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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江隱的聲音模糊又清晰,像早就知道他問的意思:「沒有。」

    祁景心情大好:「也不知道李魘從什麼時候開始裝成李銘易的!」

    江隱說:「我的易容術雖然沒他高超,但相處久了也能見端倪,他應該只和你接觸過!」

    祁景在風中喊:「他吹牛逼!什麼面對面都認不出來,他根本不敢見你!」

    江隱沒有再回答,他微微前傾著身子,黑色的機車在公路上閃電一般飛馳。

    沒有男人是不喜歡在機車上馳騁的感覺的,高速下奔涌的激情讓刺激感清涼的薄荷油一般直衝大腦,祁景忍不住嗷了一嗓子,伸出一隻手迎風,他聽說在高速行駛的車中伸出手,會有摸到ABC杯的感覺。

    伸了會手他就覺得無趣,還是收回來攬江隱的腰,狂風讓他們緊貼,後背和胸膛都傳來悸動般的熱意。

    祁景說:「你這車哪天借我玩玩!」

    「好。」

    第74章 第七十四夜

    終於回了學校,門禁早就過了,他們只能翻牆進去。陳厝醒了,從車上下來,赤裸著上半身,衣不蔽體,祁景又看看自己,一身的血,這樣進去,宿管阿姨絕對不能放行。

    祁景說:「我們先找個旅館將就一下吧。」

    學校附近有旅館,價格不貴,他們扔下了車,步行前往。

    陳厝摸著自己肩膀上的傷疤,他之前的事情還記得七七八八,哀嘆了一聲:「我又變異了。」

    瞿清白安慰他:「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算是因禍得福。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替你把這個血藤拔除。」

    陳厝想了想:「你這麼一說,我還不太想拔除了。」他活動了下肩膀,「中了槍也啥事沒有,這個特異功能不錯。」

    祁景搖頭:「就怕這個特異功能有什麼副作用。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叫的像殺豬一樣的人是誰?」

    陳厝嘿嘿一笑,一陣冷風吹過,他抱著光溜溜的膀子:「幸虧這是晚上,不然我還真不太好意思。」

    瞿清白看著他鍛鍊得當的腹肌:「你身材這麼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陳厝:「這話聽著怎麼酸溜溜的?」

    瞿清白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嘆了口氣。

    陳厝搭上他的肩膀,邊推開旅館大門:「小白,你最近不太對勁啊。怎麼忽然這麼在乎自己的外表了?老實交代,是不是……」

    瞿清白一嗓子叫了出來:「老闆開房!」

    祁景:「…………」

    深夜未睡的老闆面色詭異的看了看他們一行人,目光聚焦到了祁景和江隱身上的大片紅色上。

    「你們這是怎麼了?」

    祁景胡謅:「行為藝術,這個是顏料。」他自己都不太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有點心虛。

    老闆警惕的看著他們:「有身份證嗎?」

    陳厝摸了摸自己的兜:「我帶了。」江隱:「我也帶了。」

    老闆直擺手:「兩個人不行。所有人的身份證都有才能入住!」

    瞿清白好聲道:「老闆,通融一下,我們就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太晚了回宿舍要被罵,我們就要兩個房間……」

    「不行不行!出去!」

    最終他們還是被趕出了旅館,祁景估計是老闆看他們鬼鬼祟祟的,不敢讓住進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在冷風裡吹了一會,都覺得疲累異常,又冷又困。

    江隱把外套一脫,又把裡面的衣服從頭上揪下來:「必須把這沾血的衣服都脫了,不然我們今晚進不去旅店。」

    祁景身上的痕跡最重,他只得和江隱一樣把上半身脫了個精光,瞿清白倒是沒沾多少血,可壞在他只穿了一件,還是淺色的,只能也脫了。褲子就不用了,顏色深,看不到。

    此時已入十一月份了,四個人光著膀子在寒風瑟瑟中走在大街上,那場面說不出的淒涼。

    陳厝邊走邊打哆嗦:「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罪啊……」

    祁景也冷,他悄悄瞥了眼江隱,他倒是坦然,一身皮肉在黑夜中反光,像大雪過後的田野。

    他只瞥了一眼,就忙不迭的收回了目光。收回來後他又回過味來,他這是不好意思什麼呢?

    隔兩步又是另一家旅館,很老了,看起來像個黑店,江隱說旅館越小越好,越不正規,越容易住下。

    他們進去後,老闆果然沒盤問什麼,打著哈欠給了他們房門鑰匙,又臥回櫃檯後看劇了。

    陳厝要拉祁景走,祁景一推他:「找你的小白去,我和江隱一屋。」

    陳厝在他耳邊嘿嘿笑:「坐人家的後車座坐上癮了?」

    祁景:「去你的。」他自覺有正事要問,想解釋,看陳厝一臉我懂的樣子,又懶得開口了,淫者見淫,和這廝說什麼也沒有。

    江隱沒什麼反應,拿過一把鑰匙,開了那扇老舊的房門。

    好在雖然房間雖然不大,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祁景和江隱輪流沖了個澡,又在水池子裡搓自己的衣服。

    祁景搓著搓著,看著那漸漸變成粉紅色的泡沫,就有點出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江隱偷拿他衣服的事。

    拿衣服……會用來幹什麼呢?難道是……

    祁景抓起濕淋淋的衣服,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口氣。

    除了皂角的清香,什麼都沒有。也是,洗都洗了,能有什麼味?沒洗那也是血腥味啊。還把他高挺的鼻尖沾上了一嘟泡沫,祁景覺得自己像個大傻子,懊惱的用手背一蹭,蹭的滿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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