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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5:29 作者: 三木李子
浦禾的眼裡忽然有淚氤氳,魚瞻本來還要繼續說下去,但是他最終沒有說下去,畢竟是一個屋檐下的親人,誰能真的做到討厭自己的親人,又有誰能夠真正的做到大義滅親呢?
這個世界上能夠證明你來過的只有你一脈相承的親人,更何況是朝夕相對的親人呢?
「不過,如果他願意自首,態度誠懇的話,可以將功補過,你哥作為華夏的總經理,他應該知道很多有關的□□,所以,你如果能夠勸著他自首的話,他可以減刑的。」
浦禾淡淡的看著前方,江風撩起他的頭髮,看上去蒼白而悲傷,有些事情很殘忍,但是不得不說。
「所以,我該跟你說得都已經告訴你了,你還想知道什麼?」魚瞻問著。
浦禾搖了搖頭,然後一直低著頭,有些事情或許已經超過魚瞻的意料之中,因為浦禾太安靜了,安靜得就像死寂的秋葉,靜得令人心酸與心疼,這種安靜跟此刻暗潮翻湧的江水形成了鮮明的反比。
魚瞻摟了摟浦禾的肩膀,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浦禾,別難過,這個世界是有這個世界規則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以前說過,我等你點頭。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在了,我還在。」
浦禾抬起頭,比劃:我可以見你們隊長嗎?如果我能為你們提供一點線索,可不可以給我哥減刑?
魚瞻異常震驚:「你知道什麼?」
浦禾比劃:可不可以?
柳離扭過頭來,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紅酒,時不時還愜意的喝了一口:「名義上是可以的,只要你提供得可靠,名義上是說可以被認為特殊自首或者是特殊態度誠懇,可以為你哥減輕刑法,按照線索的可行性,決定減刑的期限。」
魚瞻惡狠狠的吼著一聲:「柳離。」
柳離同樣也瞪著魚瞻:「我們有該完成的任務,他既然是自願的,你就應該尊重他。你以為你這樣能保護他嗎?與其這樣的保護,不如讓他把真相說出來……」
魚瞻怒氣道:「這是我們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你別把他也牽扯進來了。」
柳離冷哼一聲:「自從你把他從家裡帶了出來,那麼他就與這件事情有關係了,他既然想為自己的大哥做點事你憑什麼攔著他,他有自己的選擇權,他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魚瞻沒有說話了,他似乎從把浦禾從浦家帶出去之後就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品,而浦禾有時候表現的太溫順了,不管魚瞻說什麼,他都聽著,他對魚瞻那種深深的依賴感就讓魚瞻覺得浦禾就是他的所有物。
浦禾看著他們兩爭著,無聲的笑了笑,再次比劃:我想要見你們的隊長,只有見了隊長,我才能說出我自己所看見的。
柳離明白了,浦禾這是在確定他們的身份,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麼單純的浦禾會有這樣的心眼。
魚瞻想了想,堅定對著浦禾說:「等我跟我們隊長說一聲。」之後,他繼續摟著浦禾,親密得看著他,吹著江風,有一種歲月匆匆人生無憾歲月無恙的感覺。
柳離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來表示自己對這對情人的嫌棄,他跑到後面繼續欣賞自己的美景,魚瞻繼續摟著浦禾,遇到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會這樣的平靜,仿佛一切事情在意料之中一樣,他摸了摸浦禾的頭,有點燙,臉有點紅,毯子底下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浦禾意識到魚瞻在看他,伸出兩隻手比劃:冷。
他的濕衣服還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江風吹過來帶著濕濕的寒意,魚瞻立刻喚柳離說:「開快點,快停岸。」
柳離放下手機,看了一眼浦禾,忘記了浦禾不是他們,大冬天洗冷水澡還能洗的特別慡,浦禾一直都養在溫室里,宛若嬌艷的花,一旦風吹雨打就會凋零,天氣已經涼了,秋季也帶著寒意。
「趙隊說現在可以帶小禾過去,你的偶像大人還能堅持得住吧?」
浦禾聽了這句話,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之後又靠著魚瞻,魚瞻摸了摸被風了半乾的頭髮,有點好氣也有點好笑,這麼長的時間可以看得出來浦禾對他十分的依賴,他不知道浦禾為什麼會這樣,只要你給了他一點點的溫暖,他都會給你全部,他甚至有點傻得可憐,那些被人嚼的發爛泡妹子的話,就連小學生聽了也會不屑的扭頭走人,可是浦禾卻相信了。
整個路程,浦禾一直靠著魚瞻枕著他的腿,整個人安靜而祥和,可是他臉色蒼白蜷成一團,身體時不時的微弱地顫抖,眼睛閉著好像在睡覺,或許整個人在睡著做噩夢。
「怎麼著,你兩個小兔崽子把人帶我這裡指望我給他出治療費?想要報銷來著?醫院在左邊,你們走錯了方向了。」趙隊抬頭看了一眼,魚瞻那傢伙竟然把一個發著高燒的人給他抱到警署了。
「浦禾說要見你的,你也答應了。所以我們就把人帶到你這裡來的,如果不方便,我們立馬就走。」柳離說著打算把浦禾帶走。
「我哪兒知道他生病呀。」趙隊扭頭衝著下頭的人吩咐:「現在立刻去醫院開個單人的房間出來。」
「要高檔一點環境好一點的。」魚瞻在那人打電話之前還加了這麼一條,看著趙隊,他也就笑得自然而真誠:「沒辦法,這小少爺跟咱們是不能比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對我們來說就是罪過了。」
魚瞻對浦禾雖然沒有按照他家裡的那種情況給他最好的生活,可是他也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給浦禾最好的生活,事事都要照顧著他,就算如此,可是這個小少爺還要挑三揀四的,有些事情他也理解,畢竟生活的環境不同,浦禾生來就要被養在溫室里的。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三瓶液體才輸完,浦禾醒過來躺在床上看著上方,他的神色萎靡有一種乘風歸去的感覺。
他看上去太脆弱了,脆弱得讓人不敢問他那些血淋淋的東西,仿佛一片潔白的雪,輕輕的一腳也會打亂它的美感。
趙隊與一個做筆記的人坐在凳子上,魚瞻坐在他旁邊握著他的手,浦禾仿佛在想著什麼。
沉默持續了很久,趙隊看看表,柳離看看魚瞻,魚瞻又盯著浦禾看了半晌,知道讓浦禾出賣自己的親人很難,可是趙隊已經知道浦禾知道一些什麼,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把這些話給掏出來。
浦禾身上有一種令人沒辦法打破不忍心打破的安靜,他蒼白而明麗,陽光的餘暉照耀在他的臉上,一層光暈仿若迴光返照,眉目淡淡,人也淡淡。
在場屋子裡的所有人都不忍心打斷他,可是就算如此,趙隊看了看表,柳離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浦禾忽然動了。
魚瞻把他扶了起來靠在背後的軟絮上,他的呼吸淡淡的,全身燙的宛若火燒,他坐了起來,看了看那外面天色,比劃: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但是等我慢慢的想,我還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
浦禾比劃著名,魚瞻一字一句替他翻譯,魚瞻翻譯的時候就覺得那個人應該是自己,仿佛這些悲傷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而他也親自經歷過的,他感覺到洶湧澎湃的悲傷從浦禾身上蔓延開來。
過了良久,浦禾淡淡的比劃:我這樣真的可以替我哥哥減刑?
趙隊聽著魚瞻翻譯出來對著浦禾說:「可以,如果你說得真的是有用的就可以。你趕緊說吧,我們回到隊裡有事。」
浦禾想了良久,他的表情悲傷得令人落淚,可是他什麼都比劃不出來,他把自己放在那一段夢魘之中,他想要哭想要落淚,可是這麼多人都在,他有點害怕,有點彷徨,他不安的朝著外面看了看,看到門口有人走動就恍如驚弓之鳥一樣顫抖。
魚瞻看到他這個樣子把他抱住,心裡潮濕一片,他溫柔的對他說:「沒事了,沒事了,偶像大人,沒事了。」看著這情況大致不適合盤問,魚瞻就對著趙隊說:「我來慢慢問吧,你們這樣,我怕會把他逼出病來。」
趙隊看了看浦禾,良久,他沉下去的臉色露出一絲微笑:「那好,明天再過來。找兩個人守在這裡……」
趙隊查這個案子已經查了很久,但是還是一點眉目也沒有,這次好不容易能夠有點線索,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浦禾放走的,現在浦禾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盤問,但是他已經知道浦禾知道一些什麼事情,就算用非人的手段,他也要把線索從浦禾嘴裡給問出來。
「趙隊,我守著就好了。」魚瞻說,浦禾似乎很害怕外面有人,每次一有人走動,他就不由自主的看著外面,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身子驟然緊繃,就像死神走過來,用他的鐮刀架在他的頭上一樣,他很少看見那樣寧靜的浦禾能夠露出那種恐懼。
「那好吧,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我問出來。」趙隊本來不相信浦禾,想找個人把他給看住的,可是看到浦禾這個樣子,外加上魚瞻說話的口氣不容拒絕,到時候惹毛了誰都不好,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對於魚瞻,他還是挺信任的,魚瞻做事有分寸絕對不會是一個能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有點信心的。
趙隊走了,柳離也走了,病房裡只剩下浦禾與魚瞻,魚瞻能夠感受到浦禾的那種悲哀,悲傷如同潮水一樣翻湧上來,當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浦禾看了看魚瞻,然後伸手把他抱住,抱得緊緊的,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的去抱魚瞻,也是他第一次這麼悲傷的靠在魚瞻的懷裡肆無忌憚的哭,他流眼淚沒有聲音,只是無聲無息的往下流,打濕了魚瞻的衣服……
魚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一切都過去了,一切的事情都煙消雲散了,好一會兒,浦禾才緩和過來。
魚瞻掰過他的頭,開始親吻他的眉心,眼角,一路向下,嘴巴,舌頭……浦禾任由他弄著,無論在哪一方面,浦禾看上去都是一個小學生,他只知道抱著魚瞻的脖子,身體本能的去迎合魚瞻,魚瞻一點點的扯開他的褲子,扯到膝蓋的部位,他寰住浦禾,雙唇吻著他,從身後進入,很用力也很深沉,浦禾粗粗的喘息,時不時的喉嚨里發出嗚咽聲,羞澀的閉眼,在意亂情迷之中呈現完美的軀體,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任君採擷。
事罷,浦禾睡了過去,經過這麼一場事,他的臉燒得通紅,魚瞻替他擦好身體在慢慢的回味,他當時仿佛融化了一樣,浦禾很少拒絕魚瞻,他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就算有時候疼得身體發抖,他也只會抱著魚瞻的脖子,就像抱住救命稻糙一樣,他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可是他有時候很享受那種崩潰滅頂的舒服感覺,每次魚瞻進入的時候,那個時候非常的疼,他喜歡魚瞻去吻他,他喜歡身體上下完美的契合。
他是一個比較純粹的人,他喜歡魚瞻碰他,喜歡魚瞻摸他,喜歡魚瞻去弄他,也喜歡跟魚瞻做那種恍若滅頂之災的事情,他知道男人與男人做那種事情很傷風敗俗,可他就是很喜歡,他雖然羞澀卻不遮掩,喜歡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