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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下…咳咳,下午幫我喚一下殿下吧,還有軍中將領…」

    閻雲舟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咎便驟然抬頭:

    「你身上的傷不輕,多處有縫合,腹部更是開了刀,現在不能見生人,以防感染。」

    這話說的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閻雲舟看著他的神色,試探性地再次開口:

    「那隔著屏風可好?」

    寧咎將手中的粥碗「啪」的一下撂在了床頭的小桌子上,閻雲舟收了聲兒只睜著眼睛看著他:

    「你是想知道軍中的情況吧?這兩天軍中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對面的人也沒有過來,雙方都延續了之前的僵持狀態,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閻雲舟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能感受到寧咎的情緒似乎一直在壓抑著。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兩天,寧咎幾乎寸步不離閻雲舟左右,體貼細緻但是卻依舊讓鄒小虎守在門口。

    閻雲舟見不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見不到他,就連李彥有兩次到門口都被寧咎給擋了回去。

    時間一長外面的人難免沒有些其他的想法,終於這天寧咎走出了院子,直奔大帳,他進去的時候李彥正在和諸位將領談論後續的戰事,見他進來,所有人都紛紛噤聲看了過來,李寒下意識站了起來:

    「寧公子,是不是王爺出了什麼問題?」

    寧咎掀開了帘子進來:

    「沒有,他正在睡著,殿下,我想知道後續對對岸的人諸位準備如何應對?」

    這是寧咎第一次在沒有閻雲舟在場的情況下公開過問戰事,李彥也有些意外,不過寧咎在幽州的戰功擺在那裡他自然也沒有對他這樣直接的問法有什麼意見:

    「現在對方的手中也有了火藥,這對我們是一個劣勢,他們有船,活動更加便捷,我們在河岸上的炮火未必能起到防禦的作用。

    但是吳寒和肖淮想要率軍攻過來也沒有太大的可能性,所以,僵持恐怕在所難免。」

    寧咎將手中的圖紙擺在了李彥的桌子上,他的神色是少見的陰冷:

    「他們的火藥不過是東施效顰,動過閻雲舟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不是會用船隻做餌嗎?那那些船隻也不必再給他們留下了。」

    這話真是聽著夠提氣的:

    「你有辦法毀掉船隻?」

    寧咎何止想要毀掉對方的船隻,他要讓那晚所有的人都為閻雲舟的傷付出代價。

    晚間閻雲舟醒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寧咎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不知道在擺弄什麼東西。

    他想撐著身子起來,卻牽扯了身上的傷口,他沒有再動,而是靜靜地看著寧咎,直到寧咎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在做什麼?」

    寧咎卻沒有將手中的東西拿過去,那三個凸透鏡是他找人定做的,他正在調試焦距。

    「沒什麼,隨便擺弄擺弄。」

    閻雲舟卻握住了他的手:

    「煜安,你想做什麼別瞞著我。」

    這幾天他的屋子沒有進來過除寧咎之外的人,寧咎更是幾乎很少和他提及外面軍中的事兒,每一個晚上這人躺在他的身邊,都會被噩夢驚醒,有的時候是叫著他的名字,有的時候是大汗淋漓地醒來。

    他的心中實在不安,那一晚他本就是怕寧咎再受到戰場的刺激才沒有讓他陪著過去,但是轉眼他卻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只怕寧咎會因此再沉淪在從前的噩夢中出不來。

    「我能做什麼?別瞎操心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腿上有沒有難受?」

    他掀開了被子,想著看看閻雲舟膝蓋上的情況,卻被人拉住了手臂,閻雲舟幽深的雙眸緊緊釘在寧咎的面上,聲音氣虛,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力量:

    「你不會撒謊,一撒謊眼睛便會不自覺地往下看。」

    寧咎下意識地抬起眼眸,盯住了那人黝黑的瞳仁:

    「好,那我直說,閻雲舟,我告訴你,在你傷好之前,你不要想著再操心任何的戰事,我更不會讓你見軍營中的任何人。」

    寧咎的心中就像是有這一種極其強烈的情緒在驅動著,似乎有一種無形的聲音在心底告訴他,他不能讓閻雲舟出這個屋子,不能讓別人見到他,他只有在這個屋子中,在他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閻雲舟的身體經不起感染,更經不起他的夙夜憂嘆,他不可能再放手,他會日日夜夜看著他。

    外面的所有人他都不會讓他們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想要將這個屋子,這個院子變成一個牢籠,將閻雲舟好好地保護在裡面。

    閻雲舟感受到了他極端的情緒,心中有些不安:

    「煜安,你別擔心,我不問軍中的事兒,只是和殿下和軍中將領見一面。」

    寧卻一瞬間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立刻開口:

    「我說不行,閻雲舟,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寧主任:不過了,都揚了吧

    第104章 寧咎無差別傷害(王爺發飆)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屋內的氣氛一瞬間陷入了一種拉緊張的拉扯之中,空氣似乎都有些凝滯。

    閻雲舟的手撐在榻上,手背處都能看到用力的青筋,領口有些鬆散,露出了有些嶙峋的鎖骨,鎖骨下面一道長長的刀疤還能清晰看見。

    寧咎立在榻前,周身的肌肉緊繃,整個人的情緒都在一個極度克制的邊緣,腦海中血腥的畫面一遍一遍沖刷著他的神經,他不能接受眼前的人在他的面前有任何的閃失,他必須要讓他待在一個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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