘記我是從小習武的吧?你也知道我是個天師吧?」

    陳厝摸摸脖子:「你要把我打成重傷還是要下降頭?哥哥這是為你好呢,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搭上瞿清白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說,看上我們班班花多長時間了?你這段時間忽然變精緻男孩都是因為她?」

    瞿清白低了低頭,他的麵皮好像一隻白麵包子刷了兩抹腮紅。

    陳厝哼笑一聲,把他脖子扭過去指指梁思敏:「你注意看人家的眼神,往你這邊瞟過一眼沒有?這一路了,她喜歡誰你看不出來?」

    瞿清白順著梁思敏目光的落點,看到正在江隱身邊和他說話的祁景,光線纏綿的撫過他俊美的臉蛋,仿佛不願離去的情人,在那一瞬間,瞿清白忽然在他身後看到了什麼。

    一個白影。

    他揉了揉眼睛,那人形的輪廓又消失了。可能是光線太刺目產生的幻覺,他把光圈誤判成了影子。

    陳厝又勒脖子一陣搖晃他,瞿清白終於回過神來,從陳厝的手臂中出溜出來:「……可是祁景不喜歡她啊。」

    「但凡祁景有一點喜歡她,我就不會去追。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他認真的說。

    陳厝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祁景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班花和班草不是官配嗎,那你說,他不喜歡她還能喜歡誰?」

    瞿清白把肉串撈上來,抖抖手上的水,隨口道:「誰知道,可能江隱吧。」

    陳厝簡直是大驚失色,瞪著眼睛看他。

    瞿清白一轉頭看見他的表情倒笑了:「臥槽,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開玩笑呢。」

    陳厝呼出口氣來,強作鎮定道:「怎麼會這麼想?」

    他雖然經常調侃那兩個人,卻也時常懷疑自己太敏感了,可能確實妞泡多了,看倆大男人也不純潔了。但要是瞿清白這個小傻子也這麼想……那可就是實錘了啊實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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