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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7:09 作者: 廿亂
陳容釋然一笑:「原來殿下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了。」
是的,李明瑾懷疑過,但他從來未去肯定,這一次跳出個陳年舊案,他一下就想通了,否則不會在羅舒鈺提起來時立即就答應把陳容叫過來,他還是想從陳容口中得到正確答案。
李明瑾:「我不希望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的入我門下的原因。」
陳容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望向羅舒鈺,這回他也未喊尊稱:「你呢?」
羅舒鈺說道:「我和殿下的想法是一樣的。」
陳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我跟陳家的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羅舒鈺觀陳容的神情開始低落,有種預感陳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是他想像的那般輕鬆。
若是陳家安然無恙的回到家鄉,那麼陳容為何會在另一個陳姓家中生活?也算另一種埋名隱姓。
羅舒鈺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關係匪淺,你是陳家的什麼人?」
陳容說:「若論輩分算,我是你表哥。」
羅舒鈺沒想到認親戚來得如此迅速。
李明瑾:「你說是就是嗎?怎麼證明你是陳家人。」
陳容說道:「你們等我一會兒,我讓人回去取點東西,我想過跟你們坦白身份,但一直沒找著機會。」
他讓貼身伺候的人回去拿東西。
在等候期間,陳容告訴他們與「固城糧晌案」的一些細節。
陳容:「固城糧晌案其實遠遠不是我們想像的那般簡單,裡邊還有很多細節,父親臨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本筆記,裡邊說詳細說明的固城糧晌案之事,父親等被判官員都是被人陷害的,那些糧晌其實到現在都是下落不明,若是有人使用那批晌銀,定與此案相關。我去京城本就是想暗中調查此事,但所有的證據都早已被掩蓋,不過,我也找到過幾個人,發現了一些證據,是跟燕家有關。四年前,我在調查過程中差點被發現,我才進去你的門下。」
李明瑾挑挑眉說道:「到我府上躲清靜?」
陳容坦言道:「一開始確實有這個意思,在當時看來,三皇子府是非少,不受人關注,非常適合我暗中查詢一些事情。不過,我沒想到陛下會給你們賜婚,後來便改變了我的想法。」
「你早就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但你卻不說。」羅舒鈺有些生氣,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
陳容眼底閃過一抹悲憤道:「我沒法說,祖父在返老家時就遇了害,我也是苟且偷生活下來的,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也不會想著翻案。」
羅舒鈺手微微顫抖:「你說什麼?外祖父在返鄉途中遇害?」
陳容回憶道:「對,父親母親,一家上下除了我全都遇害了,我被祖父和父親藏到了草叢裡才躲過一劫,後來巧合下被一對路過的陳姓夫婦救了,他們的兒子在途中感染風寒沒了,便把我當親子養,故而我的身份沒有人知曉我的真實來歷,你們今日能因為陳這個姓懷疑我,其實我還感到開心。」
羅舒鈺紅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以為母親去世後,因為我父親再續所以外祖父才不與我聯繫。」
李明瑾把帕子遞給羅舒鈺:「這就是真相?」
陳容:「是,我想復仇,才去的京城。」
李明瑾皺眉頭道:「為什麼陳家一家人被滅門,卻無人知曉?」
陳容道:「有人一直在偽造我們陳家還活著的跡象,雖不是天衣無縫,但卻足夠以假亂真,而且我們陳家是帶罪之身,沒有人會去察覺我們家的異常,即便有異常他們也會覺得很正常,就比如三皇子妃,他就因為路途遙遠,母親去世,與我們更遠了。」
羅舒鈺想起剛回來時找到的那封信:「外祖父離開京城前給母親留了一封信,他寫下這封信時,是否就預知自己的未來?」
陳容:「是,只是沒想到來得那麼突然,也那麼快。」
說到這兒,回院子裡拿東西的人回來了,是一個檀木匣子。
陳容打開後,將其中一塊玉佩遞給羅舒鈺:「這是我們家的祖傳玉佩,只要是咱們陳家子孫都有一塊,你也有。」
羅舒鈺執起這塊通透的玉佩,點頭:「我也有,是母親留給我的。」
陳容:「還有一本筆記和帳本,是祖父把我藏起來時塞給我的,我想那本筆記是我們陳家人不能活下去的原因。」
羅舒鈺抹掉淚,問道:「我母親的離開是不是跟這個也有關?」
陳家出事不久後,他母親突然中毒身亡。
李明瑾:「岳母不是被劉氏下毒?」
羅舒鈺:「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我一直覺得在我母親中毒這件事情上,我父親是知道的,而且在我得知劉氏下毒後,他一直想保下她,後邊他突然支持我,似乎想通了什麼,有點像是把劉氏當替罪羔羊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尼姑庵問一問劉氏?她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出來?」
李明瑾有點心虛,劉氏早已身故,不可能再活過來。
倒不如借著今日,把事實說了,猶豫了一下,李明瑾道:「鈺兒,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今日我也不瞞你了。」
羅舒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也有事瞞我?」
李明瑾:「對不起,原本我覺得你不知曉也無所謂,但今日我也不想瞞著你了。是關於劉氏的事,你父親本就不想送她去好尼姑庵,便找了個死囚犯替了她,把她送回羅家老家,回去的途中遇到山匪沒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