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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20:30 作者: 暮序
    「放心吧!她能這般痛快地讓你離開,便是不打算追究了。」

    馮諭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低聲道:「我也是為她好。」

    此時的馮諭姈卻沒有心思理會她,雙眸閃閃亮,快步朝宮門外一名候在鄧府馬車旁的錦衣男子走去。

    「你怎的來了?」

    「來接夫人回府。」

    「這才多遠的路,怎的就需要你巴巴來接。」馮諭姈嗔怪著,可掛在臉上那甜蜜歡喜的笑容,卻出賣了她真正的想法。

    鄧啟芳握著她的手,含笑道:「是我等不及想要早些見到夫人。」

    馮諭姈被他說得芙飛雙頰,羞澀地垂眸。

    鄧啟芳拍拍妻子的手背,朝著緩步過來的馮諭袖打招呼:「長姐。」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般黏糊,我也算是服了你們了。」馮諭袖無奈地道。

    「都怪你,瞧,讓長姐笑話了吧?」馮諭姈偷偷捏了夫君一把。

    鄧啟芳只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自有徐府家僕迎上前來,姐妹二人道過別後,各自歸家不表。

    馮諭袖提心弔膽了數日,一直沒有等到宮裡賜下的貞節牌坊,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而明德殿內,馮氏姐妹二人離開後,侍立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連翹,忽地開聲:「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徐夫人所言,純屬放屁!男子在妻子仍在世之時,亦可左擁右抱,妾室納了一個又一個。」

    「如今先帝早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墳前的草恐都有三丈之高。太后先後抬幾個俊俏小郎君又怎樣?若是太后願意,這天底下的美男子盡可收入宮中,誰若敢置喙半句,連翹要他的狗命!」說到後面,她臉上當即凝起了殺意。

    馮諭瑧無奈地望向她:「太.祖皇帝陵寢,自有人每日打理,墳前大概不會有草。」

    「隨便吧!連翹也只是舉個例子。」

    馮諭瑧這下連語氣都透著無奈:「那是大梁開國皇帝,你給哀家收斂些!」

    「連翹遵旨。」

    馮諭瑧揉了揉額角:「長姐所言,哀家並不在意,不過是嚇唬嚇唬她,免得她扯個沒完沒了。」

    「太后仁善。」

    「還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不是這樣用的。」

    「是麼?隨便吧!太后明白連翹的意思便好。」

    馮太后難得地被噎住了。

    連翹又體貼地道:「如今鳳公子離宮,太后身邊沒了侍候之人,不如讓大長公主與南安王他們再舉薦新人?」

    「隨便吧,你明白哀家的意思便好。」馮太后面無表情地回了句。

    連翹姑姑難得地納悶起來。

    那這是同意了呢,還是不同意?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

    ***

    為著風華公子騰出來的位置,京中不少人卯足了勁,意欲爭奪一番。永和大長公主亦不例外,這段時間搜羅了不少護膚養顏的古方,拼了命往南院塞,力求她府中的周、蔣二人能以最佳狀態被舉薦進宮。

    雞蛋不能全放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她是懂的,請筱月公子「特訓」之事,她是沒有法子只能二選一,但除此之外,其他穆元甫有的,蔣公子同樣亦有。

    穆元甫望著如流水一般送來的各種脂粉香膏,各種各樣的香味充滿整個南院,嗆得他直打噴嚏。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從中挑了些具有祛疤祛痕功效的,往楊公子那邊送。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楊公子臉上的傷已然大好,但是無論用了多少藥,痕跡到底還是留下了。

    雖然楊公子自己看得開,但穆元甫看著他臉上那些痕跡,到底不是滋味。

    「洛雲山有位寧大夫,醫術了得,說不定能有法子。只是他性情古怪,聽說背後又有大靠山,故而一般人都請不動他。」一旁的孫公子忽地道。

    洛雲山上的寧大夫?穆元甫倒是不知有這麼一個人。

    「大長公主也派了人去請麼?」他問。

    「派倒是派了,只是請不來。」陳公子無奈地接了話。

    穆元甫略思索一番:「不如我去試試?」

    「算了,何必勞周兄白跑這麼一趟。這一點疤痕什麼的,不礙事,左右我也不靠臉吃飯了。」楊公子擺擺手,並不贊成。

    可穆元甫又哪裡會聽他的,待次日用過了早膳便出了府,逕往洛雲山而去。

    到了山腳下,他正欲登山,忽地一名藍衣男子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若要上山,還請稍等片刻。」

    他的話雖說得客氣,可渾身卻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教人心生懼意。

    穆元甫卻是呼吸一窒。

    右林衛!

    所以,瑧瑧在山上?

    第18章 靠臉

    大梁建立之後,他將親衛軍改編為左右林衛,左林衛是他的親衛,右林衛則被他指給了皇后。

    如今右林衛出現在此,那瑧瑧必然在山上的。

    他想要上山去,見一見他的皇后,卻深知如今的他根本沒有身份,更無法突破右林衛的重圍。

    他怔怔地望向上山的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那護衛見他只是呆站著,並無上山之意,故而也不驅趕。

    而座落在半山腰的一間小院子裡頭,大梁太后馮諭瑧確在裡面。

    「身子板調養得不錯,看來這一個兩個美男子的侍候,也沒讓你縱慾過度。」一名頭髮花白,身著灰袍的男子,捊了捊同樣花白的長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輕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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