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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能確定嗎?如果真的是水痘,是不是就不會有事兒了?」

    他最怕的就是寧咎出事兒,寧咎看著眼前那人臉色也不好,心裡心疼,這人的身子也是將將好一些,尋常時候還好,這兩日跟著他擔驚受怕不說還跟著熬夜:

    「乖,別離我太近,你沒得過水痘,別擔心,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水痘,若是水痘便好說了,我帶來的藥中便有能治的。」

    其實水痘是學齡前的孩子更容易得,也更容易好,反而越是年紀大得的好起來便越是麻煩一些。

    但是雖然麻煩也不知道丟命,他想他昨天那樣的高燒可能就是因為年紀大才得水痘才那麼大的反應。

    閻雲舟最後還是被寧咎給趕了出去,只不過他沒有去外面的院子,他就在廂房中。

    此刻外面是九月份,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中午的時候還不是很冷,閻雲舟便讓人在窗邊的位置擺了椅子,他便隔著一扇窗戶和裡面的人說話。

    「又用藥了嗎?可好些了?」

    寧咎翻出了藥箱,他記得他帶過抗皰疹病毒的藥,終於他翻出了阿昔洛韋,這還是他走的時候特意帶著的,他當時是怕給閻雲舟手術後那人免疫力低得上皰疹,皮炎之類的病,以防萬一的。

    「我找到藥了,已經吃了。」

    「我已經托人進宮了,陛下那邊是什麼情形已經去問了,想來洛月離若是知道,即刻便會回話。」

    哪怕是水痘,該遭的罪還是一點兒都不會少遭,寧咎今天身上還是癢,沒勁兒,中午吃完飯還會噁心,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他攤在軟塌上,裹著被子,好在閻雲舟就在窗外,時不時能聽到他的聲音也算是安慰吧。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抬手敲了敲窗子,閻雲舟立刻應聲:

    「怎麼了?」

    寧咎撐起身子,靠在窗邊:

    「你方才是怎麼和打探的人說的?有沒有說這病可能不是痘疫?」

    閻雲舟搖頭,這才發覺寧咎看不見他搖頭:

    「沒有,症狀還不明朗,如何能亂說?我只是讓人傳話洛月離,問問此刻陛下身上的症狀,也好對症用藥,那邊只會覺得你是需要知道症狀來找藥。」

    就是寧咎現在也不能肯定的說他身上就是水痘不是痘疫,閻雲舟自不會在這個時候亂說,寧咎靠在窗邊笑了:

    「果然是老狐狸啊,滴水不漏的,一會兒就算是陛下和我症狀一樣,也不能和他們說。」

    閻雲舟幾乎是轉念便明白了寧咎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忽然笑了出來,心裡還有些無奈:

    「你呀,都什麼時候了。」

    寧咎身上沒勁兒,渾身都像是軟骨頭一樣靠在窗邊,手一下下地撓著窗框:

    「什麼時候了?這種時候不正是他們感情升溫的時候嗎?若是洛月離以為陛下得的是痘疫,你必然真情流露,平時不會說的,不會做的,保不齊都說了都做了,若是這個時候告訴他是水痘,不危及性命,你的那位好友保不齊又縮回去了。」

    閻雲舟也抬起手,對上了裡面那人一下下撓著窗框的地方,真是不知道寧咎那腦子是怎麼長的,都病成這樣了都還有心思當紅娘:

    「好,聽你的,若是陛下的症狀真的和你一樣,我們也什麼都不說,只是將藥送過去。」

    宮裡的消息是一個時辰後穿過來的,因為閻雲舟交代的詳細,洛月離更是生怕遺漏了什麼症狀導致寧咎判斷失誤,信中描述的頗為仔細,就差把李彥身上有多少個皰疹都數出來寫進去了。

    閻雲舟拿過信在窗口給寧咎念了出來,他看到信的時候心中也一定,因為心中描述的狀況確實和寧咎的類似。

    「看來陛下和你確實是一種病症。」

    寧咎已經起了身,將剛才就裝好的藥放到了門口:

    「比快命人送過去吧,上面的用法和藥量我都寫了,主要就是口服,只要不發燒不需要再注射針劑。」

    阿昔洛韋是片劑,服用起來也方便,但是即便是水痘也不是立刻就會好的,高燒還是伴隨著寧咎,尤其是到了傍晚,昨天那針劑的藥效已經過了24小時,寧咎再一次燒了起來。

    這一次他選擇先吃布洛芬,若是能挺過去他實在是不想打屁股針了,眾所周知屁股針最疼,何況他家那位還心疼他,動作又慢,和慢刀子在割一樣。

    而宮中此刻,洛月離幾乎就沒有離開過李彥的榻前,李彥的情況要比寧咎嚴重一些,不光高燒,還伴有嘔吐和頭痛,昏昏沉沉之中便見洛月離拿了藥過來:

    「彥兒,只是寧咎方才送來的,說是對這病有效果。」

    無論是洛月離還是李彥,對寧咎的醫術都從無質疑,李彥直接便就水吃了進去,他抬眼看了看身邊的人,聲音有些無力又無奈:

    「老師不用守著了,回去休息吧,寧咎既然送了藥過來,說是管用,那必然是管用的,回去睡一會兒吧。」

    洛月離那手術也做完沒多久,這人不曾習武,本就是個文弱的身子,受傷之前冬日都怕冷的要披著狐裘才能過,現在經過了那樣的傷總是不如常人的,何苦讓他跟著熬著。

    洛月離看著榻上那越發剛毅俊朗的青年帝王,這三年李彥身上帝王的威勢越發深重,並非刻意,而是不經意流露出屬於血脈中帝王的威壓漸漸顯露,他已經不再是從前跟在他身後的孩子了,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可以隨意跑馬射箭的景郡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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