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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26:38 作者: 尾文字魚
這時,祁景忽然從水面看到,雒驥忽然出現在了離他極近的地方,近到一扭頭就能親上的那種。
他猛地警覺起來,還沒等回頭,雒驥驚恐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祁景,你怎麼沒有影子?」
他這句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陳厝明顯不信,跑過來看了一眼,嚇的又退了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瞿清白看著水面:「我也是有影子的……」
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懷疑之色,陳琅更是直接問出了口:「你真的是祁景嗎?」
祁景的唇慢慢抿緊了。對於被懷疑他也早有預料,自從進這個墓里以後,發生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到現在,連他自己都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一句了。
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越過眾人,他看向江隱,江隱的神色一如既往:「他是祁景。」
雒驥反問:「你怎麼知道?」
江隱:「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雒驥「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怪異:「真的嗎?」
他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的話:「之前你一個人在墓道里走,進了主墓室,開了棺,把屍體扔進隔壁的井裡,又把棺里的大印拿走了,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陳厝楞住了:「你在說什麼……」他轉頭問江隱,「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江隱說:「我們確實分開過一段時間。」
祁景看著雒騏,他的眼神一定不太友好:「我不記得你說過的這些。你一個人行動,誰也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你自然說什麼都可以。」
陳厝附和道:「沒錯!這個人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怎麼能信他的話?這明顯就是想從內部分裂我們啊!」
陳琅忽然開口:「還記得艷骨說過的話嗎?」他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我親眼看到他拿走了那個東西,現在還把你們瞞在鼓裡,你們敵友不分,遲早要被他害死在這裡!』」
「我們這裡,要麼有一個叛徒,要麼就有一個不是人。」他指著祁景,「這個墓這麼邪性,誰也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說不定他早就不是當初的祁景了!」
祁景處在眾矢之的,覺得身體都要被眾人的目光刺穿。
瞿清白咬了半天的牙,終於說:「我相信祁景。」
雒驥笑了:「相信,那是小孩子的把戲。祁景,你如果真的沒做過那些事,為什麼你懷裡會有大印?」
祁景感到一股熟悉的怒氣衝擊著自己的胸膛,冷冷道:「這是另一具棺里的。不信的話儘管拿去看。」
他掏出瑪瑙印扔過去,卻在半空中被一隻手截住了。
江隱穩穩拿著大印,看向雒驥:「你很想要這個?」
雒驥不笑了。
「阿澤,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江隱張了張口,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目光凝住,飛奔過來,一劍斬向祁景的背後。
伴隨著陳厝「啊啊啊啊」的驚恐叫聲,祁景一回頭就看到一片青白浮腫的胸膛,高大的浮屍居然從水中站了起來,正對著祁景的後腦勺。
江隱這一劍,斬斷了浮屍的一條胳膊,胳膊掉進水裡化成一灘肉泥,江隱一拉祁景往岸上跑去,瞿清白搭了把手,把他們拉了上來。
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浮屍直到他們上岸還站在原地,一雙混濁膨脹的凸眼緊緊盯著他們,很久才慢慢沉了下去。
陳厝胃裡一陣抽搐:「這東西還真是又噁心又嚇人。」他看瞿清白臉色不對,以為他也被浮屍嚇到了,「沒事吧?」
瞿清白說:「……影子。」他臉白的像紙一樣,「我剛才……也沒看到江隱的影子……」
陳厝大吃一驚:「真的假的?你沒唬我?」
瞿清白小聲道:「我們是在墓里遇到他們兩個的,對吧?」
陳厝點點頭。
瞿清白又說:「那他們說的什麼從地下宮的湖裡游到了墓里,我們也沒親眼看到過吧?」
陳厝嗓子都抖了:「你是說,他們兩個人從來都不是『祁景』和『江隱』?」
瞿清白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就算他們是,可江隱也承認他們分開過一段時間,我的意思是,在這段時間裡,『江隱』還是江隱,『祁景』還是祁景嗎?」
陳厝說:「你別這麼說話,我腦子都要爆炸了!」
陳琅走過來,低聲說:「不管怎麼樣,先把他們兩個抓起來,如果沒問題,我們不會害他們,可盲目的信任會讓我們自己害了自己。」
陳厝和瞿清白對視一眼,終於咬了咬牙,點了下頭。
祁景也看到了江隱沒有影子,他的五感似乎被放大了,他聽到其他人在竊竊私語,他有種感覺,他已經失去了朋友的信任。
旁邊的江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低喝道:「跑!」
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拉著向前跑去,這地方能看見的就有八根接入穹頂的大柱子,江隱帶著他繞著柱子和昏暗的石壁跑,黑暗中看不真切,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雒驥能藏那麼長時間的原因。
那邊傳來雒驥的聲音:「這是做賊心虛了?祁景,你不是很坦蕩嗎,怎麼忽然做起縮頭烏龜了?」
祁景拳頭攥緊了,江隱低聲道:「別動,他在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