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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我們王爺也很會演戲的嗎?嗯?在鄉下教人寫字的老師?」

    閻雲舟這才回神看了他一眼:

    「鄉下的糟糠配不上寧主任。」

    方才那幾人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而盧奇便是連眼中的輕視都沒有遮掩好,他也了解了些這裡的一些情況,這裡有出息的人都要上大學,大學之上還有碩士,博士,而在這個地方的醫院能當醫生的,都是博士出身。

    在這裡寧咎和他的差距,就好比從前的一個三甲進士和一個秀才都考不上的窮酸書生,一個前程錦繡,一個幾無出路。

    寧咎還是少有看到這樣的閻雲舟,坐到了床邊,抱著他微微晃了晃:

    「這是怎麼了?那些人的話你還放在心上?」

    閻雲舟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

    「方才那個盧主任對你倒是不大一樣,眼睛一直落在你身上,看著我好似看著一個上不得台面又偏占了好位子的人一般。」

    寧咎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心底有些好笑:

    「醋了?」

    閻雲舟捏了一下他的臉,懶洋洋地靠著:

    「自慚形穢了。」

    「哎呦,可了不得,我們王爺都自慚形穢了,是我的錯。」

    「對了,方才我找了心內科的醫生討論了一下,你的心臟問題不大,是比較單純的陣發性心率過速,可以通過射頻消融治癒,這是一個微創手術,就是不需要開刀的那種,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新技術,安全性也有保障,我準備幫你約近期的手術。」

    對於治療閻雲舟是完全相信寧咎的:

    「好,都聽你的。」

    關於瓣膜修復的事兒寧咎沒有和閻雲舟提,就算是說了那人也不懂,最後一樣是自己做決定,他還是準備再多查一些文獻。

    射頻消融預約到了第三天,術前6-8小時禁食禁水,手術是安排在上午,早晨進行了術前最後一次心電,超聲檢查,寧咎全程都盯著,雖然知道射頻消融的安全性卻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你別怕啊,這不是什麼大手術,局麻就可以,一個多小時你就能出來了。」

    閻雲舟躺在病床上配合檢查,聽著寧咎從早上就開始的車軲轆話,他一次一次的點頭:

    「我知道,我沒有怕,你也別怕。」

    做檢查的正是李威的大弟子嚴浩,他現在覺得他不應該出現在病房裡,而且看著寧玖的表情頗為無奈。

    這人好歹也是胸外科的卷王,一個射頻消融術而已啊,真的不是什麼大手術的,不是開胸,沒啥危險大的啊,要不要這樣啊?發狗糧沒夠。

    昨晚檢查之後他立刻轉身告辭,閻雲舟彈了一下寧咎的額頭:

    「讓你同事看笑話了。」

    閻雲舟手術的時候寧咎便在外面等著,腦海中將之前看過的極個別的射頻消融術中發生危險的病例都過了一遍,越是想越是緊張,手心裡全是冷汗,終於在他快被自己嚇死的時候閻雲舟被推了出來。

    人是清醒的,寧咎在這一刻才算是終於放下了心來,射頻消融不是什麼大手術,但是術後要進行一到三個月的抗凝治療,抗凝期間要避免出血,自然也不可能再安排其他的手術了。

    膝蓋上的情況複查還算可以,至少說明他從前的置換術還是沒有什麼瑕疵的,日後日常多注意就好,但是繼發性支氣管擴張的手術必須要往後延,所以這一次在醫院觀察了兩天閻雲舟就出院了。

    寧咎開著車帶著人回家,他雖然會做飯,但是並不擅長,從前自己一個人對付一下,一頓一個菜也可以,但是他不想委屈閻雲舟,所以提前找了一個阿姨,不住家,每天負責買菜做飯和打掃。

    閻雲舟還是有些穿不習慣這裡的衣服,所以在家的時候寧咎就幫他找人定做了一些從前樣式的衣服,只有出門才會換上這裡的:

    「穿那個也沒事兒,被別人瞧見是不是不好?」

    閻雲舟有些怕給寧咎添麻煩,也不喜歡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咎,寧咎一邊幫他換上新送來的衣服一邊開口:

    「不用擔心,我們這裡流行漢服熱,戴假髮套,扮作古裝裝扮的人有很多,別說你只是在家裡穿,你就是去街上穿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

    這天晚上寧咎洗澡出來之後便看著床上那人穿著一身寢衣手中抱著一個手機,低著頭很認真地在看什麼東西,這些日子閻雲舟使用手機熟練了不少,但是這人不會用拼音,打字的時候就像是老年人一樣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但因為他寫的多是一些繁體字,所以識別的時候還有一定困難,每每這個時候寧咎便覺得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讀了那麼多年書終成文文盲的感覺必須不能光他一個人體驗。

    「這麼用功啊?看什麼呢?」

    他邊擦著頭髮邊坐到他身邊,就看詞條的上面赫然是四個字「何為領證」。

    他剛掃了一眼閻雲舟就將手機拿走了:

    「沒什麼。」

    「不誠實。」

    晚上關燈之後寧咎在被子下面握住了閻雲舟的手:

    「在我們這裡只有去民政局領了證才算是正式結婚,受法律保護。」

    他只是解釋了這樣一句,卻並沒有說要不要和他領證,閻雲舟心下有些澀然,卻也沒有問,想著或許明天一早這人就會帶他去。

    但是他等了兩天,這兩天他身體也好了不少,走動什麼的都沒有問題,但是寧咎卻一直都在家裡,閉口不提出門領證的事兒,就好像從不知道這回事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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