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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所以,光是一個嚴華自然不夠。」

    「你還有幾個高級奸細在那邊?」

    高級奸細這個詞逗笑了閻雲舟:

    「那倒是沒有幾個,這年頭哪有那麼多的老光棍,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又有誰敢真的反了,不過,李啟機關算盡,卻忘了在軍營中將領固然重要,但是底下的排頭兵也一樣重要。

    這些年兵部把持在魏長河的手中,吃盡了油水,上面將領他知道餵飽,苦的卻是底下的戰士,有些地方的屯田軍,不但發不出糧餉,連手中的土地都被當地權貴占了去,這等在先帝時候聞所未聞的事兒,在如今已經是屢見不鮮了,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為朝廷賣命的。」

    寧咎聽完之後心裡也不是滋味,暗罵李啟也是真的蠢,不過也明白了閻雲舟的意思:

    「你是說聯繫一些底下的兵將?」

    閻雲舟微笑搖頭:

    「底下的兵將未必知道多少,我要聯繫的是那些百戶和千戶,他們不是有品級的將領,大多都是寒門出身,自不會有什麼家眷住在京城,便是在京城,李啟也沒空去一一尋找那些千戶百戶的家眷。

    他們雖然級別不高,不會知道吳寒的整個作戰計劃,但他們卻是實際上的執行者,我只需要推出一部分吳寒的布兵便能有勝算了。」

    他瞧了瞧寧咎之後繼續開口:

    「這個辦法用個一次兩次,吳寒便會發覺,他會猜疑底下的將領,士兵,一旦他開始猜疑,軍心必散。」

    就是寧咎也不得不感慨閻雲舟確實是天生打仗的料兒,心理戰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佩服啊,王爺還真是用兵如神。」

    閻雲舟笑了,手忽然抬起來捏了一下寧咎的臉蛋:

    「別急著佩服啊,更讓你佩服的我還沒說呢。」

    寧咎被這人孩子氣的樣子弄的有些無語:

    「是是是,王爺繼續。」

    閻雲舟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唇峰輕佻頗有些意氣風發之色,面上的蒼白病色都被沖淡了不少:

    「你當我這被皇帝忌憚了七年之久的異性王是紙糊的,在北境那麼多年的仗是白打的不成?這汾河便算是一個分界點,從前我們沒有打過汾河,許多人或許還在觀望,如今我們度過了汾河,離京師越來越近,自然有對朝廷開始失去信心的,況且……」

    說道這兒他忽然頓住了,寧咎眯眼,聽著他吹牛:

    「況且什麼?繼續啊。」

    閻雲舟的目光落在了寧咎的臉上:

    「況且前幾日汾河河邊那一戰我已經命人寫成話本子了,將TNT的威力寫的如同神仙降凡,洛月離更是讓人將慶陽湖水軍的船隻被燒一事,寫成了天譴,過幾日外面便會傳的熱熱鬧鬧的。」

    此番言論,寧咎目瞪口呆:

    「你把我寫進去了?」

    「那自然沒有,只說了那炮火。」

    閻雲舟怎麼可能讓寧咎摻和進去,他知道寧咎不在意所謂軍功,他又怎麼會讓旁人的目光盯在他身上,徒增危險。

    寧咎深深嘆了口氣,這人不光是打心理戰,還打輿論戰啊。

    不過聽著閻雲舟的話,他總算是心裡能放下些心了,只要有勝算,閻雲舟又不用上戰場他便知足了,此時的時局,他也不可能讓閻雲舟不思慮,其他的他多顧著他些便好。

    平靜的時間終究是短暫的,兩軍交鋒在所難免,寧咎陪著閻雲舟到了大帳中:

    「閻哥。」

    「王爺。」

    閻雲舟將暗衛送過來的消息遞給了李彥,上面不是別的,正是嚴華的密信,很簡短只有一句話:

    「虎頭白雲嶺,麻雀分四方。」

    寧咎也掃了一眼信件,愣是沒有看明白,他側頭看著一眼閻雲舟直接問出聲:

    「什麼意思?」

    前幾日的汾河一戰,寧咎在軍中地位直線上升,一屋子的將軍對他坐在閻雲舟的身邊直接問這樣的密信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李寒鑑於昨天闖禍了,還巴巴地湊上來給寧咎解釋:

    「虎頭就是主力軍的意思,麻雀就是小股軍隊,這封信的意思就是主力軍在白雲嶺,而有四路軍做合圍包抄之勢在主力周圍。」

    閻雲舟抬眼看著李寒,涼涼開口:

    「你倒是話多。」

    李寒縮了一下脖子,他又闖禍了,搶了他們王爺在寧公子面前表現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主打一個會和老婆炫耀

    第111章 北境第一嬌花

    李彥拿著這封信看向了閻雲舟,那意思應該是在詢問這封信的可信程度:

    「暗衛接觸到的兩個千總,得到的消息是確有小股部隊在白雲嶺周圍,看方向是白雲嶺的西北和東南,按著這樣看,主力確實可能在白雲嶺。」

    寧咎看向了大帳中掛著的地圖,白雲嶺的周圍畫的都是山,這路恐怕是不好走。

    閻雲舟和李彥等人詳細制定了作戰計劃,山地作戰,之前的大炮算是派不上用場了,不過彈弓卻可以,所以還是會帶上一些火藥。

    只不過這一次山林居多,TNT極其容易引起山火,所以只帶了很少的幾個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還是換成了普通的黑火藥。

    中午是在營帳中對付了一口,這事一議就是一天,下午的時候閻雲舟的臉色有些差了下來,間或有些輕咳,寧咎沒有打斷,只是在他的手邊放了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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