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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他在這邊滿腦子想著不著調的東西的時候,江隱正在那邊晾衣服。

    他把衣服規規整整的扯平,搭在陽台的欄杆上,隨後看了浴室一眼,拿出手機,拉上了窗簾。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接的不急不緩,江隱低聲道:「今晚的事,是你讓李魘做的?」

    「我會找個時間見你,不要牽扯到不相干的人。」

    他很快的掛了電話,祁景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

    祁景看到他,又一次別開了目光,走過去把衣服搭好,兩個人挨的很近,又都赤裸著上身,他身體的熱氣似乎能傳過來,充滿了磅礴而旺盛的生命力。

    第75章 第七十五夜

    好像兩個極端,祁景一眼都不看,江隱的眼睛卻黏在了祁景身上。

    空氣的緊繃感在發酵,有那麼一瞬間,江隱的手指動了動。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把持不住,伸出手,去觸碰那溫熱的,彈潤的,流淌著汩汩鮮美的血液的皮膚。

    可他最終還是憑著強大的意志力攥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了陽台。

    祁景感覺到了他的避讓,有些不解的回頭看了一眼,又被燙了似的縮回了目光。

    白皙而光滑的脊背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而後不停回放,祁景還在鴕鳥般埋著頭,肩膀就被拍了下。

    江隱站在他身後,拿著條寬大的浴巾:「披上吧。」

    祁景把浴巾披上,見江隱也披上了,這才覺得自在了些。

    他裹了裹浴巾,見江隱竟然還立在他面前,沒什麼動地的意思,不由得仔細去看他的表情,竟從裡面覺察出了一絲猶豫。

    他要說什麼?

    江隱從來不會婆婆媽媽的,祁景第一次見他這樣,驚奇之餘,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祁景看著他淡色的唇微張,好像已經有氣音跑了出來,又閉上了。祁景跟著一口氣泄了下來,咬緊了牙,祖宗誒,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他身子都往前探了探,恨不得把臉湊到江隱微垂的腦袋下,看清他臉上每一分每一毫的神情。

    江隱終於開口:「祁景……」

    「誒。」

    他應的太快,江隱的話頭被斷了下,又繼續下去:「你以後能不能把你穿過不要的衣服借給我?」

    祁景倒騰了兩遍,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被這個問題砸懵了,臉皮比大腦先一步混亂起來,他知道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為什麼……」

    江隱打斷了他,側過身去:「要是你問的話,我就不要了。」

    祁景一噎,好一會,才低聲說:「……那我不問了。」

    江隱像是鬆了一口氣:「謝謝。」

    他坐回了自己床上,祁景也在一邊玩手機,但自從他問出這個問題後,房間裡瀰漫的淡淡曖昧始終揮之不去,祁景的眼睛就像手機的滾動屏,刷過去的東西沒留下一點痕跡。

    疑問太多,他都快問不出為什麼了。他是那樣充滿困惑與糾結,江隱卻這樣直白的提出了要求,或許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拿準了他不會追問。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祁景像一條蛇被拿住了七寸,越來越感覺自己被江隱玩弄於股掌之上。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氣悶,終於扔掉了手機,站定在江隱面前。

    江隱詫異的抬頭,祁景英俊的,壓抑著惱火的臉龐就在他上方。

    「江隱,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生死關頭都一起走過了,你還有什麼一定不能告訴我的?」

    江隱沉默了一下,又垂下頭去:「沒什麼。」

    他把被子一揚,整個人滑進了被窩裡:「睡覺吧。」

    「你甭跟我來這套!上次就是..」祁景氣的牙根痒痒,「你出來。」

    「…………」

    「……出來!」

    江隱不作聲,他就俯身在床上扯他的被子,江隱死拽著不放,他從髮絲和枕間露出的眼睛非常明亮,和祁景燃燒的眸子對撞,一觸即發。拉扯間兩個人都較了真,渾然不覺這場景有多幼稚和可笑。

    祁景的力氣很大,他小時候是被放養在鄉下的,和野孩子們成天打滾摔跤,莽起來的時候能給兩百斤的大胖小子來個過肩摔。可江隱也不差,祁景懷疑他為了較這個勁兒都用了禁術,任他怎麼拉扯,他就像個閉的緊緊的蚌殼,堅硬又頑固,讓人不得其門而入。

    祁景一條腿跪在床上,快要把那個春卷似的被子整個抱起來了:「我就想和你說個話,怎麼就這麼難!」

    他灼熱的氣息幾乎就噴吐在江隱的耳邊,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兩人肢體摩擦生熱,因為用力鼓脹的肌肉和緊繃的軀體挨挨擠擠,蒸騰出沐浴後濕熱的汗意……江隱的眼神變了又變,忽然一把扯過祁景近在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祁景「啊」的一聲,他想都沒想到江隱急了還咬人,一時間掙脫的動作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江隱狠狠的閉合牙關,臉側的骨頭因為咬合的動作都浮現了出來,讓他顯得說不出的兇狠。

    還沒等祁景感覺到疼,江隱就又被電擊了似的一把推開了他,把被子蒙在了頭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

    祁景一臉懵逼,看看自己的手臂,整整齊齊的兩排牙印,居然流血了,這一下咬得真夠狠的。

    他冷靜了些,頓時覺得他倆剛才說不出的可笑,又看看那個小山包似的被子,輕輕推了推:「出來吧,被咬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看這樣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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